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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孺期待孩子,不是说他就很愿意生了。 因为比起他从来没想过结婚生子这回事,突然他身上多了个小生命,是惊吓也算是意外之喜,心里那关过去之后便觉得,多了个从他身上延续生命的宝贝,他开始期待他长什么样,他应该是他在育婴室里见过的那样,小小的充满生命力的。 他期望他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会有一个绚烂光明的未来,他会倾尽全力给他或她想要的一切,在所不惜。 他没想太多,他唯一的想法从打算把孩子留下来那一刻,那就是,他愿意爱他/她,呵护他/她长大。 丛孺一下车庞得耀就帮他把东西接过去了,还有新来的月嫂。 庞得耀以为今天就能见到怀孕的女人了,结果还是丛孺一个人来的。 月嫂确实是个嘴很严的人,她也没有多问,雇主说什么她就怎么做,没见到需要她照顾月子的人也不要紧,一日三餐她都给丛孺按要求准备的好好的,哪怕他亲口对她说,那些饭菜都是他自己吃的,按照他口味做就好了。 庞得耀:“人呢。” 丛孺:“什么人。” “还跟我装傻,你不是说预产期就这几天了吗,人呢。你自己都来了,还不把人接进来?” 庞得耀想抽烟,被丛孺叫住,让他去阳台抽去,至于他想的女人,丛孺知道他不信,于是说:“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庞得耀觉得他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但丛孺老神在在的态度好像很有把握的样子,庞得耀就问:“是不是女方那边出问题了,不愿意生。” 丛孺:“没有的事。” 他吃完饭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因为在家穿的不多,宽松的衣服在他坐下来后显露出肚子轮廓,庞得耀咬着烟没点燃,冷不丁看到这一幕,还在讶异兄弟的肚子怎么这么大了,长这么胖了。 他还说:“你得减肥了。” 丛孺发现他的目光,笑了下,“减。这个月就能减下来了。” 庞得耀:“减肥哪儿那么容易……不过你的话天天练功应该很快。”他根本不知道丛孺已经近两个月没去过工作室了,都是文雪在打理,文雪好就好在她也不会把丛孺拜托的事情到处说,就是庞得耀也没透露。 庞得耀走后,出租屋里只剩丛孺和月嫂了,有了上回三春鸟寻的经验,丛孺也有点怕自己事到临头出意外,于是跟月嫂商量这几天在家里留宿,随时准备好联系医院。 月嫂对于迟迟没有出现的孕妇虽然没有多问,心里还是比较好奇的,丛孺知道她心里有疑问,就跟庞得耀一样,他只需要月嫂照顾孩子,并不是需要她来接生,所以见不见得到孕妇都无所谓。 他这么一说也很有道理,月嫂签了保密协议,对于雇主家的隐私问题再好奇也就没有追问,任由雇主安排。 丛孺走后,贺松彧也不是什么都没行动。 保姆见到施工队时讶异的问:“贺先生,房子要重新装修吗。” 贺松彧:“嗯。改两个房间。” 保姆好奇。 贺松彧:“一个是孩子休息娱乐的房间,一个是卧房。” 没听说他结婚了的保姆一时震惊,“贺先生哪里来的孩子?丛先生知道吗?”这么多天她多多少少已经知道了贺松彧跟丛孺的关系,两人也没避讳她,保姆看出了门道只是不说。 这下一听贺松彧有了孩子,联想到丛孺的出差,莫不是因为贺松彧跟谁生了孩子被赶走的,保姆一想脸就绿了,开始为丛孺打抱不平,结果一句话熄灭在对方的回应里。 贺松彧:“丛孺的。” “孩子是他的。” 保姆好半天才愣愣的追问:“那、那丛先生呢?” 贺松彧:“去接孩子了。” 保姆迷迷糊糊的看着贺松彧跟设计师沟通怎么改设计,为改造的房间尽心尽力的样子感到迷茫,如果孩子是丛先生的,贺先生难道不生气吗。 为了知道坏了丛孺的孩子的女人是谁,庞得耀这几日天天找他来报到。 丛孺已经跟他说累了,傍晚过后两人到小区里散步,主要是丛孺吃多了消食,庞得耀是过来八卦兼蹭饭的。 天边的云霞反射的光笼罩着外出活动的人,丛孺就在这艳丽的霞光中,养的水色白润的脸皮,和愈发柔和的气态像极了将要熟透的果实,庞得耀跟他绕着篮球场散步,目光一时从打球的人那挪到他身上,把他给看愣了。 丛孺好像回到了他十七八-九岁,模样最张扬盛艳的年纪,有种不分男女的俊美。 庞得耀刚要问他,“你吃什么仙丹妙药了,怎么跟要回春似的”,丛孺走在篮球场的围栏外面,一颗球砸过来,砸到铁丝网上,还是让人一惊。在丛孺以为自己又要被篮球砸了,真他妈有缘时,他被人从后面擦肩而过,差点撞上,丛孺险险的避开了。 跑步的人抬手向他致歉,很快就跑走了,庞得耀的骂声也消散的很快,丛孺松了口气,“没事,咱们换个地方。” 跑道上来回的人太多,丛孺也怕被人撞着。 庞得耀:“走吧。” 丛孺这回小心看了下后面的人,却忘了脚下的石子,“草。”他身形一晃,崴脚了,没摔,手撑着庞得耀,疼的抽气。 “怎么样。” 丛孺:“送我去医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