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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星阑的脸,登时火辣辣的烧了起来,即便反应再迟钝,也知道现在面临着什么。 锵锵几声— — 慕千秋劈开了禁锢住阮星阑四肢的铁环,自下揽住他的腰,往怀里一圈,低声安抚道:“星阑,别怕,这些都是幻象,只要你别沉迷其中,他们就奈何不了你!” 阮星阑的耳边嗡嗡的,被慕千秋抱在怀里,有口不能言,眼看着自己的身体变得通明,然后化作漫天银蝶散开了。 眼前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身体像是浸泡在了海水里,耳边都是咕噜噜的气泡声。 “判官成亲,尔等小鬼速速退开!” 耳边蓦然传来一声— — 脑子轰隆一下炸开似的疼,缓了许久,等眼前慢慢能视物时,阮星阑才看清周围的环境。 似乎是坐在花轿里,自己身着喜袍,头戴红盖头,手里攥着一柄玉如意。 看似要成亲了。 和谁成亲?判官是谁?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阮星阑不得不知。背后冒了一层冷汗,死死攥紧手里的玉如意,这如意的质地很好,触手生温,光滑细腻。 一切都真实的可怕。 悄悄掀开车帘,就见两边鬼怪夹道,跪地恭迎,花轿左右的花童穿红着绿,一边跳着奇怪的舞,一边沿路撒纸钱,场面一度很诡异。 艰难万状地吞咽口水,心里默默安慰自己,假的,假的,当不得真的。不怕不怕,等寻到师尊了,肯定有办法离开此地的。 不知过了多久,花轿停下。 周围嘈杂,司仪用了很古怪的腔调,一直念念叨叨,阮星阑听不懂对方唱的是什么,只觉得腿脚酸软,一点力气都没有。 直到车帘被人掀开,一只白皙的大手探了过来,攥着他的手,将阮星阑扶下花轿。 因为头顶红盖头,根本看不清楚对方究竟是谁,心就跟海绵浸水似的,沉了又沉。 鬼使神差地跟着对方走了几步,那司仪又开始念念叨叨,叽里咕噜一大堆,压根听不懂在说什么。 只知道跟随着身边的新郎官拜天拜地夫妻对拜。 脑子里懵懵的,不知道怎么就跟对方三拜拜了,周围好像有很多人在,一直吵吵嚷嚷,嘻嘻哈哈。 被鬼迷了心窍,一言一行都跟着对方做。膝弯被人从底下一操,竟被打横抱了起来。 不知道是太想念慕千秋了,还是怎么。 阮星阑觉得对方的胸膛和师尊的胸膛,一样宽阔温暖,隐隐还能嗅到熟悉的冷香。攥紧了玉如意,沙哑着声问:“师尊,是你吗?师尊?是你跟星阑三拜拜了,是吗?师尊?师尊,你理一理我啊,师尊?” 没人搭理他,新郎官抱着他就走,健步如飞。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一阵天旋地转,阮星阑就被人压在了床上。他赶紧叫嚷道:“合卺酒!还没喝合卺酒!” 新郎官的动作一顿,似乎是个理智的读书人,遂又把他扶了起来。之后起身,不知道寻什么东西去了。 很快又折身回来,用此前那根缠绕着红绸的藤条,挑起了红盖头。露出了一张俊美娇艳的少年面孔。 双靥通红,唇似点朱,楚楚动人,竟比女子还要美上三分,眼尾微红,像是被人狠狠欺负过了,显得极有风情。 阮星阑抬眸,想看看对方是不是慕千秋。结果让他失望的是,对方覆着面具,根本看不清真容。 喝合卺酒,两人坐在一处儿,胳膊绕着胳膊,鼻尖那股冷香越发浓郁起来,跟师尊身上的气味很像很像。 喝了酒,入洞房。红帐春深,春宵一刻。阮星阑试图掀开对方的面具,可手脚没力气,根本做不到。连挣扎一下的力气都没了。 那新郎官把他推至床上,禁锢住了他的双臂,不让他乱动。 殿里点了香,周围很静,红烛高烧,一层一层地融成红泥。 眼睛被解下的腰带系住,什么也看不清楚,双手和双脚,被人悬挂着吊了起来,人为刀俎,他为鱼肉,案板上的鱼,怎么逃得脱。 好像有了一回当受的经历,第二次也水到渠成。他不是个大烧饼,即便再迟钝,也知道自己现在被人擒住了。 胃胀胀的疼,牙齿酸涩。说不出来的感觉。脸皮生疼。 耳边的声音很沉,气味很香,鬼迷心窍了,无法拒绝这种极致的快乐,人类的本能就是追寻快乐。 六感清晰无比,这幻象真实到可怕。 纤细的腰肢被人掐住,肆意享用。只要阮星阑稍微有一点反抗,立马就要受到毫不留情的惩治。 不止一次,在幻境中被人误当成受,阮星阑的头顶一万匹草泥马飞奔而过,只觉得天与地之间,就只剩下与他相连的那个人了。 对方一定是慕千秋,一定是,这种感觉强烈至极,他攥紧拳头,努力让自己不要沉迷其中。 鼻尖的香味越来越浓郁,心里的那种感觉,也越来越强烈。 慕千秋,慕仙尊,天衍剑宗的宗主,高岭之花,仙门仙首。 错不了,是他,是他,一定是他!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阮星阑将绑在手腕上的绳索震断,猛然一掀眼前骤然光明,对方一手攥着玉如意,一手扶住他的腰,面具上氤氲着一层水汽,热汗顺着鬓发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