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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咬的。”冉宇桐笃定说道。 裴书言很轻地嗯了一声,提前宽解着对方:“比起你的腿来说不算什么。” 新的猜测隐约从心底浮现,冉宇桐深深吸了口气,发出的声音却越来越小,直至最后,已然什么也听不见了。 “所以,你的戒指……” 裴书言抚过指根,将戒指送到了对方手里。 “就是为了遮这道疤。” “我不能看,看到就想你,想你就心疼。” 作者有话说: 准备要揭秘分手原因啦! 第50章 迟来的真相 眼前微弱的火苗在那一刻褪成暗色,不知是柔蜡终成湿泪,还是不小心撞上夜晚的风。 落地窗前并肩立着两道修长的身影,裴书言指尖夹着一杯红葡萄酒,娓娓道来的声音也像沾了陈年的醉涩。 自打冉宇桐开始记事起,裴书言好像就与别的小朋友是不一样的。 妈妈会时不时地问询他:“你裴哥和榕姨最近没给你塞什么东西吧?无论人家母子俩给你什么,你都记得回来要告诉妈妈。” 爸爸会常不常地叮嘱他:“去人家家里玩儿一定要稳重一些,屋里的东西别乱动,更别毛手毛脚。” 那时的冉宇桐还不太理解这些平常交代里背后的深意,只知道裴书言送他的玩具是连电视中都不常见过的,偷偷多分给他的几颗葡萄,也比自家院子里种的要大上两番。 后来他逐渐长大,开始认得那些少年时期拿来攀比的名牌,开始眼馋那些价格望尘莫及的电子产品,才惊奇地发现,这些普通男孩眼中的新奇玩意儿,已经在裴书言的卧室里落了灰。 裴辉和谢榕,是改革开放后的第一批精英海归。 夫妻俩在国外相识,上学时就已经领证了,因为学业事业繁忙,一直没腾出空要孩子。 回国之后,俩人又双双投入到金融浪潮,凭借着超前眼界与专业本领,短短几年便积累了一笔可观的财富。 这个小家庭的第一次转折点,发生在裴书言的降生。 裴书言现在瞧着踏实稳重,但在谢榕肚子里可是一个闹腾孩子。他出生的时候不足月又难产,谢榕几乎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再这之后,谢榕的身体状况便一直不太好,因此不得不放弃原先高强度的工作。不过好在之前积累的家底厚实,即便只有一人上班,在那会儿也算中产家庭往上。 后来,为了降低生活成本,一家人共同搬到了T市,当时的裴书言只是一个襁褓婴儿,所以于他而言,T市就是自己的老家。 “来到T市以后,我爸转型做了私募。” 裴书轻晃着玻璃杯里的红酒,细浅的漩涡足以将冉宇桐卷进回忆里浸没。 “再往后,都是你与我共同经历的。”裴书言顿了顿,偏过头望向对方:“都是你知道的。” 自始至终,冉宇桐一直凝视着窗外,楼宇对面的巨大广告牌投射出刺目的灯光,他眼都不眨,似是忘记了酸涩干疼。 “那些我没经历过的,我也是知道的。”冉宇桐叹了口气,虚空黯然地说:“我不知道的从来就不是这些。” 裴书言仰头将酒喝净,随他一起迎向肆滥的白光。 “我大学毕业那年,国内发生了股灾。” “不知道你还是否有印象,当时你问过,我爸的工作有没有受到影响。” 彼时的冉宇桐正全然沉浸在与裴书言热恋的幸福里,无非是在茶余饭后偶尔听父母谈起,再留心去关切有可能受其波及的男朋友。 不是冉宇桐不谙世事,那会儿的他连十九都没有,怎能料到新闻里播报的惨烈影响,竟会真确蔓延到自己身边? 他只当那是烦心琐碎,如往常一样在周二没人的中午溜进裴书言的寝室,钻进人家的被窝里甜言蜜语:“没关系,我已经跟我爸妈说好了,真出事的话,让他们供你上学。” “之后我给你的回答,到现在,我每一个字都记得。” 随着时间流移夜色愈深,广告灯牌的色调逐渐变得淡却清亮,将灭不灭下,薄光打在裴书言的双唇,为他锋利的轮廓平添了几分柔和。 “不至于,虽然是遇到些问题,但足够能养得起你。” 话音刚落,那抹独属于冉宇桐的温柔顷刻间不见了踪影。 “我当时是这样说的。” 下一秒,裴书言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桐桐,那是我第一次对你说谎。” 金融业本来就是看天吃饭,被那次剧烈的市场震荡所影响,裴辉不仅赔光了自己,还让几位投资人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失。 但他本质流程合法、操作合规,唯一疏忽大意的,就是未发现有一位投资人隐瞒事实,投资金额超过了自身的风险承受能力。 在血本无归的惨境下,这位投资人浑然违背了自己亲手签署的交易合同,与裴辉反目成仇,威胁恐吓,处处要挟。 “报警。”冉宇桐听得眉心紧锁:“裴叔叔没有报警吗?” 裴书言苦涩地摇头,怎么会没有? 当他们在家门口收到那封血写的恐吓信后,第一时间便送到了警察局,然而结果呢?结果是威胁者竟与T市公安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一来不仅没有将人绳之以法,反而引火上身,让裴家遭受了更为离奇的攻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