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欢心里多少有点病
沉奕欢离开别墅的时候,倒是突然很感谢沉何君这个老混蛋。混蛋是混蛋,人渣是人渣可是没有他,自己当真不会有这样的底气。 沉奕欢一直很清楚自己要什么。她不至于贪图那一笔钱财,也不至于觉得是一种侮辱,只是不爽这样随意轻蔑态度,理所当然占据主导者的位置。 她喜欢两个人的欢爱,尊重欲望,在片刻激情里忘我沉沦。 谁也没必要惯着谁。 班还是要上的,最起码要把手头的工作交接完再走,沉奕欢想。 顾行之是生气,倒不至于在工作上故意刁难人,但看着人在眼前晃悠,着实心烦。沉奕欢的衣柜里到底有多少种颜色款式的衬衣,裙子时而及膝,时而过膝,都搭配的别有风情。昨天的沉奕欢甚至打了领带,顾行之忍不住用余光望过去,这个人英姿飒爽,更是气不打一出来。沉奕欢该送文件送文件,该找人签字找人签字,一声声”顾总“叫的毕恭毕敬,公事公办,让人挑不出错。 沉奕欢已经写好了辞职信,算了算各项工作的交接这周就能完成了。理智很清醒,身体倒是偶有不舍。 没想到在这见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沉奕欢认识的国内明星不多,认识郑婉倒是要拜顾松所赐,叁天两头拿着手机搜索郑婉相关,念叨来念叨去。昨晚又恰巧吃了微博上顶着一个鲜红的“爆”字的当红影星郑婉隐婚生子的瓜,结果第二天就看到大明星领着包从电梯走了出来,带着很公式化的笑容,美则美矣,但更像是一件精致的展品。郑婉微笑着点点头,熟念的和其他人打了招呼,就走向了顾行之办公室。 “看什么呢。” “看美女。”沉奕欢脑海里闪过了那天晚上电话另一头的女声还有昨天吃过的瓜。郑婉是难得让她觉得堪称绝色的大美人,顾行之这老混蛋当真艳福不浅。 “没事儿多照照镜子,一副没见过美女的样子。” “嘿嘿,这话我爱听。”沉奕欢心下烦杂。 众人清楚郑婉和自家老板的关系,又对顾行之对沉奕欢的态度琢磨不定。 “奕欢,这份文件让顾总签一下字,急用。”文件是真的急用,这个霉头,只能让沉奕欢去碰。 沉奕欢又打了两张郑婉的照片,拿着文件走向了顾行之的办公室。 百叶窗紧闭,办公室的隔音效果很好,还是有各种响声若隐若现的传出。沉奕欢敲了敲门,然后安静地站在门口发呆,这一刻,突然像极了无数个等在沉何君门口的清晨。终于,门还是开了,顾行之搂着腰把人送了出来,不动声色的看了她一眼。郑婉补过了妆,还是能看出眼角微红。 “郑小姐,我朋友很喜欢你,不知道方不方便要个签名?”沉奕欢还是很没眼色的把人拦下了。 “行之,没事的。”女人拦住顾行之推拒的动作。无数的画面在记忆里重迭,沉奕欢觉得自己要疯了。 “顾总,这个文件急用,请您过目。”双手递上了文件。 要到签名,签好文件的沉奕欢,根本不在意顾行之看向她的眼神,她不知道自己的脚步是不是有几分仓皇逃窜的意味。 沉奕欢的桌子又被人敲了,通知她加班。沉奕欢突然觉得自己高估了顾行之潜人的套路。 “进来。”顾行之放下笔,十指交扣,看着面前的人。 “顾总,您说?”沉奕欢端庄体面,毕恭毕敬。 “怎么想的?”神情和语气都像极了,为什么都要来问我怎么想,沉奕欢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什么?”过了良久,木讷开口。 “别装傻。”又是一样的台词。 “没装傻,真没什么想法,手头的案子交接完我就辞职。”面无表情,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那时她对沉何君说,“没装傻,真没什么想法,明天我就搬去学校住。” 顾行之看着她没说话,寂静的办公室里只剩下顾行之的指节一击一击敲击在桌面的声音。 “您要没事儿,我就先走了。” 顾行之点了点头,就这样吧。 不是人不值得,而是“挽留”这个词本身,太沉重,有时又不确定的像是玩笑话。 没什么必要了。 沉奕欢离开办公室去Blue赴了顾松的约。 “这地方不错。” “难得沉姐赏脸。”沉奕欢白了他一眼,坐了下来。 “这我爸朋友的店,会员制,你下回想来,报我名字就成。”明明阳光帅气的大小伙子,愣是改不掉那股痞劲。 “哦,对了,我给你要到了郑婉的签名。”沉奕欢从包里翻出照片递给他。 “谁跟你说我喜欢她了。”顾松接过照片,一脸烦躁,“糟心事,说不清。你说加班我还以为你又跟哪个老男人有约,没空理我呢。” “您也别提我的糟心事了。” 沉奕欢大概和他说了顾行之的事,只说是自己的上司,没想到职场里这样麻烦。 她说抛却年龄地位,身材样貌她也是满意的。 但沉奕欢心里多少有点病,她自己知道。 她妈发现怀孕的时候已经和沉何君分手了,信教,没办法流产,把她生下来之后就查无此人了。起初,都是沉何君一个人带着沉奕欢。沉何君可能不是个好男人,却在她短暂的童年里当过一个好父亲。只是后来沉何君结婚了,然后沉奕欢就搬去和奶奶一起,然后在沉何君每段婚姻终止后短暂的享受他作为一个父亲的关怀,围观他和情人们嬉闹。沉奕欢是爱他的,甚至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沉何君都是她世界里唯一的英雄。只是被抛下的理由也很简单,因为一个女人,然后是一个又一个的女人。 沉奕欢清楚,她对性爱的着迷,多少有几分畸形。 然后她遇到了顾行之。 “对了奕欢,所以为什么沉叔叔只有你一个女儿?”顾松问。 “我没和你说过吗?”沉奕欢抿了口酒,“他那时刚结婚,我又正好生病,状态极不稳定。他大概也是意识到了,养孩子实在是个麻烦事,他结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