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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走科举路 第45节

    第97章 恶有恶报

    季兴邦忍不住问道:“思齐呢?怎么不见他和你们一同回来?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季兴杰一见季兴邦的脸色这么煞白, 便心知他定然是想歪了,于是赶忙解释道:“不是的,兴邦, 你不要担心, 思齐只不过是因为担忧青山先生身体受不住, 才决定多留在长治府的青山书院陪他几天, 并未出什么事。”

    季兴邦闻言脸上终于才有了些血色,他赶紧问了季兴杰和李老爷在长治府发生了什么事。

    季兴杰闻言唏嘘了一声,说到:“可怜了毛英仁,一条性命就此葬送。也可怜了青山先生, 有了如此品行不端的弟子,无论如何一顶‘识人不清,用人不当’的帽子算是摘不下了,从此之后真是一世清名毁于一旦啊!”

    接着,他在路上将此行遇到的事情向季兴邦娓娓道来。

    原来, 季兴杰、李老爷、李思齐三人到了长治府之后先去毛英仁家中奔丧, 细细问了他的死因,想要查清他当时为何会坐船, 还发生船难送了命。

    他的家人非常悲切地说到毛英仁是为了在放假期间回家才去乘船的, 没有想到在乘船的过程之中遇到了水匪劫道, 才枉送了性命。

    可是李思齐非常疑惑地问道:“青山书院自是有放假的期限, 毛英仁坐船的时间不年不节的,当时究竟是为什么要回家,难不成是家中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当时毛家的人都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看来毛家是没有发生特别的事情值得毛英仁当日跑那么一趟的。

    毛英仁的妻子强忍着悲痛还对李思齐说道:“李举人, 当日我也曾好奇我夫君为何会选择坐船, 因为我们家离长治府不算太远,又没有码头,坐船比较绕路,反倒是坐马车快些。一般情况下夫君都会坐马车回家的。

    在当时我也有过猜想,夫君遇难是否另有隐情,是否与其他事情有关,是否他得罪了别人或者是挡了别人的路。

    可是当日里船难的时候死了好些人,那些死者与我夫君素不相识,后来府君大人也捉住了某些水匪,证实他们当日确是临时起意才谋财害命的,并无预谋,我也就死了这份心。

    如今听了李举人这些问题,是否怀疑我夫君的死另有隐情?”

    季兴杰和李思齐均愣住,有些惊讶于毛英仁妻子的敏锐。只是现在毫无证据,他们也没有办法还毛英仁一个公道,只能将这个问题搪塞了过去,免得毛英仁的妻子本来已经接受了毛英仁的死,反倒被他们勾得不甘心,日子过得更苦了。

    听闻消息之后毛英仁的妻子有些失望,但也没有太大的反应,之后他们送了厚厚的奠仪,还考教了一番毛英仁留下的五岁幼子的学问水平,夸赞了这个小孩子一番,勉励他日后好好念书苦读,若有难处可以写信到京城给他们。

    毛英仁的妻子在丈夫死后唯一的信念和依靠就是这个五岁的幼子的,此时听闻李思齐和季兴杰顾念毛英仁的旧时情谊十分开心,认真记下了他们在京城的地址,承诺等孩子长大些一定让他去京城拜访,也算是给孩子留个后路。

    之后他们便去青山书院看了青山先生。

    青山先生见到李思齐等人来了之后很开心,笑得见牙不见眼,一改他之前那严肃的模样,让众人大吃一惊,看来他是真的很喜欢李思齐。

    李思齐看见青山先生的时候确是差点儿就哭出来了,原来青山先生原来是壮实的男子,现在却变成了一个清瘦的男子,仿佛一小阵风就能把他吹走似的,真是清减了不少。

    之后几人犹豫了一番,还是由李思齐开门见山地直接问了毛英仁当时为何会挑那个时段乘船走?

