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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熙微微一顿,笑问道:哦?她是如何给你传消息的?可有信件?拿给朕看看。 千里阁的信件,自有隐秘的联络法子。空寰沉默了一瞬,到底还是没瞒她,将手中握成一团的密信,递给了朝熙。 他紧张到手心都出了汗,一来,他现在完全不清楚反女尊联盟要做什么,明日会遇到什么样的额危险。二来,他已经隐隐感觉到,朝熙在怀疑他了。 也许千里阁的事,早晚有一日她都得知道。 他本想隐匿下这封信,可是终究,他还是递给了朝熙。 朝熙盯着那信纸看了半响,又看了一眼上面的字,随即笑道:你确定这消息为真? 空寰重重点头:不会有假,请陛下信臣君。 朝熙拿出手帕,一边擦着他手心里的汗,一边道: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吧,朕已经提前得到了消息,会有所防备,你且放心。 空寰握紧了朝熙的手,听到朝熙柔软的话,他慢慢松了口气,随即道:明日,臣君想和陛下时时在一起,我们谁都不要离开彼此的视线,陛下说好吗? 朝熙道:自然,你是朕的王君,自然要站在朕的身侧,片刻儿都不能离开朕的眼。 空寰这才扑到了朝熙的怀中,不知道为何,他的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而在空寰没注意的时候,那封千里阁的密信,已经被朝熙藏进了袖口。 翌日,天还没亮,太极宫的奴才们便忙碌了起来。 本来,随行的名单是没有定远的,只是今晨起,几个太极宫的奴才不知道为何吃坏了肚子,皆倒地不起。 祭祀大典那边人手不够,花灵才叫定远一道跟过去帮忙。 定远跟着花雪姑姑一道出宫的时候,倒是看到了进宫点卯的花参将。 花参将看到定远亦是一怔,她当时没机会跟定远搭话,后来在祭祀台相见之时,花参将才得空凑到定远跟前问:你怎么来了?我听说,今日来帮忙摆祭祀品的人里,并没有你啊。 定远拧眉看着花参将,一脸防备道:你怎知没有我?那名单一直在花灵姑姑的手里,除了太极宫的奴才和花灵姑姑,没人知道都谁要来帮忙。 花参将顿觉失言,随口解释道:我当然是关心你,特意找人打听了一下。我当然不知道名单上都有谁,我只是单独问了你,到底会不会来。 定远忙着摆盘子里的水果,头也没抬,他只道:本是没有我的,只是今晨,有人忽然吃坏了肚子,人手不够,我才来帮忙。正好以往祭祀之时,我和定夜来帮过忙,对这套流程也熟悉。 花吱当时之所以向朝熙要了这定远,是因为她真的喜欢他。 当然,花吱自己心里也清楚,定远并不喜欢自己。 她是真的把定远放在心上的,可今日这么危险,她不想让定远出事。 可有些话,她又不能和定远明说。 花参将沉默了许久,这才握紧了拳头,道:我看你也很累,若是实在熬不住,便和人替换一下,没关系的。 定远蹙眉,转而看着她道:这点小活,我自然不会放在心上。我是习武之人,斧头都能举起来,自然与那些娇娇弱弱的小郎君不同。 定远还是不太喜欢花参将,说完这些话,他便拧眉催促她道:听闻今日大典,空大人也要来。陛下既然让你在空大人身边侍奉,你可万不能怠慢了。时候不早了,你也尽快去忙吧。 花参将握紧了腰间的佩剑,沉闷了一会儿,才咬着牙道:定远,那你也要小心啊。 说完,她不敢看定远的眼神,转身离开了。 定远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今天的花参将,有些不对劲。 而花吱转头的那一瞬,眼眶微热。 她走出很远之后,才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没事的,成大事的,就是要流血,就是要牺牲一些人。 如果定远今日,死在了这里,那也是他的造化。 许是花参将的情绪不对,她去见空歌的时候,空歌还颇感意外道:你是怎么了?你眼睛怎么红了?是昨晚没睡好吗? 花参将没心没肺地笑了一声:可能是吧,再就是今晨风沙大,一个劲儿迷我的眼。空大人放心,我没事,一会儿到了时辰,我陪着您在祭祀台外面候着,需得等到午时,陛下和空贵君才会到达祭祀台。 说完这话,花参将连忙改口道:瞧我,今日一过,空贵君便要列入宗谱了,咱们该唤一声王君了。空大人,您的身份,自然也就不同了。 空歌笑了笑,算是接下了她这话。 神域的朝臣们都得提前到达祭祀台外,空歌是魔月来的,自然不懂这些规矩,好在有花参将,一路提点着她。 空歌早早换好衣服,站在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只是她眼神好,遥遥看见了定远的身影。 花参将虽未得到明旨赐婚,不过她向来是个大嘴巴,陛下要把定远许配给她的事,早就传遍了。 花参将几乎是逢人便提,如今弄得满宫里皆知,她要娶夫了。 空歌自然也知道她和定远的关系,当着人家的面,要去偷偷见人家未来的夫君,这事怎么说都荒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