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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沈驰景和乔菱便也礼貌地见了个礼,遂转身欲走。 “且慢!” 男子忽然开口叫住了她们,神色忽然严肃起来,双手背在身后,不知在鼓捣什么。 他要干什么? 沈驰景警惕地向前一步,一手已经摸向了腰间的短剑。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两秒钟后,为首的男子终于从衣袖里掏出了一样东西,递到了三人身前:“这是给三位大人补贴的那份。” 周伯期扒开挡路的沈驰景,定睛一看——落于掌中心的,乃是三枚沉甸甸的银子。 场面一时间像是凝固住了一般,并未有一人伸手去接。末了,还是周伯期开口打破了这个僵局:“谢过公子好意,不过我们三人还着急赶路,这银子太沉,带着不方便。” “再会。” 说罢,她一手拽起一个,掀开帘子,逃也似的出了门。 那男子倒是并未再推让,只是注视着她们离去的背影,轻轻合上了手掌,将那三锭银子紧紧攥在了掌心。 * 茶馆外,无名小巷中。 “慢点慢点!” 三人之中,乔菱的体力最差,被周伯期拉着,才跑了不到一百米便气喘吁吁地喊起了累:“离那家店够远啦,我们……我们走着吧……” 沈驰景边喘气边不忘调侃她一句:“刚才跑得最快的是你吧?” “那不是因为第一次见到真的有人给我那么多钱吗?”乔菱急急地喘了几口气,这才顺过劲儿来:“这人好好地来租个茶馆,给老板钱不就得了,茶馆又不是我们负责的范畴,他为什么要给我们那么多钱?” 她们三人虽未久历官场,却也明显看出来了这银子数量的不对:如此数额的银子都能买下这家店了,怎么可能是给客人的补偿金? 周伯期顿了顿:“先别往坏处想。许是这人念着我们替他敲打了茶馆老板的缘故,想要以此答谢我们也未可知。” “哎管他呢!” 沈驰景捶了捶跑得发麻的小腿,苦着脸道:“反正我们也没接那钱,就没人能污我们贪图人家的钱财而以权谋私。” 身为官员自当正风凛气,不管那男人是怎么想的,反正她是不想平白趟了这滩浑水。 “走吧!我再去寻个茶馆!”刚还在嘲笑乔菱,沈驰景自己却才跑了一百米便口渴了,急着再寻一间茶馆,见乔阿菱走得慢吞吞的,便叫周伯期先陪着她,自己急吼吼地跑到前面去找店子。 没过五分钟,在路边歇脚的周伯期和乔菱二人便见到了折返回来的沈驰景。 “哪家店啊?不远吧?”见她返回,乔菱直起身来,顺便把坐麻了的周伯期也拉了起来,随口问了句,原也没指望她回答,只准备跟着她走。 没想到沈驰景挤着一张脸,向那边努了努嘴,浑然一副苦瓜相,郑重道:“店没了。” 乔菱:? 周伯期:? 第53章 他是在担心我? 什么叫没店?店好端端地待在那里,还能被人拆了不成? “据说是今天来了不少商队,皆需要找地方商议要事。这些人有财大气粗,便出钱包下了这些附近的店铺,也都像包下我们茶馆的那个男人一样给足了客人补偿。”补上了完整的解释后,沈驰景无奈地摊摊手,询问道:“所以我们到底去哪儿?” “那叫店被包了,不叫店没了。”乔菱蔫不拉叽地坐了下来,牵着周伯期的衣袖喃喃道:“那还能去哪呢?总不能在大道小巷里瘫着吧?那也太磕碜了。” “!”沈驰景灵机一动:“要不去我们的住处?伯期和别人住在一起,我们不好去打扰,但我两的住处可是只有咱两个呐!” “好主意!好好好!走走走!”乔菱立马恢复了精神头,一激灵蹿了起来,兴奋地拉住周伯期猛摇:“正好伯期还从来没去过咱住的地方!来看看嘛!” “好好好,去去去!”周伯期同沈驰景似的,向来禁不住这小妮子的攻势,总是很快服软:“走吧,看看去。” 日头微扬,将三人离去的背影缓缓拉长。笔直的大道上,她们美好的像是一副画。 一副不该待在官场中的画。 * 易安宫中,太子殿内正是一片忙碌的景象。 “你这小子,给人家休了个假,自己却在这里不停干活?”内室中,顾济垆跟在席引昼旁边唠唠叨叨了一上午,仍是有说不完的话要数落:“只歇上一天不会有什么影响,你就非得在今天做事吗?” 见席引昼敷衍的连‘嗯’几声,顾济垆火气又上来了:“好,你这几日要是累瘫了,也别指望我让你休息!” “???”席引昼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老师发火了,不敢再敷衍下去,连忙举手告饶:“就差一点点了。您方心,一刻钟内,学生立马上床休息!” 顾济垆见自家学生这样油盐不进,也没什么办法,只能边认命地跟着他忙碌,边忍不住抱怨道:“明明很需要人手,为什么骗她们说准备工作已经完成了?” 席引昼轻轻挪开盖着纸张的砚台,又伸手将顾济垆按在座上,回过头去继续干活:“上次人头税的事情便已叫她树敌颇多,这次这事又非同小可,再加上她想的办法过于标新立异,有些冒险,容易被人指摘错处,还是叫她少插些手为好。我来做这些挂名的事,毕竟那些人还会顾及到我的身份,不会太张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