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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刘稚闷声道。 “你随便说,我听着呢。”孟养柔声道。 刘稚支着额头。 “我被催婚了。” 电话那端传来一声轻笑。 “这不很正常吗,怎么成困扰了?” “现在被逼着去相亲。”刘稚叹息,“可我一点都不想去。” “不容易啊,好脾气的刘医生居然也烦躁了。”孟养笑着道,“放轻松,实在撑不住就去吧。” 刘稚揉眉心的手顿了顿。 “不去。”刘稚的回答还是很肯定。 “去了完全是浪费时间。”刘稚说,“我不耽误别人。” “榆木脑袋。”孟养有些感动。 “实在不行就去吧,我真的能理解。” “不去。” “榆木还是有榆木的好处的。” “嗯?” “在某些事情上很坚定啊。” “嗯。” “你怎么不谦虚一下?”孟养调笑道,“不像刘医生的风格。” “我是哪种风格?”刘稚有些疑惑。 “谦虚、谨慎、务实、闷骚。”孟养用几个词语精准概括了刘稚的品质。 “前面听着在夸我,后边那个‘闷骚’怎么回事。”刘稚蹙眉。 “不管你承不承认,就是闷骚。”孟养扬着嘴角。 刘稚:“……” “中午吃的什么?”孟养转移话题。 “宫爆鸡丁和炒生菜。”刘稚道,“你今天吃的什么?” “泡面。”孟养答。 “没有营养。” “加了火腿和鸡蛋。”孟养说,“没营养也比食堂饭菜香啊。” “素淡有素淡的好处。”刘稚仰躺在床上,“素淡一点有益身心健康。” 孟养看了眼时间,从暖和的被窝里爬出来。刘稚听见了一阵衣料摩擦声,大体能猜出孟养在做什么。 “外边还下雨吗?”刘稚偏首,望向外边的天空。 “还有点,天阴濛濛的。”孟养套好外套,赤脚踏在毛毯上。 “准备上班去了吗?”刘稚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着,“我还窝在被子里。” “刚从你的被窝里爬出来,穿好衣服,准备洗个脸去上班。”孟养蹲下身,摸了摸奶团的脑袋。 “我是一点儿也不想上班。”孟养叹气,“这种天气,我只想躺在被窝里睡觉。” “你的被窝?”刘稚尾音上扬。 “你的被窝。”孟养很平静,“你不在家,睡你被窝怎么了。我还要枕着你的枕头呢。” “是自己的床不够暖和吗?”刘稚笑道,“还是我的床更暖和。” 孟养揉着奶团,思索了很久,才道:“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特别喜欢你衣服的味。” 孟养这样坦率,弄得刘稚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们的洗衣液味道是一样的。”刘稚说。 “不一样。”孟养将奶团抱上膝头。 奶团听见了刘稚的声音,喵呜了一声。 “奶团?” “你妈。”孟养跟奶团说。 随后,孟养切了视频通话,抄起奶团的小短腿,“来,刘医生。看你女儿。” 奶团挣扎着去够孟养的手机,伸出小爪子挠着屏幕。 “欸,我的屏幕!”孟养揪住奶团的小爪子捏在手心,“今晚一定要给你剪指甲。” 奶团:“喵呜~” “等你回来,把梨花抓去绝育。”孟养说,“不能让他嚯嚯家里的姐妹。” 刘稚嗯了声。 “我挂断了,上班要迟到了。” “好。” …… 晚上刘稚又在为送餐奔波。 争执过后,刘母和刘稚又处在了冷战状态。 刘羿下自习后明显觉察到家里氛围不对。他不敢多插嘴,背着包赶紧逃回了房间。 晚上刘稚来给他怂水果,他才敢小心翼翼地问两句。 刘稚只道无事。 后来刘母给姐弟俩各热了杯牛奶,家里的氛围才缓和了下来。 刘父明天出院,刘羿明天休息一个上午。刘母准备趁着这个日子,好好庆祝一通。 十一点多,刘母还在厨房准备明天的食材。 刘稚从房间里出来,主动帮刘母择菜。 “你是下周回去吧?”刘母切着辣椒,没注意,揉了下眼睛。 刘稚低着头,没发现。 刘母半天没搭话,刘稚这才抬头看她。 “别揉了,要用清水冲。”刘稚放下手中的东西,打开水龙头冲了下手。 刘母往后退了一步,不让刘稚碰到她。 “没事,过一会就好了。你别也沾了揉了眼睛。” 刘母放下手,眨了两下眼睛。 “好了,好了。”刘母说,“你继续择菜,择完早点睡觉。” 刘母这回准备的菜品很多,明天要忙的事情太多了,她不得不在今天把能处理的先处理完。 刘稚陪着她,一直忙到将近一点。 一点整,母亲洗漱完入睡了,刘羿房间的灯也熄灭了。 刘稚立在阳台边,从老旧的小区楼望去。 零碎的灯火散作繁星,点缀在暗夜里。 窗户没关紧,寒风顺着缝隙吹进家里。 刘稚裹紧了外套,眼眸中映出夜色的倒影。 思绪放空后,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都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