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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一会见到有其他人来了,你就跟着我走。 这一声,又是很低,是压着她的耳朵说的。 韩昭昭点头,听外面风声又起。 第88章 婚期 ◎ 静默了一会儿,细细听,果然听到远处传来的脚步声,是沿着洛河的下游走过来的,与他们◎ 静默了一会儿, 细细听,果然听到远处传来的脚步声,是沿着洛河的下游走过来的, 与他们方才过来时的行迹是一样的。 还不止一人。 韩昭昭亦是恐惧,将头埋在陈子惠的胸膛里, 死死捏住陈子惠的手,身子抖得如筛子。 陈子惠把她往自己的怀里揽, 手轻轻抚过她的发丝,摩挲着她的衣服。 感受到温热的温度, 她从陈子惠的怀中微微探出头来, 瞧着这个还算冷静的人。 接着,又将头埋到陈子惠的怀中,瑟缩成一团。 脚步声越来越近,很重, 与刚才那轻盈的脚步声完全不同,听得出来,这回的来人应当是壮汉。 或许是武艺高强的匈奴人。 陈子惠搂她搂得紧,她艰难地从他的怀中抽出一只手来,轻轻地搭在陈子惠的脖颈上。 挺起了身子,道:夫君, 怎么办? 不知是有意无意,说到夫君这个词时,她刻意加重了音调, 引得陈子惠心头荡漾, 又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有我在, 不怕。 他淡定地说出这几个字, 侧身一步上前, 为她挡住从树枝间透过来的寒风。 手又环住了她的纤腰。 看到她的身子在抖,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冷的,摸到她冰凉的手,又听到外面大作的狂风,他解下自己的大氅,搭到了韩昭昭的身上。 仍将她揽入怀中,让她汲取自己身上的温暖。 霎时,韩昭昭感觉被温暖所包围,头在他的怀里埋得愈发深。 恍惚之间,仿佛行在暴风雨中的船寻到了港湾。 脚步声愈发近了,终于停下,片刻的沉默之后,响起了说话的声音。 说的是匈奴语,她一句也听不懂,陈子惠却在侧耳听着。 来的人有两个,皆是壮汉,站在黑衣女子的对面,低眉顺眼。 黑衣女子开口,说的是匈奴语,却字正腔圆,语调与京城中的人说的很是相似。 你们怎么过来了? 我们见您一个人过来,怕您遇到什么事情。 无事的。 只撇下这三个字,接着道:走吧。 声音重归于清冷,又有了上位者的凌人之势。 回头瞟了一眼塑像,接着,目光移到了山林尽处,天地浩渺,河水与树林的尽头正是密道,他方才与韩昭昭走过的。 陈子惠一怔。 心跳加速,莫名的恐惧袭上来。 可是看到还依偎在自己怀里的韩昭昭,振作起来,轻轻拍了拍韩昭昭的肩膀。 他们人已经走了。 嗯。 韩昭昭从他的怀中挪出来,伸手撩了撩有些凌乱的头发,身上还披着他刚才给她的大氅,算是披了两件大氅。 她觉得很是温暖,甚至还有些热,扬头去瞧陈子惠,见他脱去了大氅后,穿得也并不厚。 心里升腾起了一种愧疚感。 陈子惠对她的情绪没有察觉,寒风吹过,也没感觉寒意有多么彻骨。 又道:以防万一与他们的人撞上,我带你从山洞的另一个出口出去。 起身离了这一出口处,蓦地被韩昭昭拉住。 做什么? 他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便见韩昭昭解下了方才自己给她披上的那件大氅。 天冷,山洞里也湿凉,你穿上吧。 韩昭昭没有说话,却微微踮起脚尖,展开对她来讲有些宽大的大氅,张开双臂,披在陈子惠的身上。 手环在他的脖子上,指尖擦过他的脖颈,状若无意,实则有意为之。 额头与他的鼻尖处于同一高度,喷出的温热气息绕过她的脸颊,缓缓落到她的眼睛上,睫毛忽闪了两下,如同春日的蝴蝶展翅欲飞。 终于这双有些不安分的手在把他的脖子绕了一圈之后,停了下来,给他系扣子。 手有些抖,不太灵巧,系了片刻,才打好一个松松垮垮的结。 见她这副模样,陈子惠也有些不忍,一只手覆住了她正在打结的手。 她的手是冰凉冰凉的,宛如刚从冰窖里提出来一般。 有了这种感觉,陈子惠便欲把韩昭昭披在自己身上的大氅掀开:这么冷,你还不自己穿上? 不冷,只是手凉,穿再多的衣服,手也是露在外面的,凉也是很正常的。 一番话,似是狡辩,又让人无法反驳。 也不等他反驳的功夫,又听韩昭昭道:我瞧着你才是冷,穿这么薄。 手轻轻地在他的胸.前抓了一下,揪起了一块衣裳,一点儿也不厚。 穿这些,也不觉得很冷,以往的冬日,有时候我也是穿这些的,那时候还在晋阳,也未染上风寒。 确切地说,那时候也不是在晋阳了,而是在逃难的路上。 天寒地冻,食不果腹,只着着一身破了洞的衣裳,跟着人群推推搡搡,便是冷,也顾不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