    青山先生叹了口气说道,当日毛英仁听闻他父亲病重,急匆匆地请了假回家探亲,没有想到却遇到了船难,让他的家人白发人送黑发人。之后青山先生也去送了奠仪,童子称见到毛英仁的父亲身体并无大碍,便暗自感叹时也命也。

    李思齐和季兴杰当时确是相视一愣,随后向青山先生说了他们在毛家的所见所闻,说了他们的怀疑,说了之前收到的季兴邦的信中所写的刘家在京城的情况,以及他们几人对刘振乾的怀疑。

    青山先生闻言怒而拍案,然后下了决心让人去详查此案,必要将此事查个谁落石出。

    刘振乾虽然形式周密,但是有一点他是绕不过的,那就是毛英仁离开青山书院是一定要向青山先生请假的,他能骗尽天下人,但是却骗不过青山先生。

    在青山先生的强压下,仵作有些害怕地跪地求饶,说了他当时查出来毛英仁死的时候身上并没有致命的刀伤,所有刀伤都是死后才砍出来的,里面没有血液渗出;还有他的死是被人扼住喉咙窒息而死,并不是溺水身亡,因为他的口鼻之中完全没有水中泥沙,证实他入水的时候已经死亡了。

    只是当时他这个结论说出来之后与水匪们的供述不一致,府君大人为了能够结案,虽然发觉有疑点和矛盾,但是却放任了,让他改了验尸结论,草草结案了。

    那些水匪们也承认是听到有人通风报信去那艘船上抢人银钱,但是后来却发现船上的根本就没有线索之中带着那么多银钱的人。他们抢钱杀人惯是手熟的,当日并未太注意杀了几个人,没杀几个人,那些人身上的刀伤到底是生前砍的还是死后砍的,整个过程都是稀里糊涂的。

    因为水匪们糊里糊涂的,说不清楚整件事,虽然查出来毛英仁的死因存疑,但是因为不能将这件事与刘振乾和刘家联系起来,所以并未能定罪,众人只得气呼呼地从衙门里回来。

    青山先生被气得狠了,他心中已经认定了刘振乾是杀人凶手,因为他知晓毛英仁是个非常淳朴不会惹事的小伙子,唯一的错处怕就是被自己挑选为入室弟子,拦了刘振乾的路,才遭人杀害。

    有了这样的心结,青山先生就怎么看刘振乾怎么不顺眼,非要将他逐出师门才甘心。那刘振乾在外人面前唱念俱全,跪地求饶,硬生生表演了一遭什么叫做“无辜”,惹得好些人都觉得青山先生不近人情,胡乱怀疑他的入室弟子。

    青山先生有苦说不出,但是他却十分的倔强,宁愿损了自己的名声都要将无条件将刘振乾逐出师门,到时候他自己即便一世英名尽毁,刘振乾这个被师傅无论如何都要逐出门墙的学生也好不了多少,端得是两败俱伤。

    没有想到刘振乾为了保住自己的名声竟然下了狠心,在青山先生的日常饮用食水之中下毒,想要将青山先生毒死或者是毒得神志不清,到时候他离开青山书院也算是师出有名,不会损伤自己的名声。

    幸而青山先生命大,没有被毒死,但是死了一个伺候他的童子,他的身体也因为少量毒素的影响变得败坏。后来终于查出来这件事是刘振乾下手的,将他送到衙门去以杀人的罪名下狱了。

    到了狱中之后他虽然赖无可赖只得承认了对青山先生下毒动手的事实,但是辩解只是因为青山先生无故怀疑他并且要将他逐出门墙,才一时想不通激愤杀人,与那种有预谋的故意杀人不一样,没有那么严重。

    同时他咬死没有暗害毛英仁,即便被府君大人用了刑逼供也都没有承认。府君大人前案已经判了,认定杀死毛英仁举人的凶手是那些水匪,此时虽然碍于青山先生等人状告的情面对刘振乾讯问,但是用了一次刑之后刘振乾没有承认他也便罢了,不再追根究底,只是将刘振乾以激愤杀人罪判了一个剥夺举人身份,流放三千里,留了他一条性命。

    这是府君大人心中最好的结局了,否则若是查出来之前的毛英仁案是个冤案,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么?现在这样正好!

