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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稀有的药材,越是需要特殊的方式存放,才能保留药性。 以安国公主府府医的医术,药材存放在太医院更安全,所以纪新雪才没先将药材送到安国公主府。 太医捋胡须的速度和力道越来越快。既欣喜能亲眼见证珍稀药材的药效,又觉得之前的隐瞒对不住纪新雪,心中的纠结逐渐加深。 纪新雪敏感的察觉到太医的心虚,眼底浮现迟疑,你 虞珩忽然发出数声闷咳,苦笑着开口,我精力不济,先、咳咳咳、咳咳 凤郎?纪新雪轻轻拍打在虞珩背上,焦急的看向太医,有没有办法止咳? 怎么到了公主府,不再颠簸,反而比在马车的时候咳的更严重。 纪新雪看不见的角度,虞珩也转头看向太医,墨色的瞳孔中满是警告。 太医的心抖了下,深深的垂下头,郡王因暗伤未曾痊愈才会咳嗽,如果非要用药压制,反而会加长治愈暗伤所需要的时间,不如顺其自然。 因虞珩身体不适,张思仪和颜梦皆未曾久留。 长平帝彻底收回旨意前,霍玉和金吾卫无论在哪里都要保护虞珩的安全,皆留在安国公主府。 纪新雪如同小尾巴似的跟在虞珩身边,数次不动声色的看向屏风。 自从虞珩知道他的性别,他们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是同住同食。 当年发现自己对虞珩妄念,纪新雪也没觉得两人继续同寝不自在。 然而分别两年多的时间,再面对即将同寝的情况,纪新雪忽然说不清是什么感受。 激动? 不至于,虞珩还没开窍,即使同寝也不会发生什么。 期待? 以虞珩还没开窍为前提,这种想法似乎有点猥琐。 惧怕? 好像有点,怕他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忽然猥琐,在虞珩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 纪新雪以手杵额,陷入深思。 太医亲自端着散发诡异气味的汤药进门,低声道,臣在今日的药中添了安神的草药,请郡王用过药,立刻入睡,有益伤势恢复的速度。 虞珩点头,在纪新雪略带惊恐的目光中端起烫手的药碗,一饮而尽。 太医抬手拦住纪新雪要给虞珩喂冰糖的动作,眼中皆是严肃,味甘之物于药效无益,殿下此举只会让郡王吃更多的汤药。 纪新雪见虞珩对太医的话无动于衷,没有特别想吃冰糖的意思,才将转手将冰糖塞入自己嘴里,径直起身去隔间洗漱。 因为这碗苦药,他对太医的好感已经彻底消失。 太医拿起空药碗放入托盘,却没有立刻离开。 他叫住纪新雪,劝道,郡王该睡了,请殿下随臣离开,莫要耽误郡王养伤。 走向隔间的纪新雪和以帕子擦嘴的虞珩同时顿住,不约而同的看向满脸严肃正经,全心全意为虞珩身体考虑的太医。 太医在巨大的压力下退后半步,眼中浮现惊疑。 他刚才似乎感觉到杀气? 纪新雪轻咳一声,慢吞吞的开口,这也是我的房间。 从长平二年到长平六年,他的房间就是虞珩的房间,虞珩的房间就是他的房间。 虞珩摩挲宝石的动作稍缓,充满杀气的双眼中陡然闪过清明。 太医闻言,眼中的惊恐先是变成茫然,忽而转为更深的惊恐。 安国公主府的正院正房,为什么会是安武公主的房间? 难道、即使安武公主是皇子,陛下仍旧打算将安武公主嫁给襄临郡王? 想到这里,太医越来越剧烈的心跳反而逐渐缓和。 已经彻底陷入茫然的太医凭本能选择遵循医德,硬着头皮的劝道,可是殿下留在这里,定会耽误郡王养伤。况且自古十咳九染,殿下留在这里,并非完全没有风险。 纪新雪眼中浮现怀疑。 传染? 他知道肝、肺疾病容易传染。 但虞珩的咳症是因为击伤,将近两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保护虞珩的金吾卫中也没人染上咳症,真的会传染吗? 他很难不怀疑,虞珩的伤势迟迟没有好转,是不是因为遇到庸医。 相比之下,虞珩反而更愿意相信太医的判断。 他转头看向始终未曾出声的紫竹,吩咐道,去将后院正房收拾出来。 虽然另外的院子会更宽敞,但他私心想要与纪新雪更近些。 纪新雪见状,只能咽下对太医的质疑。 毕竟太医不仅说他有可能被虞珩传染咳症,还说他会耽误虞珩养病。 太医和纪新雪离开后,虞珩从袖袋中拿出镶嵌各色宝石的匕首放在桌上,转头盯着烛火陷入深思。 刚进门的林钊立刻走到虞珩和烛火之间,不赞同的道,夜里的烛光本就伤眼,郡王怎么能盯着烛火发呆。 嗯虞珩从善如流的移开目光,安静的坐在原地任由林钊为他拿下发冠,乖巧的如同栩栩如生的木偶。 半晌后,虞珩忽然将桌面的匕首重新握入手中,因为过于用力,与宝石相贴的手掌血色尽失,语气平淡中透着委屈,他今日与我说许多关于纪明通、纪成,纪敏嫣和阿不罕冰的事。是不是已经开窍,向往男女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