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页
书迷正在阅读:团宠小太子[清穿]、穿回来后我成了大佬的心尖宠、君临、在柔弱女主身边喵喵喵、相媚好、笨小狗、侵蚀、四序同尘、穿成男配的冤种前妻、娇缠
是。 周翰低眉垂首,又应了一句。 若是能利用她杀了陈子惠更好,反正,韩德元与他也是不合,挑起他们之间的矛盾来,更好。 手指叩了叩桌子,倒是笑了。 反正最后,谁也逃不掉,若是这几个人刺杀不成,便派军队围了他们,不要留下一个活口。 有一瞬间,周翰一怔,但在父亲面前,是素来听话惯了的,只沉默着,没有应声,对策也只敢在心里暗暗地想。 你安排那几个在陈子惠府邸的人,要在何时动手? 今天晚上,有人来了消息,说是陈子惠今天晚上会回到府邸。 好。 周俊听着,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来,这么多年来,他的哥哥夺了他本该夺的皇位,极力打击他,连带了皇帝一党的人。 这一次,终于有大仇得报的快感来。 这些年来,在中山郡和楚地,你办事还算得力,若是日后我夺得了皇位,我可是只有你这么一个养子。 他说着,拍了拍周翰的肩膀,颇有欣慰之感,在他的儿子这里,不会再有兄弟之争。 父亲,儿子明白。 明白就好。 而周翰的心里,仍旧父亲回荡着一个都不留的话,他知道,父亲说的是对的,可是,一旦这其中的人包含了韩昭昭,那个几乎与画中人一模一样的人,他的心绪却是不同了。 好在,那几个人是跟了他几年的,他说过的话,想来也是该听从些的。 正在思索的功夫,见到周俊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手隔过桌上被泼洒的墨迹,拿起来放在桌角的卷轴,缓缓展开。 一幅美人采梅花的图展现在他的面前,手抖得厉害,直接把画扔到了地上。 父亲! 闭嘴! 这一次,态度却是强硬。 周俊弯腰,捡起这张画来,瞟了一眼上面的画面,手紧紧地捏住,将纸张捏皱,在边角扯开一道缝隙来。 忽地,那画被周翰抓住,同时,周翰扼住了他的手腕,抓得也甚是紧。 顿时,周翰愣住,他的养子在他面前素来乖顺。 身着白衣的青年紧紧咬着唇,轻轻地吐出来几个字:父亲 唤我做父亲是要干什么? 周俊愤怒,狠狠地去甩养子抓住自己手腕的手,却甩不掉,这一刻,他忽然发现自己老了,而养子正值壮年,力量不容小觑。 我想知道,父亲为何对这幅画这样厌恶? 他的眼睛如鹰,定定地望着父亲,手上的力气没有小下去半分。 周俊没有成婚,只从宗室近支的亲戚里收养了父母双亡的周翰,作为自己的养子。 周俊不是那么有耐心的人,周翰做的事情不遂他的心意,便是一顿责骂,甚至气急了,便把他关到一间小屋里,只有一扇小窗户,能见到昏暗的日光,如牢笼。 仆从站在外面,没有父亲的命令,不得给他开门,也不得给他送饭,有时候父亲的火大,他会在这间小屋子里呆上一天,陪伴他的只有被父亲扔在这屋里的一幅。 于是,他日日夜夜与它相伴,它陪他度过寂静的日日夜夜。 后来,他慢慢地知道,这幅画为前朝的皇帝所做,画的是他早逝的发妻,这幅画也是来源于他的姑姑长公主,是长公主的珍藏。 他的父亲,对于长公主的东西都很爱惜,除了这一件,被他丢到了这间小屋里,如同被冷落的他一样。 它不祥。 周俊咬牙,只吐出来这三个字来。 不祥在何处? 周翰不依不挠,继续追问。 我的长姐因它而亡,没见到上面沾染的血迹吗? 将近十年前留在这里的血迹,已经变成了暗红色的几点,混杂在梅花当中,不仔细瞧是瞧不出来。 这算什么不祥,不过是姑母的选择,杀了姑母的人是谁?既然不是这幅画,为何要把罪名归到这幅画上? 是周俊的伯父周恒的权力欲,颠覆人伦纲常。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去怪罪你的伯父? 一时间,周俊沉默。 我知道,你厌倦他,可是,他是怎么对待你的,你仍然把他这一套用在我的身上。 我因为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方法。 周俊一时无措,手中掐着的画落到地上,被周翰捡起来,用手轻轻拂去上面的尘土。 一时,看到这个孩子,他觉得陌生起来,不再是他印象当中的乖巧,所有的事情都顺着他的想法而来。 但是,不论你同我说什么,那边的人,我必须不留一个活口。 周俊常在京城,是知道韩昭昭长得是什么模样的,又因了她的模样与画中的极为相似,他的记忆尤为清晰。 他怕的就是养子对那人起了维护的心思,而现在一见,这回倒是成了现实。 尤其是陈子惠身边的人,留下一人,便是后患无穷。 为何? 因为他们常在他的身边,见识过他的起起落落,更懂得按照他的经验来包装另一个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