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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青主眨一眨眼。 唐恬清清嗓子,模仿中台阁口气道,“厚颜无耻,恬不知耻,寡廉鲜耻——”一时词汇有限卡在当场,“嗯,差不多就这样。” 池青主望着她,渐渐眼珠湿润。唐恬想不到这都能招得中台阁伤感,只能装作不见。低头把信纸拆开,看清内容,站起来便往外走,阿福围在唐恬脚边打转。 唐恬寻到送信侍人,“是谁送来的信?” 侍人回禀,“门房代呈进来,送信人早就走了。” 唐恬呆立一时,将信纸塞入袖中,慢腾腾回去。餐桌早已抬走。 树下仍旧只有池青主一个人。躺椅边布置了一只短案,案上一份肉粥,一盅参鸡汤。 唐恬稍稍振作,上前道,“怎么又是粥?大人——大人怎么了?” 池青主眼角微红,目光冰冷,整个人如同刚刚降下一场寒霜。 唐恬一窒,“大人?” “唐恬,”池青主勉力开口,发出撕裂的哑声,“我真的恨你,你——”他盯着她,“萧令写几个字,都比我要紧,你再这样对我,我——” 他本是说不出话,强压着出声,声音嘶哑而残破,像一地崩裂的碎玉,满地狼藉,扎得人生疼。说到最后,已 是半点声音都发不出,却仍然强压着道,“我,我就——” 唐恬等了半日没等到“就怎样”,难免争辩一句,“我只是问一句话,这不是回来了?大人不能再说话了。” 池青主听若不闻,继续欺压着可怜的嗓子,“唐恬,你一点也不喜欢我。”到得最后几个字,只剩气音,半点声音也没了。 唐恬叹一口气,走到池青主身前立定,张臂将他半个身子抱在怀中。池青主咬着牙,在她怀中不住细微发抖。唐恬默默抱着,一直等他平静下来才放开。 池青主满腹郁气泄了,低头不语。 唐恬把信纸拆开递给他,“是素娘给我的信。她和萧令分开了,萧令把金令留给她,她觉得不合适,使人来还给我。” 池青主抿唇。 唐恬把粥碗和参汤一齐推过去,“大人用些粥汤,我请杨院正来看看。” 池青主两根细白的手指捏着匙,默默吃粥。唐恬托腮看着他,脱口一句,“大人不说话时,着实惹人爱多了。” 池青主倏地抬头,一句话到了口边却没声音——已是全然失声。 唐恬忍不住笑出声,“如此大人消停几日也使得。” 一时吃过粥。杨标过来,诊了一时,“邪犯于肺,肺失宣肃,肺经邪雍,以至失声,是喉瘖症。” 唐恬茫然,“这都是什么意思?” 杨标看一眼中台阁,又看一眼唐恬,忍无可忍道,“就是气出来的病。” 唐恬哑口无言。 “施以针炙,应可少许发声,每日三回针炙,三五日应可痊愈。”杨标说着话,便去箱子里取针。 池青主低着头,不易察觉一个瑟缩。唐恬看在眼中,一只手扶在他肩上,“不针炙,还是煎汤药吧。” 杨标道,“使得,只是要多些时日。” “多些无妨——”唐恬一语未毕,已被池青主伸手扣住手腕,极轻地晃了晃。 池青主转头,示意杨标施针。 “我一会儿针刺肺俞,你服侍中台。”杨标说完,便去取针。 唐恬立在池青主身前,让他半个身子伏在自己怀中,解了斗篷,掀开外衫——八月日影中,池青主脊背皮肤苍冷如纸。 唐恬按住肩膀不叫他动。杨标过来,二指拈针,往蝶骨凹陷处肺俞穴入针—— 池青主极轻地抖一下,又被唐恬按住。杨标慢慢捻针,一点一点旋入,入得一寸余长时,忽尔发力。池青主浑身一震,“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能发声了,”杨标松一口气,撤出银针,“好了。”他收了针,目不斜视退走。 唐恬给池青主整好衣衫,见他只是不动,索性由着他伏在自己怀里,一只手顺过他微凉的黑发,轻声笑道,“大人总生气,留心老得快。” 池青主坐起来,正待说话,被唐恬一手掩住。唐恬望着他摇头,“明日前,不许再说一个字。” 池青主愤愤地瞪着她,居然果真没有出声。唐恬扑哧一笑,提步入了内室,寻了纸笔砚墨出来。 案上残羹已被收走,换了两只茶盏,一碟茶糕。唐恬把东西铺排在案上,“大人若有所吩咐,便赏个墨宝给我吧。” 萧冲匆匆进来,“中台,陛下来了。” 唐恬站起来要回避,被池青主一手拉住。他仰面看她,极轻地摇了摇头。 唐恬心中有鬼,正待挣脱。庭外脚步声起,说着话一路往里,沿路侍人风吹麦浪也似,跪了一地。此时躲避更着痕迹,唐恬夺回手,跟着萧冲一同跪下。 一个少年声音道,“你给池相医治快半年,如今倒好,越发门也不能出,朝也没法上。杨标,你若没本事,不若早早让贤。” 圣皇宠臣令狐攸。 圣皇半真半假骂一句,“尽胡说。”一语未毕,已行至院中,“都起吧。” 唐恬跟着萧冲站起来。便见一明黄衣裙盛妆丽人入内,走到池青主身前,按住他不叫站起,“今日怎样?” 杨标道,“惭愧。中台突发瘖症,无法发声,求陛下原谅老臣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