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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再没有人前来搭救,他就要做最坏的打算,凭借自己的力量逃出去。 萧岚轩亲自登门造访蕲州府衙,蕲州知府差点被一口茶呛住,连忙换了官袍,带着府衙里的衙役出来迎接。 垂头弯腰,逢迎的笑挂在脸上似定了型,“下官不知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大人海涵。” 萧岚轩被请进了前厅,好茶伺候着。他端起茶盏,看着面前弯着腰的徐进东,也不绕弯子,道:“听闻徐大人抓获一名勾结番邦,通敌叛国的反贼,可有此事?” 徐进东显然没想到萧岚轩会提起这件事,他满头虚汗地点头,“是,确有此事。” 萧岚轩提起茶盖拂着茶叶,“勾结番邦,通敌叛国乃重罪,徐大人应该押回京城,交予大理寺审查才是。” “这……”徐进东脸上笑得难看,“那罪犯不肯认罪,下官不敢轻易惊动朝廷。” “哦?”萧岚轩眯着眼看他,“那你可有他的罪证?” “有有,下官当时还传了人证,但他死活不承认。” “听说罪犯还是名商人,此事本官倒是感兴趣得很,徐大人倒不如说一说,他如何勾结番邦,又是如何通敌叛国的?” “这……这个……”徐进东脑筋一转,急忙道:“大人,下官查到他以做生意为名勾结番邦。” “不知徐大人所说的番邦具体指哪一国?” 徐进东被萧岚轩问得冷汗直流,“听说是南洋。” “听说?” “不,不是,是下官查证过的。” 萧岚轩好整以暇,抿了一口茶,“那徐大人可知南洋并非一国名称,而是好几国的泛称?” 徐进东唯唯诺诺地垂头,身子还不经意抖着。 萧岚轩继续道:“南洋诸国皆是小国,与中土向来无敌对之势,且与中土隔海相望,即便他有意侵犯也力不从心。”萧岚轩看着身子发抖的徐进东,勾了勾唇角,“不过,徐大人此意,硬是在中土与南洋之间加上了敌对二字,不知安得又是什么心?” 萧岚轩这么说分明就是暗示他挑拨两国关系,混淆视听,此乃灭九族的大罪。徐进东连忙下跪,道:“大人!下官先前并不知情,求大人恕罪!” “徐大人错了,与其说本官恕你,倒不如说恳请你放本官一马。”萧岚轩睨着地上的人,讥讽道:“本官半年前与南洋人做了一笔丝绸生意,还望徐大人通融通融,莫要连我也一并算在通敌叛国之内。” 徐进东急得快要掉眼泪,在地上磕着头,“下官一时懵了头才会铸下大错,求大人恕罪!” “徐大人倒是说说,铸下了什么错?” 徐进东匍匐在地上,“下官,下官不该对南洋人有所误会,更不该以通敌叛国的罪名关押花未情。” “那你可知道该如何补救?” “下官,下官即刻放人!” 萧岚轩还不满,“听闻蕲州城里人人都在传南洋人意欲进犯我朝,若是此事传到京城,再入了圣上的耳,徐大人看会如何?” 徐进东本就胆小,被萧岚轩这么一吓,那点胆早就破了,身子像筛子一样抖着,“大人,下官,下官即刻命人消除谣言!” 萧岚轩总算满意,唇角挂着笑,却也掩不住他脸上的苍白之色。 离开了府衙,萧岚轩便连觉着头晕目眩,今日一早从胶州赶过来,还没歇息便上了这府衙。宋柯上前扶住他,“大人,还是先去客栈歇息。” 萧岚轩望着西边的残阳 ,天也快黑了,此时往回赶定是要风餐露宿,还不如在蕲州停留一夜,明日再走不迟。左右,小少爷有魏雨辰照料着,他也放心。 正要找客栈住下,前面有人挡住了去路。赶马车的宋柯拉住缰绳,“什么人?” 拦在前面的人拱着手道:“在下庄易璃,听闻萧大人来了蕲州,庄某想尽一尽地主之谊,请萧大人上府上小住。” 萧岚轩乃天下商人皆知的官商,亦官亦商,爵位国公,谁不想巴结巴结。庄易璃听到有人来通报后,便立即前来拦下马车。 萧岚轩挑着帘子从马车出来,袖着手站在车辕上,“多谢庄大人好意,本官事务缠身,实在难以脱身。” 庄易璃脸色微变,随后堆起满脸笑,“庄府的门随时为大人敞开,大人若是得闲,不妨来坐坐。” 萧岚轩意思意思地应下后,便转身进了马车。 阴暗的牢房里,花未情在草垫上静坐,今日一天都没人来送饭送水,他如今饥渴交加,连动都不想动。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章么么哒。 ☆、第38章 相见·温情 突然,阴暗的通道传来了脚步声,花未情立即睁开双眼,看着来人,他站起来等着狱卒给他送饭菜。 但事实并不如他所想,狱卒过来开了牢房的铁锁,还好声好气道:“花老板,请。” 花未情看着敞开的门,即可明了,心头一喜,“可是你们知府大人开窍了?” 狱卒赔着笑了笑,“来了个大官,知府大人不开窍也不行啊。” 花未情勾唇笑了笑,他早知会有今天,走出那个困了他大半个月的牢笼时,他瞬间觉着全身都轻飘飘,狱卒跟在他身后道:“花老板,小的这些日可都好好照顾着您,您出了去日后发了财可别忘了小的。” 花未情用眼角瞥了他一眼,“怎么会。”这些日他受尽了苦头,他可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