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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也跟着幸灾乐祸地笑了,“可不是么,听说是卖萧家三娘子的面。” “唉,还是那么一根筋,为了区区同门之情就把前途给葬送了。” “以后小姐再也不用担心她骑在你头上了。跟萧氏合作,怕是没过两年就沦落到做皮肉生意去了!” “哈哈哈……” ………… 司清湖与萧桐签订契约之日,细读了一遍条约,与萧桐所说没有出入,也没有挖坑的地方,于是提笔签下了“司清湖”三字,按下了手印。 当日,她便在萧氏行杂役的帮助下从税居的屋子搬到了萧氏行后院。 别的艺伎住在后院几层高的楼里,他们只占一个单间。而司清湖不一样,萧桐特意安排了一个独属于她的院子。 院里栽种了许多花草树木,在这春日里一片花红草绿,生机盎然。 旁边有片草坪延伸至墙壁,墙外不知是哪户人家的院子,梨树枝头探了过来,上面正生长着一缀缀小白花,清新而可爱,看着便觉得心里暖融融的。 一条崭新的石板路自进院子的拱形门延伸至闺阁,牙行的伙计说,五日前萧当家便说清湖小娘子要住进这儿,让他们换了新石板铺上去。 司清湖听后无奈地笑了,如今的萧四郎可不是从前那个玩物丧志、头脑简单的女纨绔了,像个精明的狐狸,在与她谈判的时候就打起了萧椅的主意,胜算在握了! 院子清幽雅致,司清湖住得舒服,过了几日悠闲的日子。 这日晨起在院子里喝着粥,她漫不经心地问灵儿,“这几日有人来牙行谈演出吗?” 灵儿道:“是有几个勾栏老板来过的。” 司清湖纳闷了,既然有来谈合作的,为何几日过去了,萧桐还没派人来吩咐她排练? 她顾不上喝粥,起身往前面会客堂去了。 走到门口便看到萧桐与一个勾栏老板谈话,萧桐脸上展露着惯有的客气笑容,道:“很抱歉了唐老板,这一场我们清湖就不接了。” 随后,勾栏老板便行礼离开了。 萧桐瞧见司清湖在门口,展开了粲然的笑容:“清湖,一大早的怎么出来了?” “你这是回绝了几场演出了?”语气平静,没有责怪的意思,她只是想听听萧桐的想法。 “他们看你与萧氏行合作,故意压低价格,不接也罢。” 她家清湖,降价是不可能降价的。 她早想好了,半个月后便是司清湖唱《弦索西厢》两年的日子,她打算办一场重唱成名作的纪念演出。 第10章 重唱成名曲 司清湖在汴京瓦子勾栏中虽然不如两年前顶峰时期那般人气高涨,但因容颜出众,且一直登台有新作诞生,其名声在众艺伎中也是位列前十的。 自打她加入萧氏行后,那些勾栏老板倒也未敢将她拒于门外。只是这个圈子狡猾人精多的是,既然离不开司清湖,便借口压低演出费。几日下来,萧桐拒绝了六七个这样的老狐狸。 “如今萧氏行名声不好,何不先接几场演出打开门路,待大家都接受了再谈价钱?” 司清湖与萧桐一边在客堂前的庭院走着一边谈。 萧桐笑了笑,心想,这小姑娘还太是单纯了,遂耐心地道:“清湖,生意不是这么谈的。我给你画一个图。” 说罢,萧桐便拾起了一块小泥石,蹲在庭院中间的甬路上画了一条开口向下的抛物线。 司清湖跟着萧桐蹲下,望着这从没见过的线图,有点诧异。 “假如这条线是你的演出生涯,那么这里便是两年前你唱西厢的时候。”萧桐在抛物线顶点点了一笔,“那时候的你名声最高,演出报酬也是最高。这么看来,就是你演出生涯的顶峰。而两年后的现在,你是处在这个位置。” 萧桐随后在抛物线顶峰右侧往下之处点了一下,并给了司清湖使了一个眼神,司清湖思索片刻,理解了萧桐所指,她如今正走在走下坡路。 萧桐继续道:“一旦你如他们的愿降低身价,只会被他们拖着继续往下走。可你如今才十八岁,还有无限的可能,我想协助你继续往上走,攀上另一座更高的山峰。” 话音刚落,萧桐补了一笔,加了一条更高的抛物线,形成了一山还比一山高的壮阔景象。 这新奇的画线图,简明直观的讲解,着实把司清湖震撼了。她望着这两座山峰,竟发现自己只攀过了一座,还有另一座更高远壮阔的在等着她。 她又悄悄地把目光投向萧桐,眼里流露出意外的喜色。 以前青玉坊的余姑姑只会说,她已经十八岁了,也没几年可唱了,更不会唱出超越前作的曲目,还不如趁着值钱赶紧嫁人。只有萧桐会对她说,“你才十八岁,还有无限的可能。” 萧桐懂得她想要什么,并且承诺帮她得到,哪能不叫她感动? 萧桐转过头,与司清湖的目光碰了个正着,察觉到眼前的姑娘眼眸里流光溢彩,于是抿着嘴,露出得瑟的小表情。 “怎么,是不是觉得我聪明起来特别帅?” 心中所想被当事人道了出来,司清湖心虚地低垂下脸,脸颊顿时如被火烘烤了一般,热辣辣的。刚建立的好感再次被摧毁,这人也太不要脸了,还没开始夸,她尾巴就翘上天了。 她站起来,佯装嗔怒:“说就好听了,但是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