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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又拉住了陈子惠的手。 隐隐约约当中,她见到对面的人笑了,手贴在她的手上。 星汉西流,东方露出了黯淡的紫色。 步入府门,看着韩昭昭入了房中,他才离开,不需皇帝寻他,他直接去了宫殿。 韩昭昭解下大氅,再回到窗前看时,见人已经消失在茫茫的白雪中,一步一步走着,没有回头。 东方日出,点染出一片红霞。 她倚在窗前,看着日头渐渐攀过东山,往中天上移。 仍然没有陈子惠的消息,也不知道他何时才能回来。 昨天一晚上基本就没有睡,精神高度紧绷的状态一直持续着,到了现在,她也没有感到疲惫。 为了消磨时间,她坐到妆台前,对着一面铜镜前,开始梳妆,拿起眉笔勾勒黛眉。 阴云散开,阳光透过窗户纸落在她的脸颊上。 画着画着,持着眉笔的手微微颤抖,画偏了一点儿,接着,手又抖了一下,直接偏离了一大块,几乎成了一个浅浅的弧形。 这一次,直接把眉笔掷到了桌子上,滚了一圈,停住。 人坐在镜子前,看着画出来的略微扭曲的眉毛,用水洗去,欲要拾起眉笔,再画一次,可是手仍然在抖,心如刀绞,终是把那支眉笔放下。 陈子惠被皇帝怀疑,两人之间产生了矛盾,于她来讲,该是一件好事,皇帝对他有了疑心,等到时候她与陈子惠针锋相对的时候,更有胜算。 本来对这一场婚姻,她就不该对此抱任何期望在其中。 怎么会痛心呢,该是笑的,她的嘴角努力扯出来一丝笑,却如同哭一般苦涩。 闭上眼睛,无数帧画面浮现在眼前,有几分熟悉,有几分陌生,可是见到了,却如同一根根细密的针往她的心上刺。 也是一个新婚之日,屋里是一片大红色,从喜床到门边墙上的挂饰,一派喜庆的气氛,有一个女子身着大红的喜衣,坐在床沿,她已梳毕妆,头戴凤冠,凤凰的口中吐出珍珠坠在她的额头上,微风吹过,微微摆动。 一双眼睛望着窗外,盛着的是难以抹掉的愁绪。 韩昭昭想到她的跟前,问她为何会这般惆怅,可感觉到的是自己心里的刺痛。 似乎自己就是她,感受了她全部的情绪。 所思之人在何处? 身在北境,尘沙漫漫,生死未卜。不过,腊月十二日,他会归乡,若是不归,我便等他,今日等不到,便是明日,日复一日。 为何要去北境? 为天下太平。还存了野心,北地粗犷豪迈,江南温柔眷恋,这样的河山,谁不想将它揽入怀中? 女子在雾蒙蒙中的一次笑,震得韩昭昭心尖直颤,这话是从她口中说的,又似乎是从自己口中说出来的。 我相信我的夫君,定能让天下太平。 在段段红绸之下,她瞭望北方,一地寒霜的尽处是层峦叠嶂的山川。 女子笑着笑着,一滴泪落了下来,那滴泪仿佛打在了韩昭昭的心上。 伸手抚向脸颊,摸到脸上也是潮湿一片,她自己亦是落了泪。 再一恍神,又重新回到了洛阳的府邸当中,屋里除了她,并无一人,罗帐面前空空荡荡。 天未亮时,屋里燃着红烛,到了天亮时,她亦未来得及去吹灭,便与挂在半空中的太阳一同将屋内映得通明。 什么都没有,只是她感觉自己真真切切地与人经历了一场对话。 那个人或许是别人,或许是叩问自己的灵魂。 曾经,她也有过这样的感受,那时候,她询问过不少人,买过不少杂书,从其中得到的回答是大多是之前发生过、见过的事情,映在脑海当中,挥之不去。 可是,之前她怎会亲眼目睹这些,自出生以来,所见的都是太平盛世,没有北境漫天的黄沙,也没有等候夫君不归的新妇。 这情境,倒更像是她那日在一个杂货铺上所买的关于前朝开国皇帝的杂记中所记载的。 所思之人、北境、黄沙、夫君、天下太平,种种的意向堆叠在一起。 可惜,那里头的内容,她只翻过两遍,后来,一场大火,把书籍烧了个干干净净。 不过,流逝的时光渐渐卷走了她对其中内容的记忆,唯有亲身经历过的才最真实,印象才最为深刻。 可是,那些画面却一次次地浮现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作者有话说: 六月开始每个周六周日都万字更新,周一到周五就不更了,最近准备期末考试,实在有些忙,假期会努力更哒! 第105章 低头 ◎唯独在这件事上,他不愿妥协半分◎ 在铜镜前枯坐了半日, 韩昭昭还未等到陈子惠的消息,便着人去打探消息。 入京城数年,陈子惠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 面对着皇帝的盘问,他该是能全身而退的, 不知自己在这里担心着什么。 就当是装,在她未来的夫君面前装出来真情, 她对着自己如此解释道。 推开门,院中仍然积压着一层积雪, 阳光铺撒到土地上, 屋檐上有雪被阳光照得融化成水,滴落下来,形成水幕。 侍从踏着积雪,身影消失在街巷的转角处。 宫殿巍峨, 金黄色的檐顶铺上了一层雪,更显端庄肃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