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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衣裙?祁谟蓦然一愣,瞥着小福子的身段和五官,又想了想那些娇嫩的布料颜色,津液咽下一口,登时觉得自己更渴了。 而远在胤城的廖玉林也还未睡,书案上的烛火快要燃尽,蜡流得像怆然红泪一般。打了个哈欠,廖玉林望向窗棂,将笔搁下,也觉出自己可笑来了。明明窗子关得严如密蚌,可他却熬着夜,熬着身子,等那人破窗而至。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狸夫人的霸王票~~小福福穿女装,恐怕要把太子迷到飘飘然吧!掐指一算,小福福好像快虚岁十八了……咳咳,引擎的声音有没有! 快渴死的太子:那个,杨参将啊,麻烦你走之前找几身好看的衣裙来,小福福要穿给孤看。 杨义光是想想就噗的一声喷出了鼻血。 太子:啧!没出息! 穿上衣裙甚是新奇的小福福:诶啊,裙子穿上还挺合身,殿下看我好不好看,我转个圈儿啊! 快渴死的太子噗的一声喷出了鼻血。 小福福:没出息…… 第125章 寅时,夜露凋落,东边乍现一道白,是日头快要升起来了。 往常到了这个时辰,廖玉林只要将那扇窗子推开,就可看见日出一抹曙光穿破祥云。可自从上回玉籽铺空手而回,他就将窗子关上,犹如惧怕乍暖还寒的倒春,再不曾开过一瞬。 莫非那天阿斐真是信口胡诌,消遣他空落一人独自赏月、伤春悲秋?廖玉林胸口憋闷地厉害,扶着桌案一角,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入朝短短不过几月,廖玉林头顶状元郎的名号,却比半年前的自己瘦得厉害。 大皇子频频向他示好,有意拉拢,他明知是个火坑可避不开又推脱不掉。四皇子手里捏着小妹的性命,吩咐的事一桩比一桩凶险,却只能唯命是从。如今眼看着苏婕妤要为皇上添子,可这大计中的重中之重竟还没有着落,急得他接连寻遍胤城的玉铺,累得眼窝深陷都毫无察觉。 如今每走一步皆要步履谨慎,稍不留神踏错一寸,不仅断送了性命,更是护不住小妹的周全。一想到依依自落地起就孤苦一人,好容易到了出嫁年纪又被四皇子押做人质,廖玉林的心口就如同被短刃狠狠捅穿了一记,疼得他举步维艰。 不知不觉中,他竟走至窗边,不由地叹气,想着今日再去哪几家铺子搜罗珍品,将窗子重重地推开了。总之那人是不会再来了,自己关窗装腔作势也是无用,还憋着作甚。 “呦,玉公子终于舍得敞开窗子叫小生进来了?这般热情?那小生可就却之不恭了。”武乐贤倒挂在房檐上,一袭鸦衣与烟霭般的曙色极不相称,也不瞧廖玉林的脸色是如何心事重重,自顾自地翻了个跟头,轻轻跃下窗口。待脚跟站稳已经身在室中,好似回了自己的地方,不客气地翻看着廖玉林的书卷。 廖玉林被这一出变戏法似的身手吓了一跳,心口连堵几日的巨石瞬间被大斧劈开一般,敞亮通透极了,堵在胸膛的浊气一散,就连喘气都顺畅了不少。可他却仍旧沉着脸色,瞥下嘴角甩袖问道:“怎么又是你?这回不请自来,竟还登堂入室了!” “不请自来又不是头一回了,反正玉公子菩萨心肠,又不会轰赶小生。”武乐贤小指勾起一段红线,艳丽得直扎廖玉林的眼,猜也猜出是穆小公子情动之时给拴上的,欢喜快意刹那烟消云散,转身将搭在肩上的手爪子打了下去:“怎么不轰,这就下逐客令,还请阿斐怎样来的,再怎样回去吧。” “真舍得轰我啊?自那日离别,小生可在窗外挂了几夜,听着屋里头唉声叹气的悲戚,看烛火暗了又灭,还当玉公子等不来小生才关窗避世,以免触景伤情呢。”武乐贤这是明知故问,踏遍万花丛还看不出清高孔雀的那点子心思,揽着人家的身子就往榻上欺压。 “天光之下!你……你作甚!”廖玉林还没有到不知羞耻的地步,强作镇定地想将人推走,更是不肯承认叫阿斐猜中了大半。起先他还存了几分幻想,觉得阿斐性子顽劣,就算他不开窗也会直推闯进来。可这一夜接着一夜毫无动静,只等来了心头浓郁的落寞。 “啧,真是比清倌还难伺候。”身下长发散乱,武乐贤低头叼起一缕。 “起开,从我榻上下去,谁知你是不是刚从……从穆公子的榻上下去。这一大清早的,又来找我何事?我可招待不起你。”说着,廖玉林神情古怪地将人从身上推下去。那人自然是赖着不走,不可置否的笑挂在嘴角。他便整整衣衫,径直地站了起来。 阿斐不是寻常身份,他是武相的暗哨,兴许接近穆家也是听从主子的吩咐,和自己同样身不由己却势不两立。廖玉林这么想着,背后忽地被什么东西砸中了,怪疼的,回头想怒视那人不知好歹,脚下却被一枚蜜色荷包绊住。 “送玉公子的,拆开看看啊。”武乐贤似笑非笑。 廖玉林猜不透自己是否又被拿来消遣了,半信半疑地捡起来,拆开一看惊得面色错愕,原本就煞白的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这不是、这不是那玉料吗?怎么叫你拿来了?莫非是……穆小公子赠送于你了?” 武乐贤霎时被问懵了:“送?送小生的?呵,玉公子别说笑了,你当恩客皆如你一般好哄,绕上几句话就敢拿全部家当来寻柳居点灯了?寻常金银首饰也就罢了,这个东西,没人舍得送出去,自然是小生潜进穆府偷出来的。帮你这样一个大忙,玉公子打算如何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