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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兰溪顿时明了,燕清黎再优秀,她们都会觉得那是应该的,毕竟她从小声名在外,又是皇帝的女儿,可秋兰溪不同,她若是进去搅动风云,很多人都会不由自主产生一种‘我上我也行’的错觉,这足以勾动许多女性深埋的野心。 她垂首道:“属下必不会让殿下失望。” 秋兰溪几乎立马就重新认清了自己的定位,或者说比起对原本身份的排斥,她巴不得拥有这样的新身份。 燕清黎眸眼晦涩,良久才道:“我不需要你这个属下。” 她的语气听上去有些生硬。 秋兰溪嘴唇动了动,静默了片刻,她问:“殿下想要什么?” 燕清黎凝视着她,就在秋兰溪以为她不会开口时听见她说:“要你陪我做我们之间早该做的事。” 秋兰溪愕然地睁大眼睛,有点难以接受这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她不由吸了一口气才问:“所以这是交易?” “这是请求,”燕清黎垂了垂眼,“你拒绝也无事,不必担心。” 这是她的私心,她没有想剪断秋兰溪的飞羽,她出生的地方让她本就没有长出过飞羽,但燕清黎知道,当她入朝后,长出飞羽的她就会飞走,可在那之前,她也想短暂的拥有。 这有意义吗? 没有。 但燕清黎仍想这么做,因为她不曾体会过男欢女爱,若是如此,她定能记忆深刻,更何况,能答应的,至少证明绝非全无感情。 燕清黎得承认,自己不是什么圣人,她能不忍心强占的,愿意为她插上飞羽,却介意她轻飘飘的飞走,不留一点痕迹。 秋兰溪张了张嘴,有些瞠目结舌,她从燕清黎身上感受到了一种疯狂,偏偏这种疯狂,好像是被自己逼出来的。 她就那样站在那里,背脊挺直,脸色平静,像是无论何种结果,她都能坦然接受一般。 秋兰溪眉梢微微动了动,有桃色绯闻的君臣,跟确实有过一段的君臣那是两回事。 前者能重新成为两条平行线,后者最大的可能却是剪不断理还乱。 可对方都往前走了这么多步了,她也狠不下心一直站在原地。 秋兰溪靠近她,把她牵到床边,燕清黎凝视着她:“我没有逼你。” “我知道。” 或许一开始,燕清黎确实想逼她演一些戏,可后来,就仅仅是因为她不信任燕清黎而一直演戏了。 她解开她的腰带,将她身上的湿衣一点点剥离,最后手覆在了她膝上。 秋兰溪注视着膝上的青紫,突的明白自己的殿试资格是怎么得来的了。 心头顿时为此涌上了难言的酸涩,她轻轻亲吻上去。 “你别哭,”燕清黎有些无措,“我们不……” “嘘。” 秋兰溪伸手捂住她的嘴,将她按到床-上。 燕清黎注视着她被泪打湿的眼睫,有些后悔起来,她真的没有想挟恩图报,但她好像又让对方误解了。 第45章 翌日,天大亮。 燕清黎仍然习惯性的早起,等秋兰溪醒时,她早已不见了踪影,直至快至午时才将她请去书房。 她指了指桌上的一摞:“这是历届殿试前三所书考卷。” 说话间,她眼神还不自觉有点飘忽,等秋兰溪走进,更是不自觉紧绷起来。 秋兰溪有点惊诧:“这也能拿到?” 燕清黎嗯了一声,不在意道:“本就不是多难的事。” 历届殿试前,几乎不少官员都会为了子嗣想法子得到这些,在官位不高的人那里,这些自然是珍贵的,而对高层来说,却是很容易得手的东西。 这些也确实对秋兰溪很有用,历届殿试的题目都是由庆和帝亲自选定,代表着他的政治主张,管中窥豹,秋兰溪足以在详细分析后借此押题。 “谢谢殿下,”秋兰溪没有急着看,她凑近燕清黎,“不过我有一事不明,还请殿下解惑。” “陛下怎么会同意这等荒谬的要求?” 昨天秋兰溪被巨大的惊喜冲昏了头脑,但冷静下来之后心中顿时便被疑惑所填满,论能力,她至今没有表现出丁点,论出身,在滕国被倾覆成为宁国的领土后,她虽也勉强算得上是个宁国人,却不可能不防备。 庆和帝也不是那种真的宠女无度的人,从他在遇刺时能把燕清黎留下阻敌就看得出,他绝非全然感情用事的人。 她凑得实在有些近,连呼吸都能感觉到,燕清黎微覆眼帘:“不过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罢了。” 秋兰溪当然不可能信事情真如她所说的那么轻描淡写,只是对方不愿说,她也确实很难得知真相,刨根问底不是她的作风,若真想知道,与其从燕清黎口中得知,到底不如去问庆和帝。 嗯……前提是他不会一见自己就把自己拿下问斩。 她不难猜测,如今在对方心里,自己大抵就是个十足的妖女、祸水。 见秋兰溪不追问,燕清黎心下也不由暗松一口气,她也不算说谎,确实是使了一些小手段而已,也不过就是……以死相逼罢了。 燕清黎其实一直都很清楚自己在庆和帝心里与旁人是不同的,只是她很少滥用这种权利,因为帝王的偏宠用一分便少一分,每一分她都该拿去发挥出最大的价值。 所以一向乖巧体贴的女儿突然提出这等荒谬的请求,可想而知庆和帝的暴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