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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晚辞还未应声时,薄景年弯腰,他眸色已经暗了下去,骨节分明的手撑在椅子的扶手上。 檀木气息又萦绕在宋晚辞的吐息间了。 宋晚辞神色平静,她刚刚抬起眸子时还未应声,视线撞入薄景年深晦的眸子间。 薄景年的眉眼阴沉,但与宋晚辞目光相视后,他还是敛了情绪。 “辞辞是厌恶这段关系,还是我?”Hela 一个问题地提出,嗓音哑的厉害,眸子也是。 宋晚辞抬起的眸子微微动了下,微怔片刻,宋晚辞轻声回答:“都没有。” 这是一句最真实的回答,她并不厌恶,除了习惯与不排除薄景年之外,她似乎并没有其它感情了,仅仅如此。 薄景年目光暗了下,他目光注视着宋晚辞,眸底是深重的夜色,压下的阴影更是。 商场沉浮多年的人,幽暗的目光也似要看透人心,即便宋晚辞的目光是极平静的。 他嗓音沉,吐息又往下靠了些,但也仅仅到此了。 薄景年昨日淋了雨,不可避免的受了风寒发了烧,即使距离不是太靠近,宋晚辞也感觉到了他滚烫的吐息。 呼吸落过去,随即又离开,直至退到一个安全的距离内。 薄景年克制住了将要吻过去的动作,他清楚宋晚辞的身体,稍微靠近了些都会被他传染风寒。 眸色暗了暗,他道:“是不排斥?” 薄景年说出了宋晚辞心中所想,一句问话语句也似是陈述。 宋晚辞抬起的目光怔了下,并未应言。 薄景年:“辞辞。” 他唤了声宋晚辞的名字,注视着宋晚辞的眸子墨色很重,同时也极为专注认真。 薄景年一字一句道:“你不喜欢那段关系的开始,那么我们可以结束。” 嗓音低哑,明明隔着一个安全的距离,清晰的却好似在宋晚辞耳边低语。 “我们之间会有一个新的开始,别让我等太久。” 这是他同自己偏执欲做出的让步,时间久了,偏执欲会吞噬掉理智。 他只要她。 宋晚辞眸子顿住,随即她垂下眼睫,掩住了眸子间的情绪,她并未出声回答。 …… 林敬山写完一副字回来时,宅院内已经只剩下宋晚辞一人,她安静地坐于楠木椅上,眉眼清淡,目光却很遥远。 “回去了?” 林敬山望了一眼庭院然后问道。 宋晚辞从椅子上起身,她应声道:“嗯。” 她弯腰去收拾茶盏,触到凉透了的茶盏,忽的想去薄景年手间的温度,太烫了些。 “是都说清楚了?” 林敬山似是不经意道,语气也和平常没什么不同。 虽只见了几面,但他也能猜出两人之间的关系,他左右也是活了这么些年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来。 宋晚辞垂着眼睫,手中的动作微顿。 她是说清楚了的,早在几日前薄景年找到她时,可,现在这样好像说清楚了也是无用。 “我看那个年轻人挺不错的。”林敬山看着宋晚辞道。 宋晚辞闻言并没有应声,她收了茶盏,眸色恢复了平静。 她注视向庭院,轻语道:“又要下雨了。” 第43章 、出逃 ◎电话。◎ 持续了两天的雨雾在第三日早晨停止。 阳光倾泻着, 路面上的潮湿也即将散尽。 宋晚辞在林敬山书房里安静的研墨,她垂着眼睫,手腕纤细。 古板文气的书房内是一阵细微的研墨声。 宋晚辞将墨研好, 她才轻语道:“外公,墨研好了。” 林敬山应着:“好。” 他说完提起毛笔, 在砚台上沾取墨汁。林敬山视线扫过宋晚辞的手腕间,不动声色的提笔在白纸上书写。 第一笔下去, 林敬山才缓声问道:“那手腕是他捏的?” 这个他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林敬山一早就注意到宋晚辞手腕间的青紫, 也是她皮肤白,那样重的青紫渲染上去,瞧着竟有些触目惊心的。 他一早问过,宋晚辞只是轻声道是自己不小心撞到了某处, 他也没再过多询问, 备了药让宋晚辞每日涂。 直到今日林敬山才直接这样问起。 宋晚辞视线落在自己手腕间, 安静了几秒,她没应声。 林敬山停下手中的笔, 又瞥了一眼宋晚辞的手腕,然后道:“我瞧着这青紫比前几日还要严重些, 那药是没怎么涂?” 宋晚辞这才轻声回答:“涂了的。” 只是她体质的原因,涂了药也不怎么见效, 没个一两个星期这痕迹也是消不下去的。 林敬山写完几个字,然后放下手中的毛笔道:“那药应该是不怎么管用, 我等会让你陈叔从外面带些其他药回来。” 他说完又继续道:“这样青青紫紫的,一直不好, 也怪难受的。” 宋晚辞抬起眸子, 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抚上那处青紫, 明显的痛感传来, 她收回手,应下声:“好。” 林敬山不再提起毛笔,他视线看向门口,穿过了庭院,然后有些怅然道:“你啊,就是随了你母亲,你母亲小时也是这样,不小心磕到了哪里准要起印子,十天半月的都消不了。” 宋晚辞微微怔了下,并没有开口。 “你长大了,倒是越发和你母亲相像了,无论是眉眼还是性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