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页
有些听完若有所思并记在了心上,回家后尽量照着盈芳讲的操作。部分达不到条件例如家里没有盈芳说的头比较尖的不锈钢汤勺,粗粗的搪瓷调羹根本挖不了苹果泥,就退而求其次用竹子削个勺子大小的薄板,开水烫过后,把苹果泥刮到碗里,再用筷头挑给娃吃。 但也有些妇人对此不以为然,觉得乡下地方,能把娃拉扯大就不错了,谁会这么精细地照顾娃。家里活还干不干了?地里工分还挣不挣了? 因此表面上嘻嘻哈哈,私底下却在嘀咕盈芳矫情。明明也是村妇出生,干啥子搞城里人那一套嘛。 燕子听说后义愤填膺:姑你以后别招待她们了。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嘴上说什么请教,实际上还不是抱着娃来你家蹭吃蹭喝的。以后她们要是再上门,你把吃的全都收起来,一粒花生米都不给她们嚼!你要不凶一点,真当你好欺负! 盈芳顺着她意点头:好!咱不理她们,咱关起门过自己的小日子。那些养娃的经验谈我记下来留着给我们燕子以后用。 姑!燕子姑娘一跺脚,娇羞地跑了。 打那之后,抱着娃窜门的妇人渐渐少了。当然,也可能是农忙关系,家里劳动力少的即使背着娃也要下地。就算不下地的,得包揽全部家务活,毕竟家里的劳动力都下地去了,丢下一摊活计总要人干吧,这么一来哪还有闲工夫窜门。农忙还抱着娃到处溜达的叫懒妇,会被人瞧不起的。 盈芳乐得耳根清静。 说真的,她宁愿啃一本晦涩难懂的医书,也不喜欢和表里不一的人打交道,忒累心。 吃过午饭,小俩口被姜心柔撵到房里午休,适逢三胞胎醒了,喂饱后被老爷子他们带去了隔壁院子。 屋里又只剩他们俩了。 上次还能说是凑巧,这次呢? 若说大伙儿绝对不是故意给他俩腾空间,她都不信。 这次休息几天?盈芳叠着宝宝们的衣服问道。 向刚在屋后冲了个凉,换上家里穿的便服,擦着头发说:谈不上休息。你忘啦?明儿来拉电线,咱们得去帮忙。看明天忙完再说。来得及后天一早归队,来不及就多待一两天。 是哦,这阵子农忙,本来就缺劳动力,那要辛苦你们了。那三餐总在家里吃吧?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我给你做。还有你那些队友,要不要留他们在家吃顿饭? 我吃啥都可以。向刚靠近她,帮她一起叠衣服,至于他们,我让他们自带干粮,咱家备点凉茶就好。这么多张嘴,你们哪里顾得过来。 那要不煮绿豆汤吧。盈芳想了想提议,我今儿去娘家仓房收拾了一下,发现地窖里前年的绿豆都还有不少呢。煮一锅绿豆汤,给大伙儿解解暑气,再去挖些藕回来,切成丁和酸笋、酸豆角拌个凉菜,让他们夹馒头、窝窝头吃。天这么热,还是这种小菜开胃。 说到地窖,盈芳想起自家地窖里也还囤了些以备不时之需的储备粮,但具体有多少她想不起来了。 趁家里没别人,干脆拉着向刚把那块活动的地窖盖掀起来,握着手电筒下到地窖,好好盘了盘自家的粮库。 这袋我瞅瞅是啥?哦,前年的早稻谷,那阵子我小米煮粥吃得多,早稻米饭反而没怎么吃 这袋是啥?哦,小米!小米那会儿确实囤了很多 这袋又是啥?呀!香菇木耳还有这么多?我咋记得都带去省城了?难不成漏了一袋?这下还能吃吗?看着还行,闻起来也不酸,要不拿点出去泡发了看看,没变质的话,这么大一袋,够大伙儿分的了。 盈芳挨个麻袋地查看,红豆、绿豆、芝麻、笋干也囤了不少,最终得出一个结论:当时她可真像一只忙碌的小仓鼠啊,见啥囤啥。这不连晒干了的梅菜笋干,都囤了毛三十斤。 梅菜笋干还能吃。盈芳闻了闻味儿,没发霉。 梅菜和菌菇不一样,它是越陈越香,陈到乌黑墨亮,闻起来一股干菜独特的醇香,蒸熟了吃起来又软又糯。 为了这一口美味,很多人家特地把当年新晒的梅菜封入坛子,放上三五年再拿出来吃。 陈梅菜煮水当茶喝,还能防中暑呢。 回头你带二十斤上山,让李嫂子做梅菜扣肉给你们下饭,午休时拿来煮水喝,天热了带点咸味的汤汤水水能解暑。 肉食山里并不缺,随便下个套就能猎到山鸡等野味。用笋干梅菜蒸着吃,不过是换种口味。 这么多全部拿上去?向刚觉得不妥。 盈芳想想确实不妥。 家里有多少囤货,她不清楚,身为主厨的福嫂还能不清楚?天天都是她在量米、量面,突然间多出这么多额外的东西,且仔细看总能辨出是陈年货的,到时该怎么解释? 要不,告诉他们地窖的存在?盈芳犹豫道。 向刚摇摇头:咱们这儿的土质并不适合挖地窖,江边那条通往山上的地道,还能推给战乱年间的人,可家里的怎么解释?小金的能力超出了人类的想象,太过匪夷所思,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你有想过,要是元首知道咱家有这样一条蛇,让你把它交出来,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