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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她单单为了对付你,还训练了一个能耳听六路的侍女,在听到我们的声音后迅速提示了她?” 忽然,正漫不经心打开信件的席引昼顿住了。他屏息凝神,将那封信摊在膝上,铺得平平整整,像是连一点点信息都不能错过,认真地读了两分钟。翻来覆去,像是要把这信嚼烂了吞进肚子里一般。 沈驰景和周伯期就算是再没有眼力见,也感受到了异常。两人杵在后面,觉得时间过得及其漫长。 两分钟过后,一向冷静自持的席引昼额冒虚汗,“通”得一声瘫在了地上,执信的手抖得厉害。他不可思议地捏紧了信,转头看向大气也不敢出沈周二人: “我想我知道她为什么会有一个耳听六路的侍女了。” 席引昼的脸色很不好看,嘴唇几次张合,都欲言又止,像是在回避着什么,又像是在为什么而为难。终于,在情绪彻底稳定后,他按着双膝站起,说出了令人闻之色变的答案。 “宁府夫人文清瑶,在往颉国传消息。” ---------- 沈驰景恍若遭了晴天霹雳,一时顾不得高低尊卑,上前一把夺过席引昼手中的信:“颉……” 是一张极其详尽的城防图。 是一张本该机密到没几个人知道的城防图。 她下意识便想反驳:“可是殿下如何肯定,这信是发往颉国的?又如何肯定写信之人是谁?” 席引昼指了指身后的屋子:“信件从屋中发出,信鸽坠落在屋北,说明它飞向北方,而北方只有颉国一国而已,况且信上还有几个颉国常用的记号;至于写信人……我都听到信鸽是从哪出来的了,写信人的身份真的还需要再问吗?” “绑架你兄长的人是谁尚未可知,但通敌叛国之人,一定是宁府夫人——文清瑶。” 眼看两人在这里争辩些有的没的,周伯期脸色一变:“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趁她们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发现了这些,得赶快走!” 已经迟了。 就在这时,不远处林叶微震,传来了使人惶惶的笑声。 “三位大人,还想往哪里走啊?” 茂密幽深的树林里,两个腰若约素的美人摇着扇子信步走来,盈盈一笑,顾盼皆生姿:“不如来寒舍小坐片刻,让妾身好生侍候各位大人。” 竟然真的是…… 见到文清瑶的那一刻,沈驰景终于死了心。 她甚至联想到了书中那位一直不知姓名的叛徒。那个将城防图拱手交给敌国、间接导致了顾济垆死亡的人,真的就是眼前这位看似友善温和的文清瑶? 三人之中,只有周伯期与文清瑶毫无交集,最不易受情感驱使。她抽出长剑,警惕地对着这主仆二人,试图用言语攻心:“你们主仆二人狼狈为奸,通敌叛国,这些年来不知泄了多少密出去。你们真的那么确定,来日颉国大军入侵时,当真会留你们一条狗命吗?!!” 文清瑶收起扇子,莞尔一笑:“多谢大人为妾身考虑,不过大人这话却是不对的。妾身本就来自颉国,又何来通敌卖国一说呢?” “你竟然……”席引昼倒吸一口凉气,回想起她与宁承世这么多年来的伉俪情深,忍不住问出了口:“所以你的身份、姓名、生平,甚至连你对宁大人的情谊,全都是假的吗?” 忽然,沈驰景猛得一拍脑袋,急切切冲两人吼道:“不要再问了!她们二人定是因着武功不佳,没法抓住我们,才做了这拖延时间的举动,等待援兵!” “沈大人倒是聪明。”文清瑶冷冷一笑,并未搭理她的问话,却转身向席引昼道:“但太子殿下尊贵如厮,当真要继续栽在这个丫头身上吗?” 沈驰景心头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你什么意思?” 文清瑶又恢复了不紧不慢的语速,嘴角噙着笑意,轻摇着扇子,眼神却不知不觉印出了狠厉的神色,步步紧逼:“就算是她今后会灭你九族、夺你圣位、辱你清誉。“ “太子殿下你……也毫不在意吗?” 第27章 啤酒饮料矿泉水,花生瓜子方便面! 沈驰景和席引昼都愣在了原地。 只有周伯期还在那里哈哈大笑,一身浩然正气,公然嘲讽了回去:“怎么,宁夫人做奸细做久了,连算命这样断明天机的职业都有所涉猎了?” 文清瑶笑得越发温文尔雅:“小大人真是谬赞了。妾身不才,略有涉足,也是最近才堪堪看破天机。” “哼!“周伯期冷哼一声,不欲再同她讲这些废话,微偏了下头往沈驰景处看去,给她使了个眼色—— 该动手了。 两秒过后,周伯期惊奇地发现,沈驰景并没有回应她。 大敌当前,战况一触即发,沈兄这是在做什么? 周伯期着了急,正想用肘子怼她,未料半天没动的沈驰景突然猛地站了起来,对着前方突如其来地开了口: “啤酒饮料矿泉水,花生瓜子方便面!” …… ??? 悠长寂静的森林里,这句突兀的叫卖声在其中久久回荡。 其余众人都疑惑地看向她,全然一副吃了苍蝇的样子: “什么?” 沈驰景强忍着尴尬,又重复了一遍,装作恨铁不成钢地偷瞄文清瑶:“啤酒饮料矿泉水啊!没有人知道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