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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做饭,应该熟了吧?”方庭珩问。 “熟了。”谢堂燕狼吞虎咽,根本顾不上说话。 等谢堂燕吃饱喝足,把元宵的汤喝干净,打了个饱隔,这才注意到方庭珩肤色的变化:“你黑了好多。” “……”方庭珩端着碗,咬着一个元宵咽也不是吐也不是,索性不理没事找事的谢燕子。 “对了,你在甘北没信号吗?”谢堂燕问。 “嗯。”方庭珩发出一个单音,好不容易咽下汤圆,他仰头喝尽碗里的汤,说,“你刷碗。” 谢堂燕点头,人家给他做饭他刷碗应该的,伸手将两个碗摞在一起,拿去厨房:“你洗澡吧,新睡衣和换洗的衣物我已经放在浴室里了。” “好。”方庭珩站起身,走去浴室洗漱。 打开水龙头洗碗的谢堂燕,睫毛低垂,认真地搓弄瓷碗的边缘,被方庭珩气了一遭,他竟没有感到厌烦,甚至对这家伙死皮赖脸住进他家的行为有点……高兴? 燕子支棱了一下尾羽,迅速丢掉这个傻兮兮的想法,谢堂燕你根本不是喜欢他本人而是馋他做的饭! 谢堂燕打开水龙头冲洗好瓷碗,抬手放在橱柜里,擦干净手离开厨房,走进空置已久的客房,任劳任怨地扫灰铺床。 是口嫌体正直的燕子没错了。 在浴室洗漱的方庭珩洗掉脸上的洁面泡沫,他眼睛本就漂亮,长而平缓的线条,眼尾略微上扬,清澈坦荡中带有一丝丝的狡黠。他伸手理了理乱七八糟的头发,谢堂燕给他准备了一套暗红色的格子睡衣,或许是潜意识里觉得方庭珩是只拥有火红皮毛的大狐狸。 走出浴室,他顺着悉悉索索的声音迈进客房。 谢堂燕刚铺好新床单,弯腰捋平床单上的褶皱:“你住这间。” 方庭珩环视周围,一米五单人床,书桌,衣柜,和一个巨大的落地窗,他问:“你睡哪?” “隔壁。”谢堂燕说。 方庭珩转头便走,溜达到隔壁房间,两米双人床,床上是鹅绒枕头堆成的小山:“我住这间可以吗?” “那我住哪?”谢堂燕问。 “这是双人床。”方庭珩理直气壮地说。 “我睡觉不老实。”谢堂燕说,“而且旁边有人我睡不着。” “可是我怕黑。”方庭珩一本正经的掰扯瞎话。 “……”谢堂燕眯起眼睛,“你扯淡。” “你旁边有人睡不着?”方庭珩问。 谢堂燕心虚地梗着脖子说:“我要自己睡。” “好好好。”方庭珩暂且退一步,日子还长,先放燕子飞一阵。 “时间不早了,睡吧。”谢堂燕坐在床上,屈起一条腿,露出线条漂亮的脚踝,“晚安。” “晚安。”方庭珩走出主卧,回到客房。 一夜好眠。 清晨,阳光沿着厚重窗帘的缝隙漏进卧室,在地板上投射一条金色的直线。 谢堂燕躺在鹅绒枕头中,舒服地翻个身,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接着,他摸到一个脑袋:“?”迷蒙地睁开眼睛,方庭珩抱着一个枕头睡得正香,“!” 谢堂燕一脚把方庭珩蹬醒:“你怎么回事?” “我梦游。”方庭珩说。 “方先生,你已经从幼儿园毕业十来年了。”谢堂燕严肃地说,“做人要诚实。” “好吧。”方庭珩眼中含笑,“我在骗小朋友。” 第43章 家里有人等我 “好,还有其他的事情吗?”谢堂燕合上笔记本,环顾会议桌上的人。 见众人沉默,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时间不早了,大家去吃午饭吧。” 呼呼啦啦凳子腿摩擦地板的声音响起,韦宽凑到谢堂燕身旁:“谢董,今儿食堂有红烧排骨。” 谢堂燕瞄他一眼:“我等会儿回家。” “午休就一个小时,您回家干嘛?”韦宽满头问号。 谢堂燕冷漠地收起本子和笔,站起身:“我和你不一样,家里有人等我。” “啊???”韦宽看着谢堂燕挺直身板走出会议室的背影,莫名感觉自己收到了一吨嘲讽。 谢堂燕走进办公室,对李晁恩说:“下午在这里添一张桌子和一台电脑,以后来访人员到贵宾室等候,就不要直接引到我办公室了。” “好的。”一个优秀的秘书绝不会涉足上司的隐私,李晁恩点头答应。 谢堂燕弯腰拿上外套,视线在桌面上微顿,说:“再加些零食和饮料。”要给大狐狸自娱自乐的空间,别总来烦他。 “好。”李晁恩应道。 谢堂燕披上长风衣走出办公室,目不斜视:“下午见。” “谢董下午见。”李晁恩暗忖,老板的语气中似乎有一丝得意? 谢堂燕坐电梯到地库,坐进车里,发动汽车,手机铃声响起,他接起电话:“喂?” “到哪了?”方庭珩的声音传来,懒洋洋的。 “刚上车。”谢堂燕说。 “慢点开,我做了糖醋鱼。”方庭珩说。 谢堂燕的声音中带了些鼻音,像无意识的撒娇:“我想吃辣的。” “有青椒炒肉。”方庭珩吸吸鼻子,打了个喷嚏,“你家油烟机不好用,欧式的吧?” “好像是。”谢堂燕说,“我给边修平的司机说一声,明天换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