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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知道阮诺现在被关在什么地方,他们或许还能前往营救,可是到了现在暗卫都没有回音,说明事情就棘手了,要救回阮诺只怕还是要通过阮岑。 沈缙目光幽幽转深,最后嘴角一勾,“他想要什么那就给他什么。” 一言既出,穆倾宇就傻眼了。 “时俨,你该不会为了你娘子就要插本王一刀吧?” 沈缙笑着摇了摇头,在穆倾宇刚刚松了一口气时,缓缓开口道:“不是我□□一刀,而是你为了兄弟两肋插刀。” 穆倾宇:“……” 阮诺动了动自己的手腕,发现绳索绑得不是一般的紧,反复试了几次以后,便因为那火辣辣的疼痛而放弃了。 目光四下里逡巡,发现自己现在呆着的这间屋子还算精致,只是不知道这里是阮家还是别处。 不过若是阮家,阮岑应该不会蒙着她的眼睛把她带来,那么就应该是其他的地方了。 找不到半点儿可以显示现在身处何地的标志,阮诺撇了撇嘴。 这阮岑难道就打算这样一直绑着她,然后把她饿死么? 屋外由远及近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阮诺就听到门锁被打开的声音。 刺眼的光亮突然照进屋子,阮诺下意识地闭了闭眼,等到适应后才将目光移向来人。 但见其玉冠锦衣,形容俊朗,只眉目间多了几分阴沉,心里一下子就猜到了来人的身份。 “来人,给沈夫人松绑。” 手脚得了自由,阮诺站起身来,先是静静地打量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锦衣男子,而后屈膝行礼,口中只道:“臣妇见过寿王殿下。” 穆倾霄的眸底划过一丝惊讶,而后却是轻笑一声,道:“沈夫人果然机敏,倒是令本王另眼相看了。” 看着阮诺活动自己的手腕,穆倾霄负手道:“是本王亏待夫人,来日若有机会,定当赔罪,至如今还望夫人能好好配合本王。” 阮诺不着痕迹地打量这位寿王,暗道其果然不是凡角,嘴边却噙了冷淡的笑意,道:“配合王爷来威胁我夫君?只怕臣妇如今也没有说不的权利吧?” “非是威胁沈将军什么,只是希望沈将军能明白什么叫‘良禽择木而栖’而已。” “王爷果然是有心了。”言罢,阮诺便转过身去不再看寿王。 寿王也不恼,只吩咐了看守的人几句,便阔步离开了。 等到身后的门再次被锁上,阮诺才转过身来落坐在刚刚的椅子上,眉头紧锁。 这寿王话里话外的意思竟是还想着笼络沈缙? 阮诺摇了摇头,叹道:“也不怕竹篮打水一场空。” 虽然知道沈缙不会弃自己于不顾,但是阮诺还是想着如果自己能脱身就再好不过了,于是便开始在屋子里转悠起来,指望着能找到方法离开。 还没等阮诺找到离开的方法,便又有人造访了这间屋子,而且来的还是阮诺的老熟人。 看着坐在自己对面衣着精致的姜雨柔,阮诺的目光里没有多少惊讶,只静静地坐在那儿等着姜雨柔开口。 而姜雨柔看着阮诺这样一副淡淡的模样,心里有些不痛快,忍不住讥讽道:“如今沦为阶下囚,你还如此淡定,该不会指望着将军真的来救你?”天知道她多想撕碎阮诺现在的淡然。 阮诺勾了勾唇角,“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首先,我住的是客房怎么也不算是阶下囚,再者而言,将军来不来救我与庶妃何干?” 她不傻,瞧得出姜雨柔的敌意,隐约间也猜测今日之事会有她的手笔,不然她不该这么轻易就能来见她。 “原是我小看你了,即便不是阶下囚,你难道还以为自己能活着离开?”姜雨柔阴测测一笑,“被自己的亲爹出卖的滋味很不好受吧,不过既然亲爹都能对付你,你凭什么认为将军会为了你而置与秦王殿下十多年的情谊于不顾?” 阮诺看着姜雨柔几近扭曲的艳丽面庞,冷笑了一声,毫不留情地拆穿她:“如果我果然没有半点儿可以利用的价值,庶妃你也不会向寿王殿下献了这么一计。” 她和沈缙的婚事落在外人的眼中一直都是强扭的瓜,无论是寿王还是阮岑都不会突然想到拿她来要挟沈缙,唯一会出这么个主意的就只有恨她入骨的人。 而恨她入骨的人,阮诺桃花眼微微眯起,似乎她也就只得罪过一个人来着…… ☆、脱身 被拆穿了,姜雨柔的面上依旧是满满的笑意,她低头抚弄自己涂满丹蔻的指甲,嘴角微微上扬一个弧度, 声音里有着不甘:“我实在不懂, 你这样一个女人凭什么能让他全心全意地待你。是的, 是我向寿王殿下献的计,我说沈缙爱你如命,为了你甚至能把我赶出沈家,只要把你握在手里, 就不怕沈缙不臣服呢。”她笑了起来,丹凤眼瞥了阮诺一眼,“沈缙来救你,我献计成功,不来嘛, 我正好借寿王的手除掉你。” “阮诺,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如果不是你,嫁给沈缙的人一定会是我,如果不是你, 我不会被迫离开沈家, 如果不是你,我何至于落到今天!” 回想起自己这半年来的境遇,再想想上次看到的阮诺和沈缙携手同行的场景,姜雨柔的眼底就迸出嫉恨的光芒来。 凭什么她汲汲追寻了几年却抵不过阮诺短短几个月,凭什么她要陷在寿王府的后院美人堆里而她却坐享沈缙的一人独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