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干旱
只是在余泽的眼中,这罗吞弥浑身破绽,既没有灵气波动,也没有真气内蕴,是一个确确实实的普通人。 当然就算罗吞弥是普通人,这也有可能是被人利用来到了余泽这里的,所以余泽也不敢有任何的大意。 罗吞弥道:“圆源大师跟我家有一些渊源,是自愿过来帮忙的。” 余泽又道:“恕我孤陋寡闻,是否可以告诉我那圆源大师是哪里的得道高僧?” 罗吞弥道:“圆源大师来自万石佛窟,不过是哪个寺院的高僧,我就没有听他提起过了。” “原来是来自佛教圣地。”万石佛窟余泽当然听说过,这是与龙壶山并称的道佛两大圣地。 万石佛窟除开成千上万的寺院,最为有名的是那形态各异的大石佛,足足有上万个之多。 见余泽问了这么多,罗吞弥忍不住道:“余大师,此事你会不会帮我?” 余泽沉吟了一下道:“这心脏我确实挺喜欢的,但是我要了解更多关于此事的详细细节才能下决定,比如你与那恶鬼之间存在的因果。” 其实余泽对这妖猁圣心已经志在必得了,不过他不愿意让罗吞弥知道,因为他到现在都无法确认罗吞弥所说的是真是假,他还需要听一下罗吞弥说一下那恶鬼才能下判断。 只是出乎余泽所意料的是,罗吞弥听到余泽这样说,却是双膝跪在地上,朝着余泽磕起头来了。 咚咚地一连好几个响头,罗吞弥这样做有些吓到了余泽,余泽连忙将罗吞弥扶了起来,他看到罗吞弥的额头上已经有着一丝丝的血流了下来,可见刚才罗吞弥磕头用力之狠。 余泽不解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罗吞弥脸容愁苦道:“余大师,无论如何你都要答应救救我。” 余泽这才有些明白罗吞弥为什么向他磕头了,原来他听了余泽这有些模棱两可的话之后,心里就有些害怕了。 余泽道:“罗先生,你先冷静一点,不是我不愿帮你,主要是我首先得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我现在连那恶鬼是不是我能对付的,都不知道,又如何敢空口白话答应你一定能收拾那恶鬼呢?” 罗吞弥连忙道:“我这就跟余大师说清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只是话是这样说,但是罗吞弥还是迟迟没有开口,反而是他眼眶发红溢出了一些泪水。 余泽只是沉默地看着,等着罗吞弥开口。 罗吞弥用手背拭了一下眼角,他才开声道:“让你见笑了,只是这事实在是我罗家的噩梦更是罗家的家丑,要不是为了让余大师更详细地了解那恶鬼的来历,我是不太愿意跟别人提起的。” 在罗吞弥的描述之中,罗家数代单传,故事要从罗吞弥的曾祖父说起。 罗吞弥的曾祖父名字叫罗福,罗福是一个极为普通的乡下人,这罗福事实上却没有像他名字一样过得极为有福气,年轻的时候,因为家里穷,受了不少的苦,到了长大之后,靠着刻苦耐劳的勤奋劲赚钱置了两块田地,娶了一个乡下女人。 本想着可以安稳过完一生的罗福却是没有想到噩耗接踵而来。 罗福他娶回来的女人头年替他生了一个大胖小子,这可乐坏了罗福,罗福毫不犹豫地替自己的儿子取名叫罗气,两父子加起来就是福气两字。 罗气出生的那七年,日子过得还算安稳有序,毕竟有着两块田的罗福一家也算是饿不着了。 只是在罗气七岁那年,罗家的命运就开始改变,那时发生了饥荒。 干旱! 严重的干旱席卷着整个家乡,那时一块块田地裂开一条条手指粗的裂缝,天上更是一丝的云朵都没有,赤地千里,河流也日渐干涸,这样的田地是无法耕种的,这样的自然灾害更是人力所无法抵挡的。 起初的时候,所有人都认为干旱应该持续不了多久,罗福同样是如此认为的。 他们见这季已经无法耕种,那就咬咬牙根,各家都是紧衣缩食的准备强熬下去。 只是这天还是不打算让人活下去了,农民们盼着干旱赶紧过去,好种植粮食,只是他们等啊等的,一年过去了,那天还是没有下一滴的雨,这时所有人都慌了,他们家里储备的粮食已经剩不了多少的。 但即使再慌张,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因为这天不下雨,那谁也不能让它下雨啊。 罗福要靠粮食养活自家的婆娘跟孩子,他家的粮食也渐渐吃光了。 没有粮食怎么办?罗福也是饱受苦难的人,他咬咬牙就上山挖树皮,去田地挖草根,他知道再这样下去那就得饿死人了。 只是罗福一出去就傻眼了,跟他抱着相同想法的却是太多了,那漫山遍野都是出来寻找食物的人,山里田里都是人。 很快,那山上那田里可以食的东西都被吃得一丝不剩,就连剩下的可能含有剧毒的一些植物,也有人去尝试,时不时就传来谁谁谁乱吃树皮,中毒死了。 又过了一段艰难的时间,渐渐开始有人因为食物断绝从而被活活饿死了。 罗福每次出去搜寻吃的,但是却很难以找到,他就算找到了一些,却是远远不够一家三口吃的。 这样的日子煎熬而折磨人,罗福的婆娘时不时抹一下眼泪,就连年仅七岁的罗气因为没有力气也不愿意动了,平时这孩子喜欢到处去玩耍,皮得很。 罗福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但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民,只会种田,碰到这千年难遇的干旱,碰到老天爷不赏饭吃,这十乡八里的人都不会有办法的。 又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周围的村里开始流传出了一件极为恐怖的事情,这件事情谁也分辨不出真假,但是却让不少人听了之后那饿得脸黄肌瘦的脸更加黄了,闻者色变,在饥饿的世界里面越传越广。 那件事情也最终传入了罗福的耳朵之中:有人饿得实在受不了,开始吃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