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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栗子这不着调的样子,我知道他不会真的生我气。怎么说我们也是竹马之交,从小就凑到一块儿打打闹闹,插科打诨,关系不是一般的好,哪会那么小心眼。 捶完之后,栗子说要留在河边看风景。我问他为何不过去,鱼还在火架上没烤完。他直言:我才不去呢,我怕一转眼你没注意到,那老混蛋就趁机打我。 面对我的不解,栗子不多解释,只是感叹道:唉,以后就不能跟你这么玩咯。 我没觉得跟栗子如此相处有什么不好,但等我独自回到方才烤鱼的地方,撞见沈堕那张阴沉不减,还越来越黑的脸忽然觉得后背一凉,有点阴嗖嗖的。 那个我走近沈堕,扯了扯他的衣袖,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沈堕掀起眼皮看向河边那个跟二傻子似的栗子:是说李耀义的事吗。 嗯。干嘛突然叫栗子大名,怪不习惯的。 那不用说了。不想听。沈堕转身就走。 喂!我大步追了上去,真不想听啊?我说的可是正事。 他面无表情,语气冷淡:不听。 我往前凑着观察他的表情:生气了?吃醋了? 他垂下目光,很是坦荡地看我:没有的事,请你不要误会。 我有点拿不准他的意思了,嘟囔着问他:那你是怎么了呀,干嘛这副态度。 这副态度有问题吗?他高冷地反问完,没停顿多久,自己先忍不住了,故意挑衅我似的,继续开腔,你想要什么态度?本座天生就是一张讨人厌的脸,不知变通,不识好歹。若是让江姑娘不满意了那也没辙。 又开始自称什么本座了,他一傲娇别扭起来就这样,我早就摸清了他这习惯。若我不管不顾,放任他这么酸下去,说不定等会连常青河都要被醋给淹没了。 我抿嘴笑了笑,拉住他的胳膊。而他傲娇地转过脸去,却没有推开我。 大长老何出此言呢。你长得这么好看,我打一瞧见你就万分喜欢,有什么不满意也都满意了。 他并不高兴:长得好看就能让你满意? 当然不是了,长得一般好看的肯定不行,得是像大长老这样惊为天人的样貌才能满意。 他极轻地哼了一声,没言语。 我用胳膊轻轻蹭着他的,一边跟着他走,一边一下一下地晃:大长老不仅是玉树临风,品貌非凡,还足智多谋,老奸巨啊不对,总之就是爽朗清举,气宇轩昂,惊鸿一瞥,便教人念念难忘。我一直觉得你特别特别眼熟呢。 眼熟?他终于赏给我一个眼神。 嗯!我瞅你长得,长得好像嗯 他果然上钩:像什么? 我一本正经:像我未来相公! 这次他又把脸转了过去,也不说话,但是我分明看见他嘴角压着一抹笑。 还真是好哄,比山君还没原则呢。听两句好话就高兴,跟小孩似的。 我改为搂着他的胳膊,仰着脑袋不管看路,只顾看他。反正他又不会把我带到沟里去,跟着他走就是了:鱼还没烤完,你不吃啦?这是要去哪儿啊。 去该去的地方。 要去做什么事吗? 做该做的事情。 忍住,我不能跟这种傲娇幼稚鬼一般见识,维持着笑再问他,我们等会什么时候上路?今天大晴,晌午可能要热呢。 该上路的时候自然上路。 你昨天还说今天要重新商议,是商议什么? 该商议的自然商议。 忍不住了,我直接暴躁地甩开他的胳膊,离他远了好几步,愤愤地念叨:造孽,我就是造了八辈子的孽才喜欢这种狗男人。 我本以为他要走就走好了,爱干嘛干嘛,不追了,我这耐性总共这么多,大不了回去接着吃烤鱼。却没想到他并未往前走,而是无比自然地绕到了我身边,又无比自然地把我的胳膊搭在了他的臂弯。 死傲娇。 早晚有一天我得好好治治他这毛病。 我冷冷一哼:你来干嘛,又不爱跟我说话。 谁说不爱跟你说话了。 那我要说的事你到底听不听? 他领着我往前走,依旧是淡淡的语气:主人公若是姓李的就不用说了。 你不听会后悔的! 后悔也不听。 听嘛,听完你就不生气了,真的。 我本来也没生气。 骗人,你都变成醋溜朵朵了。 朵朵是谁?不认识。 哎呀你真是的!气得我朝他胳膊上来了一拳头,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非得这样。 我哪样了?我一直这样。 你昨晚就不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