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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道士除邪祟的日子,但阮落还是不放心。 阮落:“陆师兄,你能给我寄些符箓过来吗?” 陆松云回得很快:“什么作用?” 阮落:“保平安,除邪祟。” 陆松云:“你遇到什么脏东西?” 阮落:“就是在县城拍城。传说多,阴气重。有备无患。” “给你快递过去,你那地方偏,到的话可能一周了。” 一周? “加急的话,两天就能到。你注意查收一下。” 封建迷信活动定在下午,朴建给许放了两个小时。阮落又是期待又是担心。期待这些道士能把裴不度给镇在这个庙里,又担心他们能力不逮,反而惹裴不度生气,倒霉的又是自己。 下午四点,三个穿着道袍的道士被一辆皮卡接到了这里。三个道士都比较年轻,最小的不过二十来岁,最大的也三十出头。个个行头光鲜,道具充分。身上背着桃木剑,手里拿着招魂铃,八卦镜。 剧组围满了人,都在看热闹。阮落一直往后面缩,眼睛不敢看向庙正中那座泥塑,尽量减轻自己的存在感。无时无刻不在视女干他的斐不度此时肯定注意着这一切。 周霁也一脸兴致,悄声对阮落说:“以前我演过道士。看真道士还是第一次。” 阮落:“我小时候在道观里呆过一段时间,大约七、八岁的时候.......” 阮落以前没有这么多话,也不会轻易就向人提起自己的过去,话一出口,就发现自己是因为紧张,他把接下来的话又咽了回去。 “这里的传闻挺多。”许放小心翼翼对三个道士说。而朴建从道士一登场,他就自动消失,把这个舞台留给了许放。 “一些山精鬼怪常会附在一些泥塑木雕上兴风作浪,为害人间。不知道的老百姓把它们当神。残不知正是他们的无知与盲目,才让这些精怪更加猖獗。”年纪大点的道士说的话稳重在理,气度非凡,让人信服。 剧组的人就像是看戏一样,跟着三个道士跑。于是道士的屁股后面像是跟着很长的尾巴。三个道士先把院里院外拿着八卦镜巡视了一遍,又踏进主殿。 在殿里走了几圈,长年道士又发话:“阴气很重。这里年久失修,也没有香火供品,人气稀薄,就会有一些孤魂野鬼在这里四下游荡,遇到体虚气弱之人,便会趁虚而入,所以就会有中邪这样的事发生。” 江子豪脸色不大好看。 “道长,你能看到这些东西藏在哪儿吗?”许放全倾投入,忙得一脸欢乐。 道长一指殿中间的泥塑木雕,“就躲在后面。” “那要怎么办?”许放问。“是不是摆个道场,做个法事?” 他也是提前做了功课。 后面一个小道士轻嗤笑一笑,“师父从来不来那些虚的。除了极高修为的道长摆道场做法事有用,别的都是骗子。” “那你们要怎么办?” 中间的道士从身上摸出几张黄符:“看我天雷符。” 嘴里念着咒语,一手掐决,一手扬起,一道符纸扔了出去。符纸在空中,忽地像是打了个响雷,啪的一声,燃烧起来。 剧组的人都看呆了。 阮落也目不转睛。以前在道观里,几个师兄给他演过这些符咒的用法,但都是纸上谈兵。所以,其实是几个道士很有些修为的高人? 阮落的心思微动,如果这道符管用的话,裴不度是被封在这里,还是被赶了出去,再或者是被雷符打得原形毕露? 就在阮落思绪万千的时候,忽然间,身体一震,脑子跟着蒙了一下。 再一看,发现身边的椅子很高,桌子更高,他想坐到椅子上,还得费力地爬上去。 阮落左右一打量,八仙桌、旧柜子,破收音机,才发现原来自己在奶奶家。 怔了五秒,想起来了,自己现在还很小,只有五岁。 所以,现在是在做梦? 阮落现在不过五岁,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坐在门槛上,眼睛一直盯着村口的大路,希望能看到妈妈出现的身影。但妈妈一天没出现,两天也没出现......他把手指头都数了几遍,也没能看到她的身影。 现在他和一个六十多岁的瘦小老太太一起生活。他叫她奶奶。 奶奶为人慈详,干什么事都慢慢的。对他说话也慢慢的,有时还叹着气。“这是作孽啊。这么小的娃,这娃多漂亮,多惹人疼啊......” 奶奶会用毛衣线缝制各种玩具,才到这里的时候,阮落不停地哭,奶奶便塞给他一个毛衣线织成的小熊,眼睛镶了两颗黑珠子,瞪看着阮落。 然后不断各种针织玩具到了他手里,慢慢的,阮落不哭了,似乎也不怎么再想爸妈了。 这天他坐在门槛上等奶奶从集市回来,虽然有很多玩具,但他最爱的还是最初的那只棕色小熊。 村头的三胞胎从这里经过。三个不过十一、二岁,但在阮落前面显得很高,块头大。他们总是爱欺负他。 现在,其中一个站在阮落面前,先用石块丢他,阮落侧着头,躲开了。接着另一个又向他丢了一块。三胞胎像是觉得这个游戏非常好玩,又拿着石头丢了阮落好一会儿。 阮落一边用胳膊挡,一边抱着小熊,瞪着三胞胎。 三胞胎哈哈笑,接着其中一个过来从他怀里把他的小熊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