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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把谢尚光吓醒,抱着枕头大哭。 次日他一直疑神疑鬼的。同行的三千人,起码有一半梦见故去的亲人说要接他们。 甚至还有一个谢兵做了个很玄乎的梦,梦见一个道士跟他们说:谢氏罪孽深重,谢主更是罪无可赦,死后必下黄泉为黑白二使押去审判。你们这些虾兵蟹将罪孽深重,是谢主的帮凶。所以谢氏是逃不了灭族的命运。 甚至梦里已故的谢氏亲人们都在排着队哭,哭谢氏昔日的荣光,谢氏悲惨的命运。 谢兰芝眼见自己还没到越国,手下人因为都做了亡亲的梦而人心惶惶。她相信这不是空穴来风! 北方胡匈主都白瓮宫。 鞍山君自从逃回母国,他一直就住在宫里,想见王兄,他已经有一年没见过王兄。 王兄也很奇怪除了那个国巫,他谁也不见,一度让他怀疑国巫控制住王兄。要不是国巫突然离开,他都要冲进宫里确定一下。 今日,他本以为还见不得王兄,只能回去。 很快,阿尔图的弟弟,阿尔嗱请他进去。 鞍山踏进王兄的寝殿后,还是没见到阿其那,阿其那似乎习惯面前有珠帘挡着,他独身坐在后面,身影与黑暗融成一团。 “锡国马上要进行一场大战,寡人月初就派百名火器手与五万骑兵从越国入驻锡国。” 鞍山君吃惊道:“王兄,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去攻打锡国?” “谢氏。”阿其那道:“这一场战,谢氏将惨重伤亡族运一落千丈,再无振兴的希望。” “如今谢英没死,已经出于寡人的意料之外。” 鞍山君听不懂,但王兄说什么就是什么,从二十年前开始,王兄就是如此神秘,要不是身体一直不好,他也不至于等父王老死才继位。而王兄身体不好一直对外隐瞒着,所以除了亲近的人根本没有知道王兄的身体状况。 “锡国不会灭亡。” 阿其那道:“你只管去越国找安山。” 鞍山君道:“安山也许已经死了。” “没有。”阿其那道:“作为寡人的替身,除非寡人亲自动手,否则他不会死。” 鞍山君再没问,只是在想安山会去哪?是不是故意躲起来的? 之后鞍山君刚出宫,就收到手下使者通报军情,谢氏大将军谢广正在攻打锡国,从鲁国去锡国边境直接进了土洳谷。 鞍山听后不禁觉得神奇。 王兄安排的大部队就在土洳谷,谢广是去送死! 谢广领着三万军,正士气大涨连破三城走进土洳谷,他还未来得及喊冲锋,突然嘭一声,一枪打在他胸口上,谢广直接从马上摔下来。 三万谢兵顿时警戒,然而火器手从四面八方的树林打来,根本无法分辨主力在何处,谢广又被一枪干倒。底下的小将领就直接冲锋。硬是闯出一条路,然而很快遇到山石偷袭,山顶上不断有人推着石头下来,直接将骑兵压死。 带头的一冒头就被火器干掉。余下的散兵不知该进该退,甚至连敌人的边都没摸到,就一直被动挨打。 直到第三波,胡匈铁骑五万如同蚂蚁群从四方围上来,对三万谢兵一阵屠戮。 杀得土洳谷只剩下惨叫声,宛如人间地狱。 谢兰芝带人从越国花了半天赶到土洳谷时,胡匈铁骑刚撤走,地上全是谢兵的尸体,三万人.....全部牺牲。地面的尸体密密麻麻被人特地叠起一层肉墙挡在入谷口,鲜血染红整个地面,空气弥漫着浓重腥味,仿佛叫嚣着它们是生灵。曾经活过。 谢兰芝努力压下颤抖,她命人去找谢广。 谢广不知所踪,应该是被俘虏了。 谢兰芝无法就这样踏过族人的尸体,过去追击胡匈铁骑。 不仅仅是她,几乎不用她命令,带来的三千谢兵待在原地不敢动,不少人从尸堆中扒出自己的亲人,抱着尸体哭的死去活来。 谢尚光在看见自己远亲表哥头都被砍了下来,他跪在地上,两眼呆滞,到处在找表哥的脑袋。可怎么都找不到。 当晚所有人都退出土洳谷,心情极其沉重。天空又下起大雨。锡国国主和铁骑却开起庆祝会,烟火响彻锡国上空,炫耀着自己的胜利。 谢兰芝晚上睡觉,梦见谢广跪在自己面前,大喊自己是罪人,是他带着三万送死的。 谢兰芝就这么默默看着他哭完,然后在他面前自刎,溅她满脸血,如此反反复复,宛如梦魇一般,当晚谢兰芝突然发起烧。 谢尚光顾不得伤心,只能连夜赶船去鲁国,让公付令找太医过来帮忙治病。 谢兰芝被送到鲁国的消息传到司栖佟耳里,又听见谢广生死不明,他带去的三万兵,全部阵亡。 司栖佟宣马洪进殿。 当日中午,马洪带着新招收的五万新晋军,正式攻打锡国。 五万新晋军重新进入土洳谷,再次遭遇同样的攻击,但不同的是新晋军用着谢兰芝送过去的九四式大炮,用了二十发直接攻进锡国。歼灭胡匈铁骑三万人,余下二万逃到越国,再北上。 而谢广在锡国的监狱被人找到,找到时谢广还在高烧,差点命就不保。 短短五天,锡国国破,谢兵三万人牺牲,看似一个冰冷的数字,却是三万个家庭的支离破碎。 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命中注定后又降临奇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