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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被刚刚那个老者拿着,看上去荆戈似乎挺信任他。 但是,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去找到那个老者? 毒箭不断地刺进来,谢宴从床上撤身下来,语气急促,“荆戈,等我拿……额啊……” 谢宴浑身一颤,跌在了床上。 他被毒箭刺中了。 虽然挡得很严实,但毒箭数量实在太多了,总有漏网之鱼。 谢宴趴在荆戈身上,荆戈似乎耗尽了力气,已经不如刚才狂躁,安静了下来。要不然,他不仅要被毒箭扎,跌到荆戈身上,又要被这个人揍。 谢宴艰难地撑起身体,他伸出手,握住毒箭的箭尾,箭头和一部分箭身都扎进了肉里。但是,估计是这箭上的毒有麻痹作用,谢宴现在已经感觉不到几分疼痛,只是……身体的力气仿佛在飞快流失。 他咬紧牙根,心一狠,猛地将箭头拽了下来。 谢宴整个人都像被浸在了水里,他趴在荆戈身上,虚弱地喘息。 缓了一会儿,谢宴不敢耽搁,撑起胳膊准备去找钥匙。 本来已经安静的荆戈却突然有了动作,谢宴还没起来,胳膊就被那只手死命握住。 谢宴心下一惊:“荆戈……” 继续发狂下去,处境就更不妙了。 那道声音十分嘶哑,“阿宴,钥匙……在床底下的暗阁里,帮我解开,我去对付他们。” “不行,你身上的毒。” “已经恢复正常了。” 谢宴抿了抿唇,“好。” 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点,按荆戈的说法找出钥匙帮他解开了身上的锁链,荆戈直接坐起身,谢宴看着他。 荆戈浑身都是自己弄出来的血,但看上去似乎的确很精神。 荆戈站下床,伸手按住床楞,似乎触动了什么机关,竟是直接将床反转了过去,荆戈握住谢宴的肩膀,“阿宴,你藏在这里面,普通箭矢是穿不透的,在这等着,我去解决他们。” 谢宴一直背对着他,回望着荆戈,点点头,“我明白了。你……安全为上。” 荆戈抱了他一下,然后快步走了出去。 荆戈一走,谢宴就藏不下去了,他倒在床上,背后的血迹蔓延开来,竟都是黑色的。 这毒带走他所有力气后,竟又开始剥夺他的神志,谢宴视线有些模糊,大脑昏昏沉沉的。 毒性太强了,分明是刺在他的脊背上,仅这么短的时间就能蔓延到这么广的范围里,绝对不容小觑。 谢宴听到外面丝毫未歇的刀剑声,很乱很杂,对方一定是有备而来,人数众多。 不知道荆戈和他那些侍卫能不能解决,但是,就算能解决,也要费一番功夫。 谢宴估摸着自己的情况,预计强撑是撑不下去,就算能撑到人回来,再找到医师来把他救回来,这个身体估计也会废了。 算了,自救吧。 荆戈一身狼狈地返回客房,对方显然是算准了在他毒发的时候袭击,谋划很足,但是,并不足为惧。 他状态不是最佳,但加上训练良好的暗卫,全部解决也手到擒来,只不过,对方人数太多,拖得时间有点久了。 荆戈身上有一些擦伤,但他来不及处理,直奔客房,房间很乱,堆积在一起的器物上扎着密密麻麻的毒箭,地上也全是掉落下来的箭矢。 荆戈快步走到铁板床后,“阿宴。” 床上没人。 荆戈呼吸一滞,凝下心神翻找了一遍,竟是真的没人。 怎么回事?被劫走了?还是……自己离开了? 荆戈握紧拳头,余光扫过记忆里谢宴待的位置,他眸光一动,矮身捡起了滚落在床角的一件物什。 箭头,沾血的箭头。 荆戈将被褥翻过来,上面浸透了一大片黑色的血迹。 他毒发时流的血也是红的,这不是他的,只能是谢宴的。 谢宴中了毒箭。 该死,他竟然没有发现。 谢宴拖着中毒的身体,不可能自己跑得了,难道真的是被劫走了。 荆戈心神不宁,他快步走出门,周围都是混战留下的乱箭,暗卫已经换上百姓着装,在收拾残局。 昌叔走过来:“主上,医师带过来了,让他帮主上处理一下伤口。” 谢宴拂袖,面色凝重而焦急:“带着朕的令牌,去找边城郡守,让他立即封锁城门,然后,给朕把谢宴找出来。” 昌叔一惊:“谢……谢大人?” “对,尽快。他中了箭毒,仅凭自己连房门都走不出去,很有可能被刚刚那批人劫走了。” 昌叔欲言又止。暗卫一直分出部分守着这个房间,他刚才询问过了,根本没有异常,除了箭矢,并没有人闯进去过。 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将人劫走。 但是,陛下说谢宴不见了,也只会是事实。 有些诡异。 昌叔低头道:“陛下,这样大动干戈,会彻底暴露陛下的动向,京城那些……” “无妨,朕找到谢宴,就启程回京。”他早就习惯了被毒发折磨,即使不解毒也不过是一直痛苦,短命罢了。没有必要拖累谢宴。 “是。” 边城郡守接到旨意,迅速封锁了城池,用整整两日时间,将整个城池翻了个底朝天,依旧没有找出谢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