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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丁芸坐的位置刚刚好能第一时间看到进门的人,当她看到沈锦容走进来时,眼睛肉眼可见的亮了起来,但很快又捧着肚子,变成了楚楚可怜的模样。 “你来了啊,我等你好久了。”看到沈锦容走到自己身边,王丁芸忽然觉得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就像是和沈锦容的父亲站在一起时的感觉,想到那个喜怒无常又手段狠辣的男人,王丁芸不自觉打了个寒颤。即便他已经死了快一年了,可十几年的相处下来,她依旧对那个男人心存恐惧。 听到王丁芸话中隐约的抱怨,沈锦容只是笑了一下,她坐下来,把手中的文件夹整齐地放在桌面上,不动声色地说道:“哦,路上堵车。” 现在是下午三点半,又不是高峰期,堵什么车? 沈锦容的话王丁芸一个字都不信,她心存抱怨,在沈锦容来之前,她担心沈锦容放她鸽子,这这会儿沈锦容来了,态度又让她琢磨不透。 她眼睛一个劲儿地往沈锦容放在桌子上的文件上瞟,眼睛里控制不住地流露出渴望和贪婪。 “对了,还有准备这些文件。”见到她注意到了,沈锦容浅浅地露出一个笑容,眼神示意了一下放在桌子上的文件,故意问道:“耗费了一点时间。我想,你也不会怪我吧?” 王丁芸努力想让自己表现的不那么着急,她挤出一个笑容,又恰到好处的示弱:“不会不会,你们年轻人工作都忙,我都理解的。” 沈锦容也跟着抿唇一笑,而后视线瞥向她的肚子:“我听奶奶说,你怀孕了?几个月了?” 王丁芸心中腹诽,看来老太太还是注重自己家的血脉的,不然也不会让沈锦容来找自己——幸亏自己出了这么一招,不然根本就不可能分到遗产。 想到这里,她略有些心虚,但还是慈爱地看向了自己的肚子:“是你爸爸的孩子,两个月了。为了怀上他,我很辛苦。” 沈锦容挑起一边的眉毛,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王丁芸摸不准她要说什么,便岔开话题问:“你要不要点杯什么喝的?”她心里想这次和沈锦容的谈话居然意外的和谐,果然还是需要有所依仗的。 “不喝了,一会儿就走。”沈锦容直起身子,食指在文件上点了点,脸上的笑容从容淡定:“你是想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吧?” 王丁芸定了定神,忙笑道:“没有。”她虽然这么说,可眼睛依旧控制不住地朝那些文件看过去,心里想着,这应该是要把一些遗产分给自己了吧? “确实挺重要的。” 沈锦容又笑了,只是这个笑容看在王丁芸的眼睛里多了几分惊悚。王丁芸下意识便觉得不对,可是对金钱的渴望超出了一切,以至于让她忽略了那些本不该忽略的东西。 “那看看也没有关系。” 一个人最丑陋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呢?沈锦容靠在椅背上,看着王丁芸毫不掩饰的贪婪,她忽然觉得极其恶心。一个人贪欲上头却又佯装自己十分清廉正直的模样最恶心。 沈锦容觉得有些反胃,她想,自己是应该要一瓶水的。 王丁芸,被他折磨了那么久,依旧甘之如饴。是为了钱?还是为了别的什么?沈锦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现在已经没了慢慢欣赏王丁芸表演的心情,只想赶快和这一切划清关系。 于是,沈锦容慢条斯理地打开文件,递给了王丁芸。见到她急不可耐地伸手来接,沈锦容笑了,这个笑容里带着十足的冷意和嘲讽,还夹杂着一些对王丁芸的怜悯。 “你可以仔细看看这些文件。”沈锦容故意把语速放的极慢:“第一张是——你给奶奶的,你提取精子的机构证明。” 王丁芸的脸色微变,但她还能保持着镇定:“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锦容收起脸上的笑意,面色变得阴沉:“你说我是什么意思?” 王丁芸看到她这个模样,浑身一颤,沈锦容现在的样子和她父亲沉着脸的模样如出一辙,她下意识便打了个寒颤,结巴道:“什、什么?” “我在质疑这份文件的真假。”沈锦容审视地看着她,问道:“谁给你出的主意?还是说,已经快要一年了,你才想出来这么一个蠢办法?” 王丁芸面色逐渐变得惨白,但她还是强行支撑着:“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沈锦容眉头微挑:“你可以翻下一页的文件了。” 王丁芸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颤抖着手翻到了下一页。 “这是律师函。”沈锦容对她说道:“我质疑你这份文件的真实性,所以给那家机构发了律师函,你猜怎么样?” 沈锦容的脸上露出了笑意,可这份笑意看在如今的王丁芸的眼睛里就变成了她对自己的戏弄——沈锦容!她到底要干什么! 王丁芸颤抖着声音道:“什么?” “你的心理素质不太行啊。”沈锦容还有心情这么说,不难看出王丁芸难看的脸色让她心情好了不少:“那家机构的负责人告诉我,这是绝无仅有的事情,同时还出示了当时的监控录像。” “我不管你贿.赂给你开证明的人花了多少钱,但是显而易见的,这笔钱我是不会帮你出的。”沈锦容好心情地欣赏王丁芸的震惊,她笑眯眯地接着说道:“是不是觉得有点赔本了?还是你觉得只要抓住‘传宗接代’这个命脉就可以拿捏住我奶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