    青山先生众人们知道事不可为,便也不再追根究底,现在刘振乾虽然性命无碍,但是这辈子都算是完蛋了,也勉强算是帮毛英仁报仇了。

    为了避免毛英仁的遗孀和儿子日后满腹怨怼,因此他们没有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说得太清楚,也没有公之于众,于是平民百姓们所知的八卦便是——青山先生是个脾气古怪的老头,收了一个入室弟子刘振乾之后发疯似得要把人家逐出门墙,结果人家小年轻一时气愤想不通就给他下毒了,犯下了大错,被剥夺了举人身份还流放三千里,真是可怜啊,无妄之灾啊!

    青山先生听闻这种说法的时候真是百口莫辩,差点儿一口献血就从口中喷出!可惜的是他无法解释无法辩解,只能默默接受这样的臭名,一时之间老了很多。

    李思齐见到青山先生这么颓废,心有不忍,便留在青山先生跟前侍奉他,季兴杰、李老爷、闵宏达众人回魏县老家见季家的人和闵家的人。

    之后季兴杰和李老爷安顿了季家一番,季家现在在西甲庄声名远播,季朝忠老爷子很有面子和地位,大房、二房、三房的人在家乡住得都挺开心的,一点儿都没有想要离开的想法,再加上季兴杰虽然被授官了,但还没有能力在京城置办房产,他们更是连去京城投奔亲戚看一眼的想法都没有,只说季兴杰能回乡看他们一眼他们就知足了。

    闵宏泰那边却有些麻烦,好似他的父母和妹妹在他与闵宏达二人都离开魏县之后日子过得不算太好,他还需要多留下来待几天,再加上青山先生那边身体也不是一两天能修养好的,没有那么大的起色,所以季兴杰和李老爷二人先回京城,该上班的上班,该做生意的做生意。

    而闵宏泰和李思齐则留在后面慢慢回京,等到将那边的事情全部都安排妥当之后再说。

    季兴邦闻言终于将心中的大石头放下了。那刘振乾的险恶面目已经被揭开,人已经被流放三千里了,日后恐怕掀不起什么浪了,李思齐这一世里算是安全了,他也算是放心了。

    于是他安心地在京城一边上学一边看房三个月,心中有些几处满意的选择,只等下次时晗雪休沐的时候再带她去看看就能定下来了。

    他惊讶的是竟然见到了一同来京城的闵宏泰以及闵家父母、妹子,还有桃花姐、杨姐夫、小侄女一家人!

    第98章 桃花进京

    季兴邦惊喜地问季桃花道:“桃花姐, 你们怎么到京城来了?好久没有看到你们了,可想死我了!”

    季桃花爽朗地哈哈大笑,伸手摸了摸季兴邦的头, 对他说道:“兴邦, 你和大堂兄现在可出息了, 一个是探花郎, 一个是解元郎!

    你不知道啊,我们开在魏县县学门口的那个山货铺子都卖疯了,好些人闻名过来那儿吃上一碗馄炖,就是为了沾一沾你们兄弟两个的文气呢!”

    季兴邦乐呵呵地打趣她, 说道:“那感情好啊,当时我在你那儿白吃了那么多碗馄,现在可都还清了啊!”

    季桃花白了他一眼,说道:“ 你这个狭促鬼!说什么呢?一家人哪儿能说这种话?

    我现下来京城就是听闵兄弟说京城里这边吃食的生意还是挺好做的,便带着你姐夫和小侄女过来碰碰运气, 若是我们也能如闵兄弟一般在京城里站稳脚跟, 日后便也留在京城这边讨生活。

    我们还是让周家夫妇两照看着我们的山货铺子,没有将那边关了, 若是京城这边生存不易, 我们一家人就当来京城走走亲戚、涨涨见识, 再回魏县那边去谋生便是了。”

    季兴邦闻言十分开心, 说道:“真的?桃花姐你们准备常留京城了。太好了,日后我们便可以做伴了。

    你放心,以你这么好的手艺,在京城里开个铺子谋生定然不是什么难事, 说不得还能赚的比在魏县那边多呢!”

