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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眼里情绪怀疑与动摇。 谢兰芝却恍若未闻,不在意不掩饰实力。 司栖年却目光阴寒一扫众人。察觉不对劲。 再落到谢兰芝身上,他认真注视她,一句令人充满危机感的话脱口而出:“我自是不服你。武,我不服!” 谢兰芝注视他道:“只用打得就能叫你服,那我反倒高看你。” “你的剑意令我不快,也只有拳头还像回事。”司栖年质疑道:“如此,你怎护我长姐!” “我的长姐不需什么蛮妇护她,能有资格站在她身边的,只有所向披靡雄才大略之人!” 谢兰芝目光不动,看着少年。 无论挑衅还是质疑,她一并接受。也无因他半点话而怒。 对他的包容的简直不像话。 司栖年对她那一双柔眸,心一紧,再看长姐眼里只有她。 他手一松,剑落地,复杂着语气:“一双可欺的言目。” “谢英也会因为关系,跟人变得相亲相爱?” “可笑。简直可笑至极,一朵温室中的花只会令人软弱可欺。” 这句话更像是对他自己说的。 此话一出,谢尚光顿时扫向周围的亲军,正想令他们守口如瓶不可将今日一事传出,突然发现周身站岗全是陌生谢氏面孔,他一惊,何时换的? 熟悉面孔明明比武前还在。 司栖佟上前,站在两人中间,谢兰芝默默收剑,背在身后,她一手扶在司栖佟的左肩。 司栖佟立即半搀半靠她怀里,看着谢兰芝指节破皮,中指更有一道不浅的划口,有点血还能见里头的肉。她微微咬唇担忧道:“妾身不舒服,劳烦元帅送妾身回宫。” “好。”谢兰芝搂着她道。 司栖年:“元帅还没回答我。” 面对司栖年的质问,她浅浅一笑:“弟弟,有时比试胜败并不能令人心服口服,但有一点必会让人心甘情愿为之折服。” 司栖年问道:“哪点?” “现在的你不会懂。只要你的性子一天不改,永远都无法明白。”谢兰芝定定看着他道:“我为何无所畏惧,你能看到的,那他人就是瞎子吗?” “世间是有天才,但大多数人的聪明都不相上下,你可以说今天不如你的人输于你,但你能保证明天自己还能赢下去?” “你就这般无所畏惧!?是何物令你自信于此?”司栖年道:“我现在并不放心将皇姐交给你。” “就因为我是个女人?” 司栖年一怔,他打量谢兰芝高大威猛,哪里和女子有半点关系。 但他确实介意她是个女人。也仅仅是介意。他要的畩澕从来不是男人女人,而是一个能护住家的人。 这种世道能保住家庭的有几人?就连他父皇都做不到!所以他谁也不信。 既是谁也不信不如他来,只要他还活着就会拼死保护长姐。 谢兰芝道:“看来你还需时间思考,我的话听不听随你。但我既然当得你姐夫,就有责任管你。” “你服也好,不服也好,叫不叫我姐夫都无所谓。” 话顿,她浑身气势澎湃迸发,宛如海浪拍岸声调高起:“但若哪天,我看见我的妻子要为你哭瞎双眼,哪怕你苟活于世都休想有片刻的安宁。” “到时,我会杀得你连思考都做不到。” 臭小子,要懂得惜命。 谢兰芝带着司栖佟离开校场。 司栖年往后退一步,他看着谢兰芝越走越远的背影,忍不住捏住拳头,再看向校场的亲军,几十对眼睛,几十双耳朵,每一人都看见他与谢英的对决。 明日也会迅速传开。 这些人都是谢军,但人心终是浮动,谢英以武至尊,以武一统,如今失武,谁还能服她。 他已如此明显提醒她!可她,反倒掉头对自己说教。 他承认,她的一番说教简直狗屁不通。但最后那句绝对是真的。 她在警告自己,在给自己画界限。 司栖年道:“自己的事还没搞定,就大包大揽的态度,真当自己是一家之主!” 一家之主。司栖年又忍不住咬唇。 这个女人!如此狂妄! 司栖年待人散去,他找上谢尚光。 谢尚光也面色凝重,他对着眼前陌生的亲军,不一会,熟脸孔的人迅速调岗,像是早已习惯。 他想找个人问问,今天的轮班换值似乎不同? 谢尚光正要问就被司栖年拦住,司栖年脸色同样凝重:“喂,傻小子,我们谈谈。” 谢尚光顿时不满炸道:“说谁小子,又说谁傻,我还没说你拽得像个臭屁都快熏死人啦!” 话一转:“我现在要去办正事。” “办不办都是你能力所限的事,倒不如听我说一句。”司栖年毫不客气道。 谢尚光见他不可一世的模样,顿时怒了:“你别不知好歹,也别自作聪明,更别看不出元帅对你多容忍!” 司栖年目光顿时一寒:“这就是我要说的事,傻小子给我仔细听好,我这个人不懂得怎么向人低头,更别说你,话我只说一次听不听随你,但若要遗漏什么重要的东西,酿成大错,罪就在你身。” 谢尚光人一愣,见他严肃事态严重的模样,不像作假,他立即觉得惊悚,显然被唬住:“什么,什么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