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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下之意别什么都让人为谢氏量身定制,谢氏没本事撑不起科举。 谢昌望尴尬退回去。 京臣们无不荐试,已开始提议设立殿试。 背后有司栖佟在, 科举的推行倒算顺利,算是正式见天日开始往下选拔合适的人才。 天京横空推出科举试, 已为不少读书人所知, 只因半年前科举试在读书人的圈子一直流传, 为读书人追捧, 甚至读书的门槛也一压再压,如今连普通人家都有资格入朝为官。 今年司栖佟更是推出一百个空缺,参加天京科举试的人总共有三千。还另设一门步荐给预备人才,预备是半官身,每月有粮发,一旦正位空缺会优先取步荐的人才进朝。 而正式入官的人也不轻松,若三年内各项够不到标准,则会被调离原地由预备代替,虽不会被辞,但基本升官渺茫。 升不了官得也是过不得五年要被淘汰,此处彻底根除一个官位一人占二十年一方懒政的弊端。 而短期任内的官员留察,若处政能力合格,可连任。连任期间政绩优异,可直升。 司栖佟往实干方面化用,不仅提高为官的素质,还从一定程度杜绝冗员。大晋从前的预备官选都是士族门生,多数盘踞在小地方。如同蛀虫一般成窝将旧朝挖空。 如今小地方任官更加严格,放从前是宁愿花钱也不去,如今就算花钱也无用,甚至还有大把人挤着当官。因为不缺人才。 现在人才不比从前清高不食人间烟火,乱世下只要白米和肉就能让人使命拼搏。 对于来之不易的机会,谁都会挤破头皮去争。更何况底层的官门都向百姓开放。百姓子弟一股窝往里挤,也取得十个吏位。 不再像从前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隔阂两极化。 官民从未像现在一样有了直接的联系,为官者也不好像从前横行霸道,官官相护,因为随时可替换谁也不缺你。 哪怕靠山再大,靠山不会因你得罪自己的靠山,所以想趁机横行乡里的人也开始掂量代价。 司栖佟便开始主持第一次科举。 一连三天三夜,三千人选出五十人,淘汰率比想象中要高,而空下的官位仍旧虚着,并未将就。 深夜,谢兰芝枕着下巴等着司栖佟回窝。 司栖佟在书案上埋头苦干,对床上的人有几分忽视。 谢兰芝终于体会到独守空床的滋味,原来是如此...寂寞难耐,怀里寒冷。 眼看快子时。 她不得不出口提醒:“还是睡吧,不必着急。” “这是第一批正式入考,我必须今晚就赶出来。”司栖佟此刻就跟高考赶批的教师一样,谢兰芝心知无法阻止,她便起身披了件外袍坐在她旁边。 “我看看哪些卷子让你头疼?” 司栖佟将一份考卷给她,里面大小经,策论,诗词都有,难度不小。 她还道:“淘汰难度仍不够。” 谢兰芝瞪大眼睛:“这已经很难,再提高淘汰率会不会浪费人才?” “我需得提高科举门槛,才能提高如今官员的能力。”司栖佟道:“还有,我感觉少了些什么?” 谢兰芝很快指出:“太偏文科,理科比重小。如今明算多偏于工部的人才。虽有不少但多不受重视。” 司栖佟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明天再临时抽试一次,若有优秀者可为特试。” 谢兰芝道:“你往这方面发展前期投资巨大,短时间成效少,所以你必须有一门可以支撑理科起跑的台柱。” “何为台柱?” 她很快告诉她理科对民生经济的发展,重要性,还有意义。大晋又是农业为主,所以拿农业作为基础更快实施。 司栖佟听完却陷入为难。 “我的银钱不够使。” 谢兰芝道:“我可以给你预支。” “不必。”司栖佟不想动用谢氏的资金,她突然想起父皇的一亿两,可惜并无影子查获。 司栖佟终于搁下笔,她捏了捏眉心,说:“该就寝了。” 谢兰芝抱起她上了床,给她放里边躺着,然后给她盖好被子,自己再躺在床边,她左手掌劲迸发,将殿内的蜡烛扑灭。 司栖佟钻进她怀里,她累坏了。几乎要马上进入梦乡。右手又触碰到谢兰芝胸口的玉佩,是自己送给她的。 她来了几分精神:“兰芝,科举在天京的收获成效比我想象中要好,比起在九晋,其影响力十倍有余。果然还是天京好。” “你不容谢氏越举进试,我是知道的。”谢兰芝拍拍她的背:“我会配合你。” 司栖佟鼓了鼓腮,脸颊吹了吹:“嗯。” 谢兰芝忍不住戳了戳她的脸颊,知她想撒娇时就喜欢跟青蛙吹泡一样。 两人拥抱着,暖和又幽香,直接进入梦乡。 与此同时天京城内,正在挑灯苦读的学子们,虽然衣衫褴褛,但学堂有人烧水烧粥,也勉强能渡过风餐露宿的艰辛。 这些学堂都是谢氏承包的,谢氏为支持科举也做了不少。因为科举,学堂有义务让出位置给这些远方赶来的学子得到基本保障。 当然谢氏学子也不满主母限制他们直接跳过考试,害得他们跟一群泥腿子竞争。但他们不满有屁用,只要在家里说个不字,长辈的巴掌就落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