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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密网之下,犹有漏网之鱼。若那少女真是元懿公主的女儿,搞不好,掀起的却是当年的整件事。 薛崇抚盏不语,许久之后才道:“天下何其之大,有一二相似之人,也是情理之中。” “薛姮的身份不会有错,也不是你该关心的。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找到太子。至于那少女,先盯着吧。” * 却说清溪村里,岑樱一路疾跑回屋,已是黄昏日暮。 她吁吁喘着气,抬手在门扉上敲了两下,扶着柴门伏腰喘息不止。 来开门的是嬴衍,见她面色苍白,额头却渗着密密的汗,心底微惊,面不改色地扶住了她:“你去哪里了?” 他合上篱门,又替她卸了背篓。还有些头重脚轻的小娘子脚下一阵虚软,站立不稳,一头载进他怀里。他手疾眼快地将人扶住:“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嗓音清醇,温和中透着关心。岑樱心里却有如卧冰枕雪,一片幽幽的冰冷。 白日那些决绝的话和他施舍似的居高临下还历历在耳,连同那一句“无望的幻想”,又一次若浮冰万点朝她袭来,迫得她几乎透不过气。 她眼圈微红,柔荑轻轻地在他身前一推,沉默地走进屋子。 嬴衍在后,看着背篓里水淋淋的衣裳及少女单薄的身影,心里莫名一滞。 她听见了自己那样伤她,却还肯为他洗衣裳。 心下宛如被剜去一角,火辣辣的痛。他有些茫然地望着背篓里的衣裳,抬头望了眼淡云缭乱的天,将那些莫名而来的情绪抑下了。 此后接连两日,嬴衍和岑樱未再说过话。 两人已由岑治分了房,嬴衍搬回了养病时所居的屋子住着,虽则没有捅破,但彼此都已心照不宣。 前时因为女儿新婚,岑治给学生们放了一个月的假,眼下,学生又回到了课堂上,院子里重又响起了琅琅读书声。 一切似乎都与从前都无什么变化,只是少了少女的欢声笑语。 堂屋里,岑治正在替学生周沐指点行卷: “我已教了你六年,帖经,墨义,都无甚么可教了,以你的资质,从明经科通过州县考试没什么问题,但最终能否得中,就要看天意了。” 周沐是乡贡的身份,三天后就要参加郡县两级的考试,若能通过,便会由州上推举至京应试。 不过朝廷每年录取的人数不过二、三十人,又多为累世诗书的高门大族所占据,要以布衣之身跻身朝堂为官,实属登天。 岑治对学生考取进士没有把握,但对他通过州郡考试尚有信心。 只是,届时周沐便是举人的身份,不仅可以免除赋税徭役,也获得了在州郡里为官的机会。他就少不得要再搬一次家了。 “学生愚钝,愧受老师赞许。”周沐惭愧地说,“若能侥幸得中,愿为牛马,报答老师的栽培之恩。” 说着,他撩袍跪下,恭敬端整地向老师行了敬师礼。 下午周沐即乘车去了县里,准备转道州郡参加考试。 他一走,兄嫂也乐得清闲,周大嫂带了小萝回了娘家探亲,只留下周大哥一人在家。 周家一去,岑樱顿觉冷清了不少。但村里却是更热闹了,东口的张大娘家、村西的里正家都有了喜事,村中一下子涌进了许多宾客,每日总能瞧见些陌生的面孔。 热闹之下,暗流涌动。 嬴衍敏锐地嗅到了个中诡异,料想薛家已寻到了村里来,暗中与封衡发书,催促东归。 变故,就出在这一日晚上。 蚕月条桑,四月秀葽。初夏的草虫总也喓喓叫个没完,窗外一轮月牙儿尖尖如柳叶,窗内,岑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也睡不着。 成婚虽才一个月,但她已习惯和他同室而居的日子。即便是别榻而居,但听着他的声音、他的呼吸,她便会很安心。 有时她也会缠着他讲京城的事,讲他家里的事。他似是不大情愿的,但也会说一些。 她甚至还问过他婆母大人的喜好,担心他家规矩多,那未曾逢面的婆母会不喜欢她。而他也只是笑了声,莫名说了一句“我家的规矩是挺多的”。 她从前不明白,为什么他不喜欢她,还可以与她做戏。 现在想来,这些,都不过是他的好修养罢了。 因为修养,所以没有拒绝她种种逾过界限的请求。 亦给了她错觉,以为他喜欢她。实际从头到尾,都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 泪水溪流般滑下脸颊,她抬手去拭,心中一片凄然。 这时,门边响起清晰的敲门声,岑樱从床上惊起:“谁?” “是我。”门外传来嬴衍的声音,“我有东西落在屋里了。” 她开了门。青灯荧荧的光辉映出郎君宛如玉瓷剔透的一张脸,她一下子红了眼圈儿,低了头避身容他进来。 “你有什么事吗?” 嬴衍未语,听着小娘子话音里暗藏的一丝委屈,原本凛绷的眉峰不自禁柔和了些许。 他过来,本来是想告诉岑樱,明日和他一起离开。 薛家应当已经盯上他们了,这几日,村中明显多了许多外人,若岑家父女白白因他而死,也是不值。 可等见了面,却又觉得什么都不必说。岑樱不过一个无知黔首,直接带走就是,何必徒费口舌。他又为什么要亲自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