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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括答:“老夫人不必不安,晚辈家中也有女眷皆是爱美之人,想来贵府太太难过的不仅仅是容颜受损,还伴有其他痛楚,只盼能早日消除,恢复康健方能阖家安宁。” “是,七爷所言极是!” 坐了一会儿,一个很是利落的丫头进来说:“老夫人,王府遣人送来一封信,是送过来还等你回屋再看?” 老夫人看看卧室的门,觉得这时候走还有点早,看信也不能耽搁,便说“拿进来吧”。 信送进来,她略带歉意道:“七爷自己用些茶点,老身看一封家书,很快”,说着拆了信封,走到窗旁光亮处展开,看了几行便眉头皱起,脸色沉凝,不一会儿,捏着纸张的手青筋也凸了,宝石戒指微微颤抖,终是无力垂下,无声叹了一口气。 邓括知道大房的姑奶奶有幸嫁入三王府,外人看着尊贵无比,但那段呼风唤雨的日子结束了,王府如今已露式微,前景忧患。 尽管不知道信的内容,看老夫人这情形,势必不是什么好事。 她恢复平静后把信折好放回信封,递给丫头,又回来坐下,勉强一笑,眉心淡淡的忧虑难以掩盖。 邓括思量再三,毕竟这里也是孟府,同苏州的孟府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与其回去后通过孟燕集传话过来,还不如现在直接告诉老夫人算了!便清了清喉咙道:“晚辈造次,冒昧问一句,可是圣上立意要召三王爷去查张秋一案?” 老夫人转脸看着他,“哦?这事已经传得这么快了?” 邓括点头,“想是有人推波助澜想让这事无法转寰吧” 老夫人抿唇不语,默认。 “老夫人若能劝得动,便想法子叫王爷一定推掉” “推掉?……七爷为什么这么讲?” “此案圣上既然如此重视,便该下旨启动三司会审,最后圣裁,去年冬,先是命大理寺言少卿去查办,但他刚接手便遭不测,导致审理中断,卷宗也散失许多,监察院本该临危受命,却又将职责推给了刑部,这时候皇上不管两者推诿卸责,却叫三王爷去审案……明摆着是要看他好戏了” 他轻轻摇了摇头。 “恕晚辈直言,三王爷手中既无实权,也无审理案件的经验,之前的拥趸者又被打击得七零八落,自身已难保,很难担此大任,勉强领命督办又不利的话,就给了皇上治罪的机会” 老夫人握拳摆在桌上,“是这话,但实在难推,皇上当着众大臣的面,说朕有难事,自己兄弟第一个抗命,又怎么驱策列位臣工?而且底下也有附议的,弄的王爷是骑虎难下。” 邓括道:“兄弟,也不止三王一个,可以为圣上解忧者有之,只是他看不到!” “谁?哪个人可荐?” “高邑王!” 老夫人连连摇头。 “他不是断了条腿多年不露面了?” “他找了巧匠接了义肢,行动已经无忧,唯不长久站立即可,又有轮椅,当不耽误审案,关键是他一心想做出一番成绩来!” “这么个烫手山芋,人人推之不及,他何苦揽上?” 邓括站起来慢慢走着,道:“他有便利条件啊,那张秋曾是他门客,算是知己知彼,他出面审理大义断案,一来可彰显才干,二来也表示对皇帝的忠心” “只是七爷如何知道得这样清楚?” “晚辈也曾是高邑王的幕僚” 老夫人听了神情严肃,“好!有理有据分析的清楚!老身心中已如明镜……既然要推,那只好让王爷吃些皮肉苦了,从今日起无论哪里有事邀请一律推掉,来客一律不见!等案子审结束了再动……” 邓括道:“案子审结后也不要一时露面,三王爷这一生想保平安,须得谨小慎微远避朝堂不问国事,圣上或可能慢慢放下戒备,王妃性格高傲倔强,只怕有人故意要激怒她以生风波,最好不要出入后宫,我曾听说过皇后颇能揣摩圣意……” 此事聊完,老夫人又问了几个邓括私人的问题,当得知他尚未婚配时,有些惊讶道,“你家中长辈并不着急么?” 邓括坦然道:“急,但是晚辈不受他人催促,非要自己有意愿才会成婚” 媳妇进来道:“老夫人坐得久了,该回屋去推拿了” …… 瞿大姐卷着袖子大步走出来,直接对坐着的邓括说,“四小姐说你有龙落子的卵,赶紧拿来!” “看得怎么样了?”邓括问。 “用我的法子治,能恢复个□□成!” “这么有把握?” 瞿大姐一捋袖子坐下,“我何必骗你!只是有一点,龙落子卵的钱你去同他们算,我是不管的,你愿意奉上也不与我相干,我方才看病时被不知哪里窜出来的野猫挠了一把,这个钱我也是要加倍收的!” “突然窜出野猫来?” “是的”孟柿和孟杉脸色发白的走出来。 孟杉拉着孟柿说:“不但挠了瞿大姐,四妹妹也被挠了”话没说完邓括就一下子站起来说,“什么?” “我看看!” 孟柿看他一脸紧张,顿时觉得不太疼了。 “在哪儿?”邓括眉头拧着问。 瞿大姐斜了一眼道:“在右手腕子上!别大惊小怪的,我给她涂了药了……好好养着没事的!” 又道:“谁还没被猫挠过似的,我不是人?大家不都是骨肉做到,瞎着急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