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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一个杀一个!谁来都不好使!” 此话顿时震惊整个华阴国,刚有华阴大臣要上奏国主,弹劾谢氏在本国喧宾夺主欺压友邦。下一秒,谢兵传来的话直接受到本国老百姓的追捧。 逍遥丸在华阴国已有人被毒害,甚至家破人亡。只是华阴国官吏向来不管,只顾着巴结胡匈人升官,又或者根本不敢管。 本国的官吏不好使,不公的环境,让他国人只不过说了句公道话激起一系列连锁反应。 华阴国民间的有志之士开始组织人共同抵制胡匈人,百姓们一呼百应,即便是本国官吏出面制止也阻止不了这一波反匈热潮。 甚至有人还喊出个口号:驱逐胡匈,还我青山。 这是对胡匈人过度采取煤矿导致矿难频繁,压死不少苦工,这些苦工多数是百姓,帮忙挖煤不但没有收入连口热汤热饭胡匈人都不给。然而胡匈人吃他们的,挖他们的煤,甚至本国子民都没用过的煤,却要便宜送往北方便宜了那帮吃人不吐骨头的胡匈。 民间怨气越积越多,直到谢兵喊出自强的口号,呼醒了不少人反抗。 刚开始不少百姓都在望风,逐渐地有人带领,然后越来越多人加入反匈热潮。 胡匈人平日再横行乡里,也不过五千兵力,华阴国临时组成的反匈人数却高达二十万。 只要二十万人团结起来,未必不能将这五千人硬啃下来。 胡匈人这时再没了往日的威风,晚上连门都不敢出,生怕出去就遭人蒙布袋套头毒打一顿,没打死算好,第二天因为没见到打人者面貌,报官都找不到人。 于是胡匈人们纷纷收敛气焰,开始有了自己是客,客家不占地主的自觉。 北府如今重兵把守,并往日要森严。 胡匈使者和匈吏们纷纷反映现在遇到的各种状况,不仅是华阴国反匈热潮揭起,还有煤矿用的都是华阴人,现在华阴人团结一致再也不给胡匈人帮工,哪怕出再多钱都会引来一声骂。 现在没有挖煤耽误了这个月的煤量,上头是要降罪的。 “王子,您快想想办法,否则煤炭不够,我们都将会被王责罚。” “当初我们都没想到,使者被打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应,早知当初王子您就不该淡漠此事,如今反倒作茧自缚。” “王子,这帮人就是欠修理,不如我们派点人给他们点颜色瞧瞧,等他们知道害怕,自然就会散去,恢复原状。” “王子!还请您快快想出办法。” 鞍山捂着额头,身边人却一直围着他叽里咕噜吵得他头疼。 “好了,本王知道。你们稍安勿躁。”为今之计,他只能进宫一趟让安邑主动出面平息民怨,这也是大王留她做棋子的作用。 否则,华阴国早就换人当。还轮得上她,既然她当这个国主,哪怕是个傀儡,都得给他办事。 鞍山立即进了趟宫,本以为事情很顺利,岂料安邑抓住这点反客为主,帮矿难苦工要钱,甚至还让他们罚一笔钱平息民怨。否则她也帮不了她。 鞍山恨不得当场按住打她一顿,但现在是需要她的时候,他唯有忍下这次,等来日报复回去。 北府就出十万两平息民怨,赔偿矿难苦工五千两。 胡匈人又退一步,华阴官兵开始接手各个岗位,抢回一半实权,让匈吏们失去不少筹码,匈兵能去的范围也因匈吏管辖的范围缩小。 现在只有北边那块小地方能去,一旦越过,就有谢兵帮当地官兵挡头,官兵狐假虎威镇住不少匈兵。 匈兵们灰头灰脸,去哪都两头受限,平日里欺负人惯了,脾气都大,现在一帮自己人聚在一起,但凡说话跑调,瞬间就有人铁拳教育。自己人不惯着,不少作威作福过的匈兵们第一次受到社会的毒打。 与此同时。 华阴主宫,安邑一片喜色,她端着梅子酒挨在谢兰芝身边,好似一夜间怯弱的性格就改掉般,有底气大声说话。还不结巴要给谢兰芝敬酒。身旁阿紫也在司栖佟那桌聊得开心。妇妻间的妻君各坐一桌。 谢兰芝喝一杯又一杯,见她没完没了,她立即制止她:“已经够了。” “元帅,那我再喝一杯,今天实在太高兴。” “要不是你,我恐怕还像个鹌鹑一样。”安邑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扬眉吐气,她受制于人整整三年,想为底下人做点事的机会都没有,大臣们只会巴结匈吏,不管她死活。民间都在骂她是狗娘养的,昏君。她别提多难受。 如今她终于可以为大家做点什么。身边的宫人侍卫们,一个个都红了眼睛,他们都知道主子的苦。 谢兰芝将他们的表情瞧在眼里,看来安邑很得人心,否则不会有那么一大帮人跟着她。 现在主要问题出在,她失去与民间沟通的桥梁,她又上位不久就被截断政权,根本得不到锻炼。而那个桥梁便是手底下的官员。 她放下酒杯不忘提醒安邑:“本帅并未做什么,是你运气好,你的国家仍有豪杰之士为你着想,为你的子民着想。” 她说的都是实话,她的人只是唤醒华阴百姓当家意识,让他们懂得万事靠自己。二十万反匈热潮,最大的作用就是鼓舞人心。 如今胡匈所向无敌,令人闻风丧胆的滤镜被打破,想必再也没有人会像以前怕胡匈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