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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易璃不屑轻哼一声,斜睨了他一眼,“那庄某就等着,看花老板何时能从这里出去。” 花未情拱了拱手,“届时,必定会上门拜访。” 庄易璃甩袖离开,花未情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中泛着恨意。修长白皙的手指紧紧握拳,指甲嵌入手掌心里。 走到了如今这一步,必定不能败在这。 花未情背面向上伏在草堆上,口中干渴,从昨日到现在他滴水未进。 若是渴死饿死在这牢中可就不值了。花未情从地上爬起来,扶着腰一步一步挪到栅栏,握住门上的锁敲击着木栅栏,“可有人在?” 喊了好半天,才有狱卒姗姗来迟,“吵什么吵什么!烦不烦!” 花未情袖子里还有一些银子,便取出一块碎银子交到狱卒手上,年轻的狱卒看着手上的银子笑逐颜开,“花老板有甚吩咐?” 花未情嗓子干哑,“去给我弄些吃喝的过来。” 狱卒收了银子态度十分亲和,“哎呀,我把这事倒给忘了,真是该死,花老板再等上一等,我这就去给您弄吃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花未情体会地透彻。在这里头要想过得人模人样,少了银子定是行不通的。他从袖子里拿出身上所有的银钱,有五两银子,还能撑一撑。 臀部被打得乌青,连坐下都疼痛难捱。狱卒送来了一碗饭菜和一碗水,花未情虽饥渴,却也不失风度,平日里怎么吃还是怎么吃。 吃饱喝足,便侧躺在草垫上,思忖着怎么为自己洗脱罪名。这罪名分明是无中生有,地方官*,想要伸冤也没那么容易,除非能找到一个比知府权力更大的靠山。 花未情第一想到的便是萧岚轩。他为官商,爵位国公,相当于从一品的官衔,比这蕲州知府大得多。若是他能出面,必定能压住徐进东的气焰。 还有一人便是八皇子弘骏,花未情于他有救命之恩。八皇子临走前交给他一块令牌,说有事便能上京城找他,如今他落到这个地步,找他出面必定行得通。 这两人都能救他性命,花未情在心里盘算着,若不是到了这等就要关头,他必定不会这么做。 花未情用二两银子买通了给他送饭菜的狱卒,托他找来纸笔,写下一封信函。再给他一两银子,托他将信送到聚缘坊小酒的手上。 将信函托付给狱卒,蕲州离京城六日行程,他还要在这牢房至少呆上十二天。 狱卒的信函并没有送道小酒手上,而是送到了庄府庄易璃手上。庄易璃将花未情写的求救信看过后,眼里透着冷光,没想到花未情与八皇子是认识的。不得不让他想到半年前自己被烧的赌坊,嘴里小声呢喃,“原来,还是你搞的鬼。” 撕了那封信,庄易璃懒洋洋地对前来送信的狱卒道:“去管家那领赏银,日后他有动静立马回报,必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狱卒满脸奉承,“是,小的明白。” 京城。 萧家设在城郊的别苑坐落在山脚,除去虫鸣鸟叫,这里一天下来都十分清净。 院子里的桃花开得正艳,引来蜂蝶无数,一派生机盎然。 萧岚轩与魏雨辰坐在院中的石桌旁对弈,十分专注。萧岚轩一手捻着棋子,一手稳住隆起的腹部,看着棋盘,脸上淡如止水。 别苑外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扰乱了这一片的清净,萧岚轩微微皱起眉头。 魏雨辰将他紧蹙着眉,轻声问:“孩子又动了?” 萧岚轩缓缓摇头,“有些烦心罢了。”这几日极度容易烦躁,方才的马蹄声成了罪魁祸首,将他的思绪打乱,心里烦闷不已。 魏雨辰轻笑一声,“这别苑远离尘嚣,每日这么闷着确实容易烦躁。” 萧岚轩端起旁边的茶盏,揭开茶盖想要抿一口茶。此时,有人健步如飞地闯进了院子,正是宋柯,“大人。” “何事?”萧岚轩看着来到面前的宋柯问。 “蕲州那边来了消息,夫人被蕲州知府关押大牢。” 萧岚轩的眉心蹙得更深,放下手中茶盏,看向宋柯,“可知他犯了什么事?” 宋柯道:“听说是与南洋人做了一笔生意,蕲州知府便以他勾结番邦通敌叛国的罪名将他关押。” 勾结番邦通敌叛国乃死罪。萧岚轩薄唇紧抿,正想开口,腹中传来剧痛,他闷哼一声,单手抚着隆起的肚子。 “大人!”宋柯急忙上前扶住他。 魏雨辰看着萧岚轩突然煞白的脸,“大抵是胎儿动得厉害,快,扶他进屋。” 当日晚,萧岚轩便下了一个决定。亲自前往蕲州,为花未情洗脱罪名。 魏雨辰当即反对,“不行,离胎儿预产还有二十天,你此去蕲州太过冒险。” “我必须要去救他。”轻描淡写的语气不带一点波澜。 魏雨辰道:“那也得等你生产之后才能去。” “我怕等不及。” “那你可替你自己的身子和腹中的孩儿想过?这一路上必定颠簸,你怀胎九月,加之每日腹痛加剧,未必承受得住。” “多谢叔父为我着想,但是,蕲州这趟我不得不去。” “你……”魏雨辰焦头烂额地看向面色坚定的萧岚轩,“你当真要去?” “是,我心意已决。”萧岚轩决定的事,外人很难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