    同时季兴邦想到了他是家中独子, 日后若是请了父母过来京城这边生活, 万一自己和时晗雪事情忙,父母还可以找一找大堂嫂所在的李家或者说桃花姐帮衬着,挺好的。

    看来他也要更努力一些,为了能有能力将父母接到身边就近照顾。

    于是他赶紧向桃花姐介绍了京城这边的风土人情,惯常的吃食等等,给季桃花夫妇二人做参考。

    季桃花听得频频点头,虽然她在来京城之前就已经和闵宏泰详细地问过了这些事情,但是多听一听总是没有坏处的。

    闵宏泰带了自己父母和妹子来之后在码头与大家别过,之后便往他在城东太学旁边租的那个房子里面去了,没有多逗留,有关他们一家的事情还是季桃花等人告诉大家的。

    原来闵家在魏县亲族势力不算很强,虽然闵宏达考中了举人,但是他毕竟只身一人去了京城太学念书,老大闵宏泰也不在身边,多有照顾不到的地方,闵家父母都是老实种地的人,难免被人欺负。

    再加上闵宏泰已经到了适婚的年龄了,父母急着给他说亲,以现在的他来说魏县家里的小姑娘他有些看不上,京城这边的又没有长辈做主,很是尴尬。

    日后闵宏达一天天长大,说亲、成亲的事情也要提上议程,像他这般有举人身份的人,在说亲的时候肯定比闵宏泰简单很多,但是也需要父母高堂做主才好走各种的程序。

    他们的小妹年纪日长,若是长期不在两个兄长身边,也不利于说亲。因此最后闵宏泰一咬牙便将父母和妹妹一同接到京城里面来,一家人互相之间也能有个照应,总比之前要强一些。

    大家听了之后心中纷纷若有所思,李思微问了问季桃花:“桃花,爷爷是如何想的?爹和娘是如何想的?现下兴杰和兴邦二人都在京城了,魏县老家那边没有顶门立户的男子,是否也要将他们接到京城里来居住。”

    季桃花闻言看了看自己的哥哥,季兴杰见状解释道:“娘子,之前我回乡的时候见过爷爷、爹娘以及二叔、三叔他们另外两房的人,当时我就问过他们这个问题了,他们都觉得在西甲庄生活得很好,不愿意到京城来,这个问题日后再说吧。”

    李思微白了他一眼,说道:“我自然知道你当初问过老人这件事了,可是当时和现在的情况能一样么?当时桃花妹妹和杨妹夫还在魏县那儿能就近照顾着老人,可是现在你们两兄妹都过来了,自然要再问一问老人的。”

    季兴杰咳嗽了两声,他知道自家人的意思,在他还住在李家,没有独立买房之前他们是不可能到京城里面来投奔自己的,但是这种话只能在季家内部说一说,是万万不能告诉李思微的,免得她多心,觉得季家人将她当作外人。

    兄妹二人有些支支吾吾地解释了一番,避开了这件事,季桃花赶紧让自己丈夫将路过长治府多时候李思齐交给他们的那封信拿给李家人看。

    到了此时,季兴邦才发现他刚刚见到亲人太过于开心了,竟然没有注意李思齐并没有跟着大家一起赴京。

    季兴杰看了信之后一边交给妻子一边感叹着对季兴邦说道:“思齐说他还是放不下青山先生,觉得先生太可怜了,准备放弃回京在私塾之中念书,转而拜入青山先生门下,作为他的入室弟子,日后不但好好和他学习学问,还要好好地侍奉他至少三年,等三年后再进京赴考。

    思齐觉得他这么做不能就近照顾父母和姐姐,有些不孝,所以写信给我和她姐姐,让我们二人不要见怪,这些年里多照顾一下李家二老,同时也帮他和岳父大人解释一番,让他不要生气。”

    季兴邦闻言不禁唏嘘,李思齐果然是个心思柔软很会照顾别人的人,他作出这样的选择虽然在意料之外,但其实也在情理之中。

    之后几人从码头接了人回了李家,李老爷和李夫人看了信之后也是说不出什么埋怨李思齐的话来,毕竟这一次青山先生真的有些太惨了,希望李思齐这几年的陪伴和照料能让他走出心理的阴影,身体也慢慢好起来吧。

