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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有点淡,有点……太单调?”我重复一遍她用过的词,她一听出我有要解释的意思,又马上打起精神,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一副求知似渴的样子,就差拿一支笔出来做笔记了。 “是因为你刚刚闷蒸的时间太短,然后萃取得太快了,萃取不充分。”我拿出一袋新的豆子,给她看标签上面的风味描述,“这是艾瑞查处理厂的日晒耶加,口感本来就偏干净,但其实不应该这么单调,是你没把它的风味萃取出来。你看上面写的杯测风味,你这一杯……最多就出来一个柑橘味,可可、酒味什么的,基本没有。” 她一边听,一边又喝了几口,一边“你说的很有道理”地点着头。“那,闷蒸到底要闷多久?我刚刚闷了有二十多秒。” “你知道闷蒸是为了什么?” “释放咖啡粉里面的二氧化碳!”她像是终于被问到一个知道答案的问题,跟满屋子空气抢了一次答。 我没忍住笑。 “嘿嘿,你继续!”她摸摸鼻子,傻乐。 “越新鲜的豆子,里面的气体就越多,闷蒸的时间就越长,你看她鼓起来的样子,就是在排气,排完了,就不鼓了。” “噢!原来是这样!我就说为什么有一些书上说二十秒一些说三十秒,然后还有一些说二十到三十秒……”某人醍醐灌顶完,顺便拍了一个马屁,“慕容,你要不要出本书解释一下?” 我没有配合她的表演,“还有,注水的时候慢一点,温柔一点,像对待喜欢的人一样。”其实最后一句是一开始教我做手冲的一个前辈的口头禅,我说到这里不自觉就脱口而出,说完就知道错了。 果然,某人稳稳地抓住了这个机会,嘚瑟地根本藏不住笑意,意味深长地说:“我知道了,像对待你一样~” 我挑眉,看着她,不接话。 她马上就老实了,收敛了笑意,认真道:“对不起……那为什么我在学校冲出来的口感那么杂,像喝了一口人生百态。” 我保持沉默。不给她点颜色她还当我很好说话了? “对不起!”她哭丧着脸,一副悔不当初痛改前非的诚恳样,“我真的错了……” 哼! “最近的耶加雪啡都是同一批豆子,应该是你那台磨豆机的问题,简易便携式,磨出来的粉不均匀,细粉太多。” “啊,那怎么办?买一台新的?” “不用这么奢侈,买一个粉筛就行了。” “好~”她突然冲我甜甜一笑,露出嘴角一个浅浅的梨涡,简直就是刻意卖萌啊,可耻。 我回了一个假笑,“再冲一杯。” “Yes,Madam!” 最后,又是一个准时打烊的营业日。 中间真的没有再进来一位客人,千梨兴致勃勃地在小黑板上用艺术字体写了一个“新年快乐!”,看了看,又意犹未尽地画了一只狗狗上去应景,又看了看,再添了一些烟花炮竹什么的,把整个黑板填的满满的,却不显得拥挤,还真有了那么一点过节的气氛。 重点是,我那一盒彩色粉笔剩下的几种颜色,终于派上了用场。 小黑板就挂在门内平时的位置,我锁完门,瞥了一眼,“这只是什么品种?” “帅气的金毛!” “看起来这么傻我还以为是哈士奇。” “这是Q版!这不叫傻,叫可爱!”炸毛。 我耸耸肩,转身就走。 她也顾不上那只疑似二哈的金毛了,追上来,“我们去哪里?” 她怎么就觉得我“们”是要一起去哪里了呢?不过算了,她都特意过来了,总不能赶她走吧,Aven也不是没见过。“博物馆咖啡厅。” “Aven姐姐?好久不见,有点想她了呢~” 哦? “和那盏吊灯!” 呵。 第33章 **en店里的惨况跟我预想的差不多,除了刻意留给我的一个视野最佳——可以清楚看到窗外的人山人海——的位置,其他地方都坐满了,而且,就在我和千梨进来的时候,有一对因为找不到座位而黯然离去的情侣正好跟我们擦肩而过。 **en在咖啡机前忙得不可开交,看到千梨有点意外,但也只是抽空对她点头一笑,然后指挥一个男生帮我们收走桌面的留座牌,期间完全无视我的存在,要不是那个看起来就很宽敞舒适的双人沙发位,我都要怀疑我们的友情了。 “请问你们要喝点什么呢?”还是刚刚那个男生,拿了菜单过来问。 千梨伸手接过,却没有打开看,“我要一杯拿铁,谢谢!”然后转向我,难掩期待,“你说这次**en姐姐会不会还给我拉一朵玫瑰?” 所以并不是想喝拿铁,只是想要一个拉花吗? 我耸耸肩,表示并不想玩这个猜谜游戏,“我要一杯手冲红茶,一块原味芝士,一个可颂热一下,谢谢~” 千梨把菜单还给人家,问我:“你饿了吗?” “有点,不过可颂是点给你的,试一下,你**en姐姐家的可颂远近闻名。” “好啊!不过……”她眯着眼睛,“你真的除了红茶和芝士之外再也没点过别的东西?” “嗯哼。”这很奇怪吗?我有一年每次约肖初然吃饭都去同一家餐厅点同一个菜,直到他赌咒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进那家餐厅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