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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终于在一个凉亭里发现了他的存在。 远远的,我看他穿着白色衣衫,长发高束着,正在下棋,宽大的袖子时不时地拂过棋盘,他也不嫌累赘。但他对面没有别人,莫非是在跟自己对弈? 我轻功前往,还不到地方就被拦住了,这人可能是他的影卫吧。 我以短刀挡在身前:让开。 影卫不问我是谁,直接说: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我有要事! 天下要事何其之多,姑娘别让在下为难。 那算了,我换条路线。说完我就走了,掉头用轻功从旁边的小林子里穿过,绕了个远路,冲进凉亭,来到了沈堕跟前。 一落地就喊他:喂! 他愣愣地抬起头,没有面具遮挡,发丝随风撩动,模样真是好看极了。白衫在身,淡雅翩然,这哪是沈堕,分明就是沈朵朵。 他动了动嘴唇,半晌来了一声:娘子 我对上他茫然呆愣的眼神,再看他身边那个明显惊慌的影卫 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影卫拦我是假,想抽时间来跟他通报才是真。我刚才应该给他留点回去换装,起码是能戴上面具的时间。 总不至于像现在如此尴尬。 我僵硬地笑了笑:哈,你,你又被抓回来啦? 他神色复杂,沉重地点头:嗯! 行,那就装呗。 我在他对面坐下:下棋呢? 嗯。 今天,天气不错。 嗯 你自己玩儿? 不是。对面那人,刚才突然有事。 哦我知道我知道,大长老嘛,对吧,你在陪他?我算是给了他个台阶。 嗯嗯他赶忙认下。 空气一阵安静,连他的影卫都要站不住了。 沈朵朵主动问我:你来找大长老? 对。他不在是吧,要不我先回我起身要走。 等等!沈朵朵叫住我,不是说有要事吗?先说吧,跟我说也一样。 我回过头来:跟你说?能有用么。 我一定如实转达,沈朵朵说指了指身边的影卫,他可以给我作证。 影卫呆呆地接受沈朵朵的信号,像个憨子:我可以作证! 明明是一脸被胁迫的样子。 我又坐回来:那我可说了啊。 请讲。 文绉绉的,还这么冷淡,看来沈朵朵也不适应突然变成沈朵朵呀。 我舔舔嘴唇,先把短刀收回腰间: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想问大长老借个人,帮我跑腿传个信儿。 想传信,你借只鸽子就行,后院养了好几只呢,挺肥的,也能吃。 ? 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这可是大消息!必须得要人,而且得跑得快,嘴严,还靠谱的那种! 沈朵朵认真地想了想:这样说的话,能符合你条件的恐怕只有我了,我就是这里最靠谱的人。想传什么信,你说吧,我帮你跑一趟。 靠谱什么呀,最不靠谱的还差不多。沈朵朵这不要脸的状态说来就来了? 行,那你传!我故意说,你帮我回都城去告诉扬威夫人,我要回去成亲。让她派人来接我。 他一听果然不乐意了:这我不传。 哼,你还没鸽子靠谱呢。我看着他这棋局,随手给他打乱了几颗。 他并不在乎,看着我的手在上面捣乱,只顾着跟我说:你不会还想着掺和赏花会的事吧? 想啊,但是正经途径怕是进不去,等到时候,我就直接硬闯好了,反正也不是没闯过。 万万不可!我不是跟你说过么,这次赏花会情况危急! 可是你越这么说我越想去怎么办?我单手撑着下巴看他,我甚至怀疑,你跟你家大长老都是故意这么跟我说的,你们其实巴不得让我掺和。 他蹙眉:你怎么会这么想,我的确是担心你的安危。 我当然没这么想,只是有意激他罢了。 听沈朵朵这么直白地说担心我,还真是让人心情愉悦。 不过这么装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说话太费劲了,我还是希望能跟沈堕坦诚相待,更希望下次能听到沈堕亲口说担心我,那才开心呢。 于是我想,要不暗示他一下,让他尽早在本体上放飞自我?我们俩都别演了,都轻松点。 我正襟危坐:云朵公子。 你说。 我呀,最近有个发现 嗯? 发现我特别特别特别,喜欢你家大长老。我这人直来直去,暗恋他那么久,现在告诉他也无妨。 沈朵朵愣住,半天才回:是,是吗 是呀。可是我觉得,他是不是不太喜欢我? 何以见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