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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徽下意识探向她的额头,果然触到一片滚烫。 我去叫大夫。他说着就要抽身,被一只手虚虚拽住,她力气不大,却死死拽着不肯放手,宁徽当即不敢再动。 别去......文雪音难受得面色苍白,整个人都蜷缩成小小一只,泪水都在眼眶里打转。 你叫秋棠煎一副药就好了,她知道要煎什么,别丢下我一个人。 宁徽眉心紧蹙,照着文雪音的话对外吩咐了,从始至终文雪音就没把手从他身上拿下来过。 别丢下我。文雪音一边自说自话,一边往宁徽怀里钻。 她浑身烫得厉害,宁徽自然不能在这个时候推开她,只能慢慢被缠紧,那双纤细的胳膊牢牢环着他的腰,脸颊也贴在她胸口,颈间时而流过微湿又暖和的气息。 汤药一时半会儿煎不好,她明明在发烧,却说自己冷,一个劲要宁徽抱抱她,脸一直埋在宁徽怀里不敢往外看,像是在害怕什么。 宁徽一手环住她的腰肢,倾泻着身子让她整个人都可以趴在自己身上舒服一些,一边又放心不下地问:你在害怕什么? 怀里的人轻轻一颤,孙知许要来害我了,她会扯着我的头发把我拖到井里去!将军别让她进来!别让丞相府的人来! 宁徽心下暗惊,垂眸见文雪音烧得意识不清的样子,如此情况下说出的话多半是她的真实经历,难道孙知许真的对她做过这种事? 多大的时候?有过几次?能让她嫁到将军府了,病中还惦记着此事,恐怕阴影不小。 别让她来!文雪音小声啜泣出声,双手死死抓住宁徽的衣服。 怪不得方才不让他走,是不是以前在丞相府她根本没有被好好治病,每次得了病都要被孙知许欺负才变成这样? 心头的答案呼之欲出,宁徽心口发紧,用了几分力度将人紧紧搂在怀里,低声诱哄:没事,不会有人来,我守着你。 听着话,文雪音忽然不抖了,却仍是不敢抬头,轻声问:你是谁呀? 宁徽张了张口正琢磨着怎么回答,又听怀里的人道:你是我阿娘吗?阿娘,雪音好想你。 她说着又抱住他,把眼泪擦在他襟前的衣服上,要命的是宁徽还在下意识想,幸亏睡前穿的亵衣料子柔软,否则要蹭疼她的脸了。 磨蹭了一会儿,文雪音小声道:阿娘,你亲亲我。 宁徽身子一僵。 察觉到他的迟疑,文雪音脸颊瞬间滑下一丝泪来,点在宁徽掌心。 阿娘是不是也讨厌雪音? 没有......宁徽下意识否认,怀里的人却已经在这个档口起身,滚烫柔软的唇压在他唇上,香压了满身,尖锐的酥麻感似乎在此时过遍了宁徽周身,连行动都迟缓下来。 他舌尖品到一丝甜,跟着手便快了脑子一步,将怀里的人揽紧,加深了这个绵长的吻。 宁徽只觉得自己周身都被什么笼罩住,视线逐渐迷蒙,眼前之余咫尺之间那张清冷艳贵的脸和她灼红的唇,像吻在他心口。 良久,文雪音眸中溢出一丝清醒,她抬手抚上宁徽脸颊,目光无限珍爱,她乱了气息,眼神却直勾勾盯着宁徽看,不偏不倚。 宁徽眸中的欲色浓沉下来,他压抑着错开眼,正想思考怎么会变成如此境地,门外秋棠的声音响起。 将军,夫人的药煎好了。 时间刚刚好。 文雪音唇边漫出几分难掩的笑意,缓声道:药太苦了,我不要喝。 偌大个将军府,却没有蜜饯果子。 宁徽哑然,这个时候外面定然也没有卖的,方才一吻,她的气息好像更虚弱了。 将军喂我吗?文雪音抬眸,满怀期待地看着宁徽。 好......宁徽的应答只说了一半,眼前惹人娇怜的美人却伸手过来,丢掉了碗里的勺子。 清脆的声音落在地上,下人本该紧着收拾,秋棠却后退几步,将房门重新关上了。 喂我。她眸中褪去了几点湿意,口吻略重,好似在命令他。 可眼神中又分明藏着羞怯,宁徽什么也没能分清,他甚至都没有分清她的口齿,只觉得两个字被她念得含含糊糊,好像在说:吻我。 浅浅一碗汤药被宁徽含进口中,真的很苦,苦到他唇舌都开始发涩,有些舍不得让她尝到这样的苦。 可鼻尖漫上一股香,她主动靠了过来,像是在安慰他:亲一亲,就不苦了。 一碗药好似叫宁徽喝去了大半,却不知是什么神仙妙药,文雪音的烧渐渐褪了。 第17章 一夜过去,文雪音睡得还算香甜安稳,宁徽反倒成了失眠的那个。他听着耳边人浅浅的呼吸,一边想着自己居然亲了她,一边又忍不住当时唇舌相依的滋味,好像最后连汤药的苦涩都化为了甜。 就连天亮的时候,他还在想究竟要以什么态度来面对文雪音,可心底又觉得,就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天色转亮,宁徽感觉到枕边人动了动身子,紧张得呼吸都淡了几分。 文雪音眨了下眼,逐渐转醒,她这几日在将军府住得极是舒服,心里安逸不说,清早也没什么人闹她耳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