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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怕语速太快或者声音太大会再次牵动胸口的疼痛。 虞珩无声加重揽着纪新雪肩膀的力道,我们这就回城。 城门落钥也不要紧,安业中无人敢将公主和郡王拦在城外,大不了在长安受些弹劾,这些都没有纪新雪的安危重要。 纪新雪摇头,他对胸口刺痛的感觉并不陌生。 上辈子因为各种原因熬大夜甚至通宵之后,他也感受过这样的刺痛,只是没有这次迅猛严重而已。 为首的道士丹泽忽然开口,我观中易明师叔擅长岐黄,可为香客诊治,山上也有师兄弟们平日里采的草药和从安业城中买来的药材。 虞珩面上浮现犹豫,他不愿将纪新雪的安危交给陌生的道士,但纪新雪看上去如此难受,若是直接赶回安业,虞珩怕纪新雪在路上再次突然心悸。 鱼儿观好歹有药可用。 好了。纪新雪举着无力的手掌去拽虞珩手中的手帕,胡乱擦掉额头上的汗水,对着虞珩扬起灿烂的笑容,我真的没事了。 道士又劝虞珩和纪新雪,易明师叔只是为香客诊脉,不会胡乱施针也不会勉强香客用药。 其余道士也跟着劝两人。 是啊,多少大病都是由小病拖成,既然已经有不适的症状,还是早些医治为妙。 易明师叔乃是义诊,不会收取任何费用。香客若是需要在道观饮药,山上能采到的药分文不取,其余药只给与城中药铺同样的价格即可。 香客们若是立刻离开,无论是夜里赶路还是骑马、坐车都极为引发心悸,恐怕路上还要让小娘子难受。 虞珩被道士们说服,纪新雪也想让虞珩安心,他们终究还是同意去找名为易明的道士给纪新雪诊脉。 一行人从侧门进入鱼儿观,由道士们的师兄,也就是最开始与纪新雪等人搭话的丹泽为二人带路。 其余道士抬着被五花八绑堵住嘴仍旧在疯狂挣扎的男子,往道士们居住的地方而去。 纪新雪停止原地,久久望着被五花八绑抬走的男子。他已经差不多能通过道士们的话猜出男子的故事,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但他无法满足与猜测,想要从道士口中得知更确切的内容。 丹泽面上浮现悲鸣。 男子离开安业三个月后才回来,他没有注意到安业百姓看向他时复杂的目光,直奔家中。 这次,张员外的笤帚糊在了男子脸上。 他让男子滚出安业,不许男子去打扰爱女,也不许男子见外孙和外孙女。 男子惊闻张员外的女儿在他离开的当夜抱着幼子溺亡,下意识的以为张员外是在说假话,是原本已经决定原谅他的张兰反悔,连同张员外骗他。 他不吃不喝的在张员外的门外守了三天,张员外暗中托邻居将爱女溺亡的事告诉男子。 男子听了邻居的话仍旧不肯相信,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说出与邻居相同的话,男子突然对告诉他真相的人破口大骂,在众人叹息的目光中耍足了疯后,跑向张员外家的墓地。 张兰的墓果然在那,是张员外的儿子所立。 长姐兰之墓 那个刚出生不久的孩子也与张兰葬在同处。 张员外心善,念着往日的情分派人远远的跟在他身后,在他昏在爱女坟前时将他带回城内,送去他刚来安业时置的房产中。说到此处,丹泽眼中的可惜更甚。 男子醒来后立刻问身边的仆从他何时才能回家,表示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张兰和幼子。 仆从立刻发现男子的不对劲,神思不属的答了几句全是破绽的废话,男子很快就发现不对劲,走出房门,发现他此时就在安业,顿时大喜过望,立刻去张员外家中去见张兰和幼子。 张员外已经不愿意再与男子过多纠缠,命人将昏迷在张兰墓前的男子送回安业后,张员外就带着儿子和外孙、外孙女离开安业,去周边的庄子落脚,打算等男子归家,再回安业。 男子在张员外的住处敲门许久都没得到回应,只能去敲邻居的门,满脸慌张的问邻居张员外的住处为什么没有人。 邻居亲眼见着隔壁张员外家从羡煞旁人到家破人亡,本是厌恶男子至深,看到男子憔悴的模样和无法作假的慌张却只感叹造化弄人,劝男子莫要留恋往事,不如早日归家。 张兰已逝,张员外也不愿意再与男子有牵扯,男子不如放过张员外,归家善待冷落多年的妻子。 邻居一句话道破男子无法面对的现实,男子沉默良久,再次前往张家墓地被仆人抬回安业。 醒来后男子又将之前的事忘的干干净净,高高兴兴的去张员外的住处找张兰和幼子,然后又被安业的百姓一语道破所逃避的事,赶往去张兰的墓前直至力竭昏倒如此循环往复。 哪怕张员外于心不忍,亲自带着外孙和外孙女去看望男子,在男子刚醒来的时候就告诉男子张兰已逝,还故意骗男子张兰不是自杀而是病逝,允许男子隔三差五的探望外孙和外孙女,男子仍旧在重复去张兰墓前直到体力不支昏倒,醒来再次忘记之前的所有,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张兰的过程。 男子回到安业的第三个月,张兰逝世的第六个月,男子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