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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有事,先走了。”孙书引语气客套,“梁总保重身体。” 孙书引戴上口罩把脸捂得严严实实, 闷头从俩保镖中间穿了过去。 梁佟吩咐护工:“把餐盘推走吧。” “这些您都不吃吗?” “不吃了。” “……好的。” “下午休息了吗?”梁佟问邱梦长,“怎么脸色还这么差。” “休息了,白天睡得不踏实。” 梁佟瞥了一眼邱梦长手里的餐盒, 问:“给我带的吗?” 邱梦长嗯了一声,把餐盒搁在折叠餐桌上, “刚才那些菜都太补了,里面还有发物,刚做完手术别吃那么补的东西, 会刺激伤口, 吃得稍微清淡点就行了。” 邱梦长打开保温盒,里面的菜汤还热乎着, 冒着白烟,他把分层的餐盒一层层拿下来放在桌上,里面有小米粥、鸡蛋羹,最底下是虫草鸽子汤。 “你做的?”梁佟问他。 “嗯。” “对我这么好。” 邱梦长抬眼看他,说:“是啊,毕竟梁总说了,咱俩‘医患关系和谐’,我总得做点什么来印证梁总的话。” 梁佟一愣,继而偏过头去笑了一声。 上午的话居然记到了现在。 梁佟有意激他:“所以邱大夫关心我,只是在尽一个医生的职责,是吗?” 邱梦长反问:“医生的职责包含给病人做饭吗?” “我怎么知道,这要问你。” 邱梦长没说话,梁佟忽然问:“什么时候再谈谈咱俩之间的事?” 邱梦长沉默片刻,说:“等你伤好了再说。” 梁佟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不管怎样,不等邱梦长自己把这件事琢磨透了,他们就永远不可能有结果。他单方面的步步紧逼,是左右不了邱梦长的想法的。 如果邱梦长那么容易放弃原则,他就不是邱梦长了。 折叠餐桌穿过病床被移到了梁佟面前,梁佟从床上坐起身,邱梦长在他背后放了两个枕头让他靠着,俯身靠近他的时候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烟味。 邱梦长眉头一皱:“你抽烟了?” 梁佟抬眸与他对望着,神情十分坦然:“抽了。” 邱梦长嗓音低沉:“都住院了你还抽烟?” “我这里是单人病房,不会影响到别人。” “我在说你,你跟我扯什么别人。”邱梦长平时一贯温和作派,突然严肃起来看起来还挺凶的,“烟呢,给我。” 梁佟侧头看了一眼抽屉,说:“抽屉里。” 邱梦长打开抽屉,把烟拿出来,“暂时没收,等伤养好了再还给你。” 梁佟在心底笑了笑。 他要是想抽烟,这抽屉里还不是想放多少包烟就放多少包烟,也就邱梦长教育他他愿意受着,换了其他人谁有那个胆对他指手画脚。 邱梦长像是看透了他心中所想,突然说:“别背着我抽,我会每天来检查你身上有没有烟味。” 这话听起来有些暧昧,梁佟抠字眼:“怎么检查?” 邱梦长看着他,不言语。 “你示范一遍给我看。”梁佟循循善诱。 邱梦长哪儿那么容易被主导,他可以被梁佟牵着鼻子走,但一定会把主导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邱梦长站起身,慢慢靠近梁佟的耳侧,梁佟的睡衣上残留着熟悉的古龙香水味,淡淡的香味中掺杂着酒精和膏药的味道。 邱梦长的鼻尖在靠近梁佟头发两公分的地方停住了,然后轻轻嗅了嗅。 “就这么检查。”邱梦长在他耳边低声说。 一阵热气伴随着邱梦长富有磁性的嗓音,灌进了耳朵里,梁佟半只耳朵都麻了。 邱梦长坐了回去,给梁佟拿了把勺子,说:“先喝点粥。” 梁佟久久不语。 这检查要是每天都来一次,那还挺不错的。 梁佟的耳朵生理性发烫,他抬手随意地蹭了一下耳垂,说:“到时候可别食言。” “嗯?”邱梦长看了他一眼,没反应过来。 “检查。”梁佟薄唇轻启,紧接着又吐出两个字,“每天。” 邱梦长笑了:“我哪儿有空天天来。” “那你画什么饼。” “跟你开玩笑呢。”邱梦长笑得眼睛弯起来,仿佛逗梁佟是一件能让他特别高兴的事,“烟什么时候不能抽?生病了就别抽了。” 邱梦长把勺子递给梁佟,“喝粥吧,都快凉了。” 梁佟一动不动,一副等着邱梦长喂他的少爷作派,“手酸。” 邱梦长嗤笑:“举铁了么你,还手酸。” “我是病人。” 邱梦长当然知道梁佟想让他干嘛,就是故意跟他耗着:“刚举过铁的病人?” 梁佟没耐心了,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破罐破摔地问:“你到底喂不喂我?” 装柔弱不成就开始露出霸王本性。 邱梦长低笑一声,盛了一勺粥,送到梁佟嘴边,说:“你就是这么有求于人的啊。” 梁佟张嘴喝了口粥,淡淡道:“我没求你。” “那你现在在吃谁喂的东西?” “那不是你自愿为我服务的吗?” 梁佟嘴上不依不饶,被邱梦长一勺一勺喂了好几口粥,顿时感觉胃里暖了不少。 “我这叫自愿吗,我这叫受人胁迫,无奈之举。”邱梦长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