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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枫懒得管她们,一颗心都悬在何子秋身上。 太医被夏枫这邪神瞪得心发慌,愣是诊断了七八遍,确认无误方起身跪下贺喜:“恭喜贤王,贤王君有孕了。” 他们有孩子了! 喜从天降,何子秋笑逐颜开,忙凝视夏枫。 夏枫说高兴也高兴,说不高兴也不高兴。 她先是一喜,眸光里闪现出流光溢彩的色彩,随即又忧愁起来。生孩子在古代是天大的事,古代医学不发达,没生好就能要你的命。 别说生孩子困难了,怀孩子这么多月,受的苦简直难以想象。 思及此,夏枫的脸色瞬间垮了,嘴角耷拉下来,严肃得像是武神像。 太医感受到一股不言自威的气势,吓得头顶直冒汗:怎么了?贤王是不想要孩子? “太医,借一步说话。”夏枫起身,踏着略带沉重的步子便往侧房走去。 何子秋轻轻抚摸着小腹,眸子忽垂了下来。 他还从未问过夏枫对孩子的看法,万一,她其实不喜欢孩子呢?万一,他生了个儿子……虽然他打心底里觉得夏枫不是在意这些的人,但她方才那般气势,好像是生气了。 手掌内热乎乎的,似乎用心就能感受到弱小的生命。 何子秋珍惜得捧着,认定这是他与夏枫爱的结晶。 门口的三个小屁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从窗户口缩下来。 秦枚:“夏枫怎么好像不开心的样子。” 曲圣琰:“反正与师父无关,师娘从来不生师父的气,师父是她的心头爱,就算师父杀了人,师娘也跟在师父屁股后面兜底。” 这都什么粗俗的比喻。 夏椿眉头一皱:“但贤王确实不高兴了。” 三个人抱臂“嗯”了一长串,仰天思考了很久,像是组团蹲坑。 曲圣琰再冒了个头,看到何子秋也不太开心的样子:“我师父不开心了,我们得想办法安慰安慰他。” 夏椿一转头,对上他的眼睛:关我什么事? 夏枫找太医单独谈话,把老太医吓得够呛。 老太医告爷爷告奶奶,什么东西南北的神都祈祷遍了,也没指望夏枫给赏钱,就想平平安安回太医院,退一步说,留个全尸也行啊。 夏枫背着手,侧过脸来,一本正经问道:“男人是怎么怀孕的?怀孕期间要注意什么?男人到底是怎么生小孩的?” 本以为要被当头棒喝的太医一愣,一身冷汗倒着走:“啊?” “快事无巨细与本王说来。” 因为科技有限,这个世界的男人究竟是怎么怀上孩子的这个问题涉及到细胞层面,太医并不能给予解答,只能含糊得说什么液体与液体之间合成了小孩子,说的跟化学实验似的。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男人生小孩和女人生小孩在风险上并没有差别。男人的孩子坏在腹中一个神奇的像胃一样的小器官内,夏枫将其理解为男人的子宫。 生孩子的时候,要直接从“新陈代谢”的地方用剪刀戳开一个洞,把孩子挤出来。 想想就很痛。 避子汤对身体有害,满打满算,在没有任何避孕措施的条件下,夏枫已经努力算着何子秋葵水的日子,尽量避开危险的时间同房,每次同房,她也哄他别在内排霜。 谁知道这棘手的问题还是这么快就来了。 她一点也不在乎什么传宗接代生男生女,她只在乎何子秋的安危。 思罢,夏枫心头越发烦躁起来:“孕夫需要注意什么?衣食住行,统统说来。” 老太医行医多年,就没见过这么关心夫君的妻主,多的是把细则告诉下人,让下人去编排已算宠爱。 夏枫逼她说得越详细越好,太医便喝了一口又一口茶,说了将近一个时辰,口干舌燥,只差把嗓子呕出来。 等夏枫把她放出贤王府,天都黑了。 顶着一张严峻脸出侧院的时候,夏枫一脑袋禁忌,瞧见曲圣琰带着秦枚和夏椿,傻子一样在厅里玩杂技逗何子秋开心。 烛光在室内掩映,将众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微黄的烛火下,何子秋的笑容泛着温柔的暖色。 也许,他是想要一个孩子的吧。 夏枫心头不住得喃喃,只要他想要的,她都给他。 何子秋感受到她的视线,抬起头,朝他勾了勾唇。 夏枫赶走了三个吵闹的小屁孩,与何子秋单独用晚膳。 她把何子秋不能吃的都推到一边,能吃的便放在手边:“你放心,不管遇到什么情况,有我在,我都会保证你的安危。” 得了她这句话,何子秋悬着的心这才降下来:“我以为你不开心了。” “傻瓜,我是在为你担心,生孩子这种事太过危险了。” 夏枫恨不得把一身内力从气海里头抽空,全部灌输给何子秋,或者灌输给他腹内的胎儿并跟他说:“你已经是个成熟的孩子了,你应该学会自己在一秒内从爸爸的体内爬出来。” 可惜并不行。 自从何子秋确认怀孕后,夏枫就跟有人要抄她家似得,心里头那根弦时刻紧绷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怀孕了。 “都说孕者情绪敏感,容易崩溃。”秦枚经常和曲圣琰端着一盘小点心排排坐,望着在院子里逡巡来逡巡去,把安全生育计划拟了一院子纸的夏枫道,“怎么夏枫比何子秋还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