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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左护法也懂音律。” 夜东篱摸索着桌面上的‘百华章’嘴角绽开一抹笑意,想不到临死之前还能有幸瞻仰此等神曲,还真是三生有幸,也不枉他苦学那么多年的洞箫了。 可是看着看着,夜东篱发现好像不大对劲。这‘白华章’中间的部分貌似被改动过,调子从这里急转直下,变得越来越紧促,若不是反应够快的人根本跟不上如此变幻无常的音调。 以前倒是听说,有人将琴音中融入功法用来杀人的,可他本人却是没看过,莫非这段被改造的‘百华章’也暗藏着什么杀机? 夜东篱盯着中间的部分,摸索着拿出了腰间的洞箫,跟着上面显现出的乐谱尝试吹了一段,一开始实在跟不上,断断续续的,五个音能吹错三个,后来反复试了几十遍,总算能稍微连起来一点。 当第七十三遍,他终于能把中间部分连起来吹奏时,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就听身后的屋子里接连传来咚咚撞墙的闷响。 夜东篱吹奏的声音不停,一边吹一边走进了隔壁的屋子,进门一看,屋顶上悬挂的几只养蛊虫用的冰盒,都开始无风自动的摇晃。透过渐渐融化的冰层,依稀能看见几只相互缠斗的蛊虫,头部闪烁着刺目的红光。 他忽然想到昨晚左护法临死前说他要助自己一臂之力,莫非他指的是…… 夜东篱看着手里的洞箫,忽然明白了。 第54章 先祖庙门一开,在门外等候的一众王子公主齐齐涌入,一个个都打扮的鲜衣怒马好不威风。只有排在最后一位的夜东篱,一身黑衣,覆手而立,显得格外醒目。 站在第一排的大公主向后看了一眼,就瞥见了夜东篱的身影,开口故作吃惊道:“哟你们看到没,十八弟也来了,竟然连朝服也没穿,。” 二公主就站在她身边,听到大姐的话,也赶忙回头,看到一身黑衣的夜东篱,顿时捂着嘴嗤嗤笑起来。 “可不是嘛,一身黑不溜秋的,就跟凤凰群里站了只乌鸦似的,还不如不来。” 上次就是因为夜东篱,她们被华沙夫人逮住好好羞辱了一番。整整三年她们都未再敢踏出府邸半步,这回可终于叫她们逮住了报仇的机会,把往日的新仇旧恨一并发泄出来。 大公主回头看着夜东篱,笑得不阴不阳。 “一条狗也好意思过来参选王储,不过是父王心地纯良,可怜你让你叫他一声父王,你还真把自己当王子了。既然你非要自取其辱,那我们也拦不住。只是提醒你一句,以前是有华沙夫人护着,你才能兴风作浪那么多年。等下一任王储即位,你再不夹起尾巴好好做条狗,可别怪我们不念旧情。华沙那毒妇可不会从棺材里爬出来再护你一次。” 大公主自以为颇有威慑力的对着夜东篱一通示威,可没想到,后者却毫不反应,只是一眨不眨的看着她,那目光凛凛的,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大公主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待恐惧感散去后,她气得咬牙切齿,心想等她夺得储君之位,非要把夜东篱拴上铁链砍断四肢做一个真正的狗不可! 等王座从地下缓缓升起,魔尊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所有王嗣一同跪地叩首,唯独夜东篱站在先祖庙的最后,望着王座上的男人,露出一抹诡谲的笑意。 魔尊看着他,同样也付之一笑。好像对于他的出现并不意外。 “今日我将从你们之中选出储君,至于未到场的十七,我就视他自动放弃了继承权,你们没有意见吧?” 此话一出,下面的王子公主们恨不得双手赞同,虽然十七王子一直表现的资质平平,但父王却总是对他关爱有加,几乎什么好事都会第一个想着他。这让小少爷的一干兄弟姐妹们颇为不悦,但碍于父王对小少爷的溺爱,他们也只敢在心里抱怨,面上还是要装成兄友弟恭的模样。 这下十七被视为弃权,今日的夺储之争无疑于少了一个强劲的对手,他们也能更无所顾忌的放手一搏了。 一双双目光灼灼的眼睛,盯着魔尊将盒子中的镇珠取出来,宣布道:“今日你们谁能抢到这件一统六界的宝物,我就将王位跟镇珠一并传给他。” 说完便将镇珠朝座下的王嗣们扬手一抛。 看着光彩夺目的镇珠,一闪一闪的向外散发着浓郁的灵息,刚才还正襟危坐的王子跟公主们,都像疯了一样朝镇珠涌去,刺耳的谩骂跟打斗声不绝于耳,只有魔尊和夜东篱隔着这片混乱扭打在一起的人群,遥遥相望。 最后是二公主抢到了镇珠,她的修为在这里不算最差,也是偏下等的,平时练功不是装病就是偷奸耍滑,刚才她一直想挤进人群,却一次次的被推搡出来,最后摔了几次索性放弃了,一直站在圈外看着大公主抢。 可没没想到,天上还真有掉馅饼的事。大公主跟七王子抢夺镇珠时,不料滑不溜手的珠子突然从指尖弹射出去,正好砸到了圈外二公主的头上。 就这样,镇珠被毫不作为的二公主坐收渔翁之利了。 她兴高采烈的捧着珠子,“大姐你看我抢到镇珠了!” 大公主看着高高举着镇珠的妹妹,神情一滞,看着自己那呆头呆脑的妹妹,又看了看璀璨耀眼的镇珠,淬着鸩毒的短刀缓缓握紧,立刻嘴角勾起欣喜的笑,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朝二公主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