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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传来的声音不小,能盖过她蹑手蹑脚的动作,她小心翼翼地把盒子放到桌上,放轻了脚步,到了搁置陈子惠衣物的小台面上。 很快,便找到了那挂着一串钥匙的地方,一个串上挂了好几个,有府库的,有衙门的,有府邸的,还有一个是开旧盒子的,皆是挂到他身边,不离身的。 本来,她想着找寻这一件东西,是要费些功夫的,机会就难得,还有,挂着的那一串钥匙,她也分辨不清哪个。 可是今日不同,她注意到了那钥匙究竟是这钥匙串中的哪一个。 方才,陈子惠在给她钥匙的时候犹豫了一下,有些分辨不清旧盒子与新盒子的钥匙究竟该对应哪一个。 手中拿着那个陈子惠给她的,依照着样式对了对,很快就找出来那个需要的钥匙。 迅速地将那个钥匙从扣上解下来,换上自己的这个,若是他只是稍稍瞟过,不大留神的话,根本分辨不出来到底是哪个。 她惴惴不安地将衣物和钥匙串放回原位,推开了门。 手中又开府库门和盒子的钥匙,借口是替陈子惠找衣物,一切顺理成章。 就是里面的人还在沐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她要尽快。 手里攥着钥匙,推开门,临走时,隔着屏风与陈子惠说了句,自己要去府库里帮他拿上一件新的衣裳过来。 里面的人同意了,她听了后,干脆利索地赶往府库。 一个钥匙握在手上,一个钥匙揣在袖中,出了门,便疾步往院子中走。 守着府库的侍从知道她是当家的主母,也没有拦她,由着她打开了府库的门。 我是来寻衣服的,你们不用跟着我了,我一会儿就出去。 接过一侍从手中的灯笼,她便独自往里去了,进去后,又叫侍从府库的门掩上。 府库里黑漆漆的一片,除了一束熹微的光照亮一排排摆放物品的架子。 东西是韩昭昭看着下人放的,在哪里,她清楚得很。 很快,她就走到了放置盒子的地方,最靠里面,被立在前面的架子挡住。 拿出盒子端在手中,用钥匙开了锁。 映入眼帘的是一小沓已经泛黄了的纸张,手缓缓地抽出来上面的一张,原本该是一大张纸的,碍于盒子内狭小的空间,被折了几折。 上面的字体娟秀,应当是一位女子所书,韩昭昭只匆匆扫了一眼第一句话,是家常里短的诉说,以母亲对孩子的角度来说的,之后,她便往落款处看去,写信的女子为闫姓,后面跟着的是她的名字。 看到这姓氏的时候,她的心里咯噔一下,手心里冒出了冷汗。 与她之前所料相差不多,那么以前陈子惠所做的许多行为也可以解释清楚了,果然是与前朝有关。 当朝皇帝是极为忌讳前朝的,在他的势力没起来之前,寻个合适的机会把这些东西呈给皇帝,要掰倒他,并不难,他的出身实在是太敏.感了。 握着这张纸,她有了胜券在握的感觉。 接着再去仔细看这上面的字迹,这信是写给弱冠之年的孩子的,而今,陈子惠刚刚弱冠。 不过,她想,这封信陈子惠应当是翻过不少遍的,边角已经泛黄,虽然说是写给弱冠之年的他的,想是要等他经历过一番磨难才让他看到这些的,希望那时候的他再去理解,再去抉择,可是,在父母的面前可以是孩子,父母去世之后,上天将苦难悉数加之于他的身上,那个时候,哪怕只有十几岁,他再也没有资格做一个孩子。 开篇是以一个母亲的口气娓娓道来。 从孩子少时说到自己临去世前,历历在目。 少时的他,也是寻常小孩子的心性,做的事情也是许多小孩子做的,到围墙下捉蟋蟀,春日天气晴好的时候,迎着春风荡开手中的风筝。 唯在读书之时,问母亲何为天下大治。 答曰,天下大治即为太平,百姓和乐,政事清明。 孩子懵懵懂懂,诉说了他的愿望天下大治,掷地有声,如同许多先贤所愿。 时光如白驹过隙,从指缝间溜走。 边地扰乱,狼烟四起,又逢疫病肆虐,他的父母相继染病,病逝之前,这位母亲嘱咐孩子,望他抛下仇恨,这一世不求显达,只求平安喜乐,若无力,莫要强求。 这一页写到这里,似乎就该结束了,可摸着这厚度,韩昭昭知道,后面还有一页。 汝言之凿凿,定忘旧日仇恨,吾笑而不语。吾入黄泉,汝必远游京都。 吾知汝愿,生于边境,罹患苦难,愿天下大治,承先辈遗志,复北境六洲,四海升平。 愿汝怀天下,知进退。愿汝得偿所愿。 阔别人间十载,不知汝安否,思汝至极,唯见字如晤。 越往后面,字体越发飘逸,似是尽力而写,可这看似矛盾的话,确实出自一人的手笔。 他要复仇,要平天下,不惜搭上自己的一切,任是谁劝,也是劝不住的,这是他毕生所求。 读罢,韩昭昭唏嘘不已,对陈子惠的经历也更明了一些,她的指尖停在了承先辈遗志,复北境六州这几个字上。 联系陈子惠的身世,她霎时明白了这几个字的含义,同时又更清晰了陈子惠的身世。 前朝开国之时,为中原疆土最广阔之时,开国皇帝将匈奴远远逐出阴山之外,奈何,后代当中的昏庸无能之君,拱手将北境的十一个州送给了匈奴人,此事一直为中原人遗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