    之后季桃花一家三口先是在李家暂住,他们两家是正经的姻亲关系,与闵家那样还不一样,所以闵宏泰当日非得出去租房子住,但是季桃花他们却可以多叨扰几天也没有关系。

    不过季桃花也知道若是她们常住京城的话,不可能常住李家的,便也在积极地逛市场找房子,找可以谋生的地段开店。

    经过了这几年,杨荣正已经知道他们家赚钱的营生不是他做山货生意,而是妻子做吃食的好手艺,因此来了京城之后她们也并未想其他的营生,还是准备做已经熟练的这门吃食铺子的生意。

    季兴邦在时晗雪休沐的时候带着她看了几处自己看好的房屋。因为他们人口简单,日后能想见的居住人选便是他、时晗雪二人,过上几年最多再家自己小孩和季家三房的老人,再不会有别人了。

    时家这边在京城是自己有跟脚的,时征道、广思斯、方姨娘等人是不可能和他们居住在一起的。

    爷爷季朝忠更看重大房和大堂兄,之前便多次说过要么不分家,若是分家的话他说会和大房一块儿住的。

    所以季兴邦考虑的宅子多是东城这边地段比较好、环境比较清幽,但是面积相对较小一些的宅子。

    这样一来日后时晗学进宫里去做女官是极方便的,而他自己不管是念书、做官、亦或者进翰林院做庶吉士都是极好的,也是极方便的,算是对二人很有利的。

    时晗雪对季兴邦挑选的几个宅子都很满意,最后再三取舍之下挑选了其中面积最大的一个,因为她私心里还是觉得若是日后他们小夫妻二人发达了,后院和房屋可以再自行改造,但是土地的面积日后确是难以再扩大了。

    季兴邦对于时晗雪的选择自然是支持的,带着她到牙行由牙人带着去衙门里落了户,自然只写了时晗雪一个人的名字。

    季桃花她们这一家亲近的亲戚们过来京城里,再加上时晗雪感念之前在魏县时季桃花等人对她的照顾,此时她自然要抓紧这个难得的休沐时间好好招待她们一下,便定了曾家的状元楼一桌席面,好好请他们大吃一顿。

    在听闻了季桃花等人最近在找宅子以及铺子之后,她便笑着说道:“桃花姐,我刚刚买了一所东城的房子,那个房子虽然不带铺面,但是离贡院和太学都是极近的,你若是想要去那两处摆摊,可以直接住在那边,也不用给我什么房租,就当是抵了我请你们帮我看顾家宅的费用了。

    否则我还要担忧我时常在宫中,兴邦也时常住在太学,我要如何请人打扫看顾宅子才能使得宅子不破败下去呢。”

    时晗雪在与人交往方面很有一手,她自然是知道白给桃花姐一家人住房子她们是不会答应了,所以换了种说法,让她们一家人帮忙看顾宅子,两相费用抵销,谁也不占谁的便宜。

    季桃花犹豫了一会儿,想到了她们带来的银钱不算太趁手,难以购买一个带铺面的宅子。再想到宅子若是没有人住、没有人气,确实很快就会破败下去,时晗雪也不算虚言,便还是咬牙答应了这件事。

    但是她在心中是很记着时晗雪对她的好的,知道这么说都是顾全了她的面子,其实买几个下人看顾宅子比借给她们住要便宜得多。

    只是亲人之间不就是这般么?你帮帮我,日后我有能力了也多帮帮你,不能算得这么清楚,但是也不能多占人便宜,等到时晗雪和季兴邦成亲的时候自己家应该也能在京城站稳脚跟了,到时候一定要包一个厚厚的红包送给他们小夫妻二人!

    就这样,一顿饭吃饭之后宾主尽欢,季桃花她们搬进新宅子之后又变成了太学门口的馄炖流动小摊贩,从零开始继续努力奋斗。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