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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孤今日也容不下了呢?”祁谟扶着廖晓拂踉跄着站起来,意味深长地说道:“若孤也容不下呢?” “你?你敢吗?”祁容肆无忌惮地指向太子,嗤笑一番,打破的嘴角还挂着血。 “怎么不敢了?那个位子难道四哥不想?” 廖晓拂拉着太子的衣襟,听不懂两位皇子交谈的用意,只想着先用什么法子将太子手上的伤口包住。殿下的手这样暖,这样有力,一道深深的疤痕横在四根指腹上,想必是幼年习武留下的伤,令人生畏。 祁容虽说从未见过同胞的五弟,可却是听着五弟的消息长大的。他那母后单纯好骗,真当他是容下了所有,真心实意愿意替五弟筹谋,便隔三差五地书信一封,再由管家爷亲自送进来。太子今日如何了,那日如何了,都记得清清楚楚的,宛如滴血的尖刺戳进他眼珠子里。他喝着腥苦的药,五弟已赐了殿。他双腿扎遍金针修复断掉的经脉,五弟已进了武院走马上鞍。每每想到宫中的太子早晚要身披蛟龙银甲踏平西番,祁容就不知摔折过多少根铁木的拐杖。 今日相见更添不快,两人明明这般相似,偏偏从观星斋扔下去的怎么不是五弟?明明自己才是嫡兄啊。 更何况五弟这话一出显然已不愿苟活一生,夺位已是箭在弦上了。害他种种皆是祁容自愿所为,今日两人身份悬殊,若五弟夺他性命,祁容也断然不会后悔。可这话听着却有另一层意味,难不成五弟要不顾前嫌与自己联手? “你可要想清楚,若我复起,他日挡在前头的人就算是你,本王也不会手软。” “这话留着扳倒武丞相一族那日再说吧。”祁谟不想自己的四哥已养成毒龙般的性子,上一世积压隐忍的血性也鼓在胸口,一冲一冲地疼着。到底是一脉相连,骨子里的好强相互呼应着,一时难分上下。 祁容伸出手指擦去嘴边鲜血,毒蛇般伸出舌尖舔了。“那你还不如想想法子,先将你四哥从井中挪去他处。憋在个井里,我能有什么好法子。” “殿下不可信他的……”小福子急护着,碍于四皇子身份不敢多嘴。 这话不用他说祁谟也是有数的。方才交手时他探知四哥身子已养好了,怕是母后愧疚至今送进来不少珍奇补药,早早将冰水入体的寒气祛尽了。万事皆不由己,这口凉井才实乃困住四哥的命符。 祁谟背向祁容,由小福子弯着腰抻平衣袖,再将沾上的灰尘掸去。经此一闹廖晓拂早忘了下井前的羞事,紧紧贴着太子的身子伺候,就怕对面那长得相似的人再使诈暗害殿下。 “待孤回宫,这事自然会去和母后商量。没放出消息来切勿擅自行事,都等了十六年,不差着这几日。” 祁容斜倚在墙上,眉眼间荡开叫人琢磨不清的层层冷笑,明明和祁谟的眼那样相仿,盯住廖晓拂手上的玉扳指时眼神却那样叫人生寒。 “好,那就有劳五弟了。” 待祁谟带着廖晓拂归来,管家爷正站在凉亭中,身边密密麻麻的家丁也站了十几人,一个个耳提面命。中间是那两个添茶的丫头,跪在地上打着哆嗦,怕是没跟上太子知道大祸临头。 “咳,都围在这儿做什么呢!”祁谟身上被小福子打理过了,藏着划破的那只手假咳了下。管家爷那张雷公似的铁脸转过来一瞧,连忙拨开家丁亲自过来迎,还未走到跟前就拱手说道了。 “恕老奴无能,派了不听使唤的婢子伺候,殿下身子尊贵,万不可在园中擅自走动,若是磕着碰着了老奴这条命都要折给皇后娘娘和老夫人了。” 祁谟望向廖晓拂,刚刚牙尖嘴利的小公公转眼又溜到身后了,低眉顺眼的,长而直的睫毛压下去墨沉沉,掩饰着眼中那一点子的仓皇。 “孤久坐无趣,便带着奴才随处走走。管家爷切莫惊慌,再说太师府里各处把手森严,再怎么……也进不来刺客。只是园子当真打理得甚好,花花景景各有千秋啊,孤在宫中憋着也是头一次开怀,兜兜转转地就走远了些。” 管家爷脸上白茫茫一片,脸色急得极差。“是了,老夫人常说皇后娘娘在府上时喜爱花草,故叫人时时留意,切不可让园子的景致败落了。殿下若还有心赏景,老奴愿以身为鉴,亲自领殿下去几处娘娘喜爱的山水假石看看,也算了毕心愿。” 祁谟望向凉亭的穹顶,笑道:“这就免了,只是孤难得出宫,倒是想去府外的庙里烧柱香,磕上几个头,为府上祈福。不知管家爷能否通融?” “这……” “孤自然晓得要害,不让你难做就是。只要你瞒着府上,孤便与你亲自挑选的家丁一同前去,这近身的侍卫嘛,带多了惹人注目,带少了又怕不够周全,二十个正好分坐四车。离回宫还有三个时辰,两个时辰内孤必定带着人平安归府。” 管家爷自然明了私自放走太子是掉脑袋的祸事,但若拦着,太子真要如何又谁人能拦?细琢磨一番,还不如退而求其次,卖个好给太子,也能将自己的人安插在殿下身边。这些都是太师府几辈子的家生子,赤胆忠心,愿以命想拼,跟着太子必定不会出差错。 “那殿下容老奴去准备准备,再吩咐马厩将车马套好,再派十个壮丁跟着,这样老奴方能放心一二。只是这回府的时辰莫要太晚,速去速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