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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张老板!”萧桐微笑着回道,“你也好早呀!” “生意人嘛!” 望着萧桐的背影越跑越远,张老板脸上全是慈母般的笑容,像是丈母娘看女婿一样。 “没想到呀,以前日上三竿才见到人影的萧四郎变得这么勤奋了,每天大清早就起来锻炼!”张老板跟隔壁脂粉铺的女老板交谈了起来。 那脂粉铺老板也附和道:“是呀,听说还会赚钱了,真是难得!” 张老板压低了声音,又道:“我那女儿呀,前几日和我说,她喜欢女人,以后要嫁女人。我就想这萧四郎或许合适,嘿嘿!” “呦,以前你不是说萧四郎那德性讨不到媳妇么?现在怎么上赶着把女儿嫁过去了!” 两个妇人说说笑笑,谈论了一会便往自家店铺去了。 两家店的斜对面正是萧氏行,司清湖和灵儿行出来,刚好把她们的话听了个正着,望着她们骚气的背影,灵儿一脸嫌弃:“啧啧啧,这萧四郎就变了那么一点点,就全都抢着喜欢她了,真是肤浅的妇人!” 司清湖容色一滞,不敢接话。明明灵儿是在骂那两个妇人,她听着怎么也觉得有点不舒服,甚至有些心虚。 她放眼望向街道,忽然看到萧桐跑进了一条小巷,想了想,便对灵儿道:“拜祭姥姥我一个人去吧,你留在这里。” 说罢,司清湖夺过灵儿手里的油纸伞,迈起轻盈的步子踏下了台阶。 “小姐?”灵儿一脸懵圈地摸着脑袋,明明方才说好一起去的,难道她说错什么惹小姐不高兴了? 司清湖走出到方才萧桐跑进去的巷子口,里面行人稀疏,她只要穿过这条巷子就能走出这片街区,到达通往外城的官道了,正好。 萧桐沿街跑步,眼看着街上的行人马车越来越多,于是便跑入了一条小巷,没想到回头的时候迎面碰上了司清湖。 她缓缓放慢脚步,到司清湖身边的时候停了下来,喘着气道:“清湖,你怎么会在这里?”。 司清湖故作意外,微笑道:“萧四郎,好巧呀!” “我在跑步呢,你呢,上哪了?” “我出城去。今日姥姥忌日,我去看看她。” “哦……” 萧桐也知道司清湖说的姥姥是青玉坊前当家,当初收养司清湖的人。她也不好打扰,看了看阴沉沉的天,于是道:“快要下雨了,那我先回了,你一个人小……小心!” 她正想说“你一个人小心点”,话未说完,就见一只鞠球从巷子另一边,越过墙壁飞来,正要打在她们身上。 她惊呼一声,下意识转过身子,背对球袭来的方向,用整个身体为司清湖挡着。 司清湖眼疾手快,扯着萧桐的衣领把她往前一拉,然后咻的一声打开油纸伞挡在萧桐背后。 “砰!”球砸在油纸伞上,反弹掉落地上滚了几圈。 萧桐被猛力一扯,下意识张开双臂抱住了司清湖。 几许发丝被风带起,划过萧桐的脸庞,淡淡的玫瑰花香味淌入鼻息,又香又甜,像是新鲜酿造的甘醇,多闻片刻都要醉倒过去。 被萧桐抱着那一刻,司清湖整个人都愣住了,直到油纸伞上传来沙沙的声音。 下雨了,蹴鞠少年抱起地上的球,看了眼抱在一起的两人,摸着脑袋匆匆跑了。 司清湖赶紧推开萧桐,尴尬地后退了半步。 同时萧桐也吓得松开双手,“谢……谢谢清湖。” “平时脑子挺聪明的,怎么遇到危险总是用身体挡?” 这番话带着浓浓的责怪气息,也直指上次在城隍庙外发生的事。 “我……”萧桐羞愧得脸蛋火辣,热到了耳朵根。 她承认自己在擅长的领域上脑子很灵光,但不知为何,看到司清湖有危险的时候,总会笨拙地下意识挡在她面前,不会去想更好的办法使大家都免受伤害。 可能是眼前的人关乎到萧氏行的命脉,她过分在意了。 自视聪明的她,被一个比自己小,又长得这么漂亮的姑娘教训,着实羞愧难当。 司清湖望着她涨红了的脸蛋,略有委屈的小眼睛,忽然有点内疚。萧桐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没心没肺的萧四郎了,眼前的人经历了太多波折,或许早已变得敏感脆弱。何况她心里还喜欢着自己,被喜欢的人奚落,换谁心里也不舒服。 她真是个冷心肝的人! 司清湖在心里唾骂了自己一番,然后冷淡的面容恢复了些许温和,佯嗔道:“笨死了!” 萧桐一怔,这句话听在耳里,顿时百爪挠心,酥酥痒痒的。她笑了笑,抬头看去,两人就站在一把油纸伞下。 伞外雨水越下越大。 “我没带伞,回不去了,可以跟你一起去吗?”萧桐试探道。 下雨了,司清湖一个女生上山挺不安全的,还是陪着比较好。 司清湖犹豫了片刻,点了一下头。 本来她只想在巷子里与萧桐闲谈半晌,也没打算让对方跟着去,只是如今下着雨,她便也不好拒绝了。 姥姥的坟茔在外城半山腰。此处坟茔众多,因着清明刚过没多久,都是光秃秃的一片,没有阴森冷清的感觉。 姥姥的坟是青玉坊立的,青玉坊的人早已拜祭过,所以坟茔没有一丝杂草,打扫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