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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心以为提前结束休假回来上班的行为会得到表扬的沈驰景委屈了:“我们也是路过,听殿下宫里的人说您昨天忙得不可开交,这才回来帮忙的。你这个人怎么……” 怎么那么不知好歹呢? “……”一心不想让沈驰景趟这潭浑水的席引昼心软了,不想再冷言冷语地瞒着她,只好实话实说:“这里的事情用不着你们。朝堂复杂,此事又风险很大,我是太子,自然没人动得了我,但你们不一样。” 无依无靠,像是两只随时能被人碾死的蚂蚁。 他是在担心我? 沈驰景瞬间不委屈了。 “殿下放心!我们就进来帮帮忙,到时候上呈陛下的时候就躲在后面,一定不上赶着去找死!”她来着乔菱的手指天盟誓,甚至拿起自己的护身符展示给席引昼看,添油加醋道:“您看,伯期送了我们护身符,连妖魔鬼怪都避得掉,区区几个大臣还能把我们怎么样!” “……”席引昼面无表情地挡掉了那只挥动的手,上前一步,尽量温和地挤出一个笑容来,直勾勾地盯着她半晌,说出了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 “人,永远比妖魔鬼怪可怕。” 沈驰景毫不示弱地上前一步,皮笑肉不笑地回看过去,脑子一抽抽,讲出了一句非常容易引起误会的妄言。 “只要殿下在,没人敢拿我们怎么样。” 第54章 是您的手特别 …… 好像是有些唐突了。 “嗯,那倒是。”出人意料的是,席引昼面不改色地接受了夸赞,连一直坚定的态度也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身子一侧,让出了路:“你们进去吧。” 乔菱:??? 目睹了整个过程的乔菱还来不及吃惊,就被沈驰景连扯带拉拽了进去。 “殿下也太好说话了吧?” 眼见着离席引昼已有一截子路了,乔菱这才开始啧啧感叹:“才一会儿的功夫,就被你忽悠的改变了想法?” 说罢,她又郑重其事地补了一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红颜祸水?” “……不会说话就别说。”沈驰景残忍地捂住了乔菱的嘴,有理有据地胡说八道了起来:“殿下许是想着自己的确做不完那么多活,碰上我这人爱给人家台阶下,他不就顺杆爬下来了?” “顺杆爬?” “才不是。”另一边,面对顾济垆的疑问,席引昼斩钉截铁地否认了他的猜想,义正言辞地道出了真相:“她夸我了,我高兴,就放她进去了。” 顾济垆:…… 这孩子现在怎么说句话都大言不惭的? “你日前不是还担心她被人指摘错处吗?”顾济垆不死心地又问了一句。 席引昼弯眼笑笑:“让她们来太子宫做些无需抛投露面的事,需要出门的事不要她们管。” “我来。” “呦呦呦!”顾济垆白眼一翻,阴阳怪气了起来:“老臣看殿下是一日不见,分外想念,此刻恨不得把沈姑娘栓在太子宫中待上一辈子吧?” 席引昼:……老师什么时候说句话都阴阳怪气的了? “她才华横溢,数次提出建言之策,不该被我束之高阁。”被顾济垆阴了两句,席引昼终于正色起来。他眉心微蹙,拢起飞摇的衣袖,淡淡道:“单单为了她的安全而什么都不让她做,对她太不公平。” “只要有我护着,没人动的了她。” * 由于事务繁杂,一周一次的武术训练被迫取消,乔菱跟着沈驰景一起学习武术的计划也不得不因此终止。 而此时看似同往日一样的京城,也正在悄悄酝酿着一场史无前例的变革。 皇城中,宣朔帝得了块上供的羽绸,见其质地精良、图案细腻,颇为爱不释手,便下令让宫中最好的工匠赶制了一件常服出来,拿到成品后更是赞不绝口,却苦于宫中没有多余的存货,便令采办处的太监头头去民间高价收购。 宫中出价几乎高出了羽绸市场价的一倍,百姓哪见过这样的好事,纷纷争先恐后地卖出了手头的羽绸,生怕晚一分就卖不成好价钱。 一时间官民双丰,整个京城几乎无一人不因此得利。几日之内,源源不断的羽绸向宫中运去,那纤白柔软的布料挂在貌美年少的宫女柔荑中的模样,竟也成了宫中一景。 而此时的易安宫中,户部四人组也正围着一块不知从哪截下的羽绸,托着下巴品评个不停。 乔菱啧啧叹道:“好看,殿下眼光果然好,这羽绸当真是挺好看。” 顾济垆骄傲道:“那可不,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学生。” 沈驰景无脑接话道:“那可不,也不看看这是谁的……” 三人齐齐看向她。 …… 我好像又嘴快了,且并不知道下一句要说什么。 沈驰景咽了咽口水,补上了后半句。 “同僚。” “?”等了半天的顾济垆和乔景黎同时发出不屑的声音:“就这?” 处于话题中心却没有发言权的席引昼:“……” 他脸颊微微有些发烫,很快转过了话题:“要选件来自颉国的货物,又要穿在父皇身上,并吸引到世家和百姓,羽绸一向物美,是最合适的。” 顾济垆收起了调笑的语气,正色起来:“你们这些日子算好了吗?国库的钱还够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