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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她声音有些哑,“你看看你瘦的。” 时景歌笑弯了眼睛,“妈妈也瘦了很多。” “我这叫减肥,”她沙哑地说道,“现在不流行这个吗?” “我也是减肥,”时景歌笑道,“我和妈妈心有灵犀,以后可以一起减肥。” “你减什么肥!胡闹!”她瞪着时景歌,眼睛红红的,仿佛下一秒,就会有眼泪落下来。 “嗯,”顿了顿,时景歌轻声道,“听妈妈的。” 旁边的时父看着老婆和儿子,只觉得鼻头一酸,侧过身,悄悄抹了抹自己的眼角。 小歌回来了。 真好。 时景歌一进门,见到客厅里那七八个人,适时地露出困惑的表情,“这是……?” 年纪最大的老爷子抢先道:“小歌,我是你二叔爷爷,你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当初你小的时候,去测精神力,还是我和我儿子带着你去的,你还记得吗?” “对对对,”他旁边的中年男子看过来,“小歌,当初你还说最喜欢二叔爷爷呢,还记得吗?” “你还说婶婶漂亮,最喜欢婶婶呢,记得吗?” 这一家五口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起来,另外俩人肯定不会让他们独占时景歌的视线,连忙也张了口。 “小歌,按辈分来看,我还是你五叔,当初还送你去过学校呢!” “我还接过你呢!” “你考上卡兰蒂的时候,我送你上的飞船,你还记得吗?” “那一天我也去了!” “行了!”时景歌的母亲常宁宁没忍住,厉声喝了一句,时父上前握住她的手,深吸一口气,道,“小歌回来了,我们一家三口难得团聚,今天就不留各位了。” 不管私底下怎么闹,他们都不想这件事闹到时景歌面前。 他们怕时景歌为难。 自己为难不算什么,怎么能让小歌为难呢? 做父母的,当然要挡在孩子面前。 时景歌只觉得心底有几分难受。 其实来的路上,保安已经将事情给时景歌说了个七七八八,他也早就想到办法对付面前的这一切,但是当时父时母站出来将他护在身后的时候,他依然可以感受到那种来自于父母的绵延无际的爱。 不管他有什么变化,不管他强大与否,在他们眼里,他永远都是需要他们保护的孩子。 他们也愿意永远站在他前面,保护他。 但是那些人又怎么愿意走? 时景歌刚回来,不了解情况,说不定是个机会。 不过在这之前,时景歌先开了口,笑意盈盈的,看不出任何一分负面情绪。 “我这次回来,没给家里说,想要给爸妈一个惊喜,也没想到家里有人,打扰了大家真不好意思,但是已经这样了,也没办法。” 时景歌微微蹙眉,然后很快,他仿佛想到了主意一般,喜笑颜开,“这样吧,明天就让爸妈带着我登门拜访,我也想和叔叔伯伯爷爷奶奶们叙叙旧聊聊天啊。” 常宁宁的眉心当场就皱了起来,开口就想要阻止,结果就对上了儿子的眼神。 儿子对她微微一笑,笃定而自信,她这才抿了抿唇,没说话。 时景歌这句话就是对他们的强心剂,能私底下慢慢说,谁愿意当场撕破脸呢? 而且时景歌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几个人纷纷点头,与时家人告别,先后离开了。 只是在离开的路上,互相唾了口唾沫。 “小歌,”常宁宁急急道,“你不应该答应他们的,他们……” “我知道,”时景歌握住常宁宁的手,“来的路上,保安李哥都跟我说了,我知道他们什么意思,你放心,我不会吃亏的,我会把这件事解决的。” 常宁宁还是有些不安,她其实也不想跟亲戚们交恶,时景歌眨了眨眼睛,“妈,我饿了,想要吃油炸丁星鱼。” “我今天刚回来。” 时景歌伸出手,比了个“一”,有些孩子气地说道:“我要和爸爸妈妈聊聊天说说话,享受享受一家团聚的幸福,才不要那几个人打扰我们呢!” “妈,你说是不是?”时景歌抓住常宁宁的袖子,摇了几下,将常宁宁的心都摇动了。 “你啊,也不知道提前说一声,这油炸丁星鱼,做起来麻烦,起码还得等一个小时,你提前说,一到家不就吃上了吗?” 常宁宁一边往厨房走一边说道,语气里满是幸福和欢喜。 罢了,儿子说得对,他们一家三口好不容易团聚,别为那些人浪费时间和精力。 这些日子以来,她可算是看透了,亲戚就只是亲戚,平日关系再好、来往再密切,关键时候,你和他们,还是有一条界限在那里呢。 他们还是会算计你的。 这些天,家里何曾安宁过? 他们想要玫瑰花茶,不愿直言,不肯花钱,靠感情牌、靠眼泪、靠内涵、靠那一句句带刺的话,就想让你把东西送出去。 每日每日都有人上门,隔三差五就能撞到一起,时不时地闹起来,那些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姐妹们,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步步紧逼,常宁宁都失眠了。 老时说,要是实在不行,就拿出一部分来,大家聚在一起,直接分了。 可是凭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