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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滚吧。” 林鹤鸩反而热切地看着他,轻轻吻上他的唇角:“是甜的。” 顾铬恨不能拿着枕头拍死他,在他发怒前一刻,林鹤鸩见好就收,离开这里。 见人没影了,顾铬起身。 锦绣帮他整理外衫,看着他红润的面色,忍不住说道:“主子昨天睡的很好,今儿看着好精神。” 顾铬动作一顿,高高的领口遮住底下锁骨上的斑斑点点,他说:“算是吧。” 看出他不愿多谈,锦绣给他束好发,就听顾铬道:“现在谦妃还禁足着吗?” “自然,当初皇上下令,她现在应该拘禁着颐光殿,咱们的人这会儿宠眷正盛,皇上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她。” 锦绣插上玉簪,继续道:“依奴婢所见,这后宫都是捧高踩低,惯会见人眼色的,谦妃娘娘现在应该很不好过。” 顾铬最满意的就是锦绣心思灵活,得到自己满意的消息,他命人通知谦妃,自己要摆驾颐光殿。 顾铬突然光临,谦妃吓了一跳,紧张地看着顾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成王败寇,她知道自己做错了很多,可是她有选择吗,这宫里就是个大染缸,谦妃曾经迷失过,现在反而清醒了。 顾铬进来第一反应就是热,因为失宠,谦妃夏日所需的冰盆都被宫人私吞,整个颐光殿热成了一座火焰山。 顾铬进来后屏退所有宫人,待了约摸一刻,出来时竟然受得到了谦妃的欢送。 盯着这事的人都怀疑极了,尤其惠妃,她掉了孩子后一直静养,本来还想乘此机会得到皇帝的怜惜,进而固宠,谁知道中途杀出一个沐嫔,如今皇上在含凉殿夜夜笙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惠妃失宠了。 惠妃听着宫人汇报,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 她绝不会坐以待毙。男女之间不就那么点情趣,为了复宠,惠妃使尽手段。甚至不惜从宫外搜罗来各种秘药。现在贵妃,不谦妃失宠,皇后又是个男人,位分最高的就是自个人。 惠妃绝对会抓住机会。 只是她并不知道,一切都在顾铬的掌握之中,惠妃贴身伺候的宫人早就像他投诚,搜罗来的秘药其实就是锦绣调制出来,变种的毒_药。 目前还没在实验过,也就是说,狗皇帝现在是他试药的小白鼠。 顾铬白日去谦妃那里也有自己的目的,以防万一,他先用自己的渠道将信送到顾家手中,检查之后才会转交到丞相手里。 丞相算是秦明彦手底下最忠心的一批,只是他权势太过,秦明彦性格多疑,没有容人之量,而且他针对越王,和越王是政敌,秦明彦却偏偏站在越王这一派,秦明彦更是不可能接受他的忠心。 这段日子以来,顾铬早就摸清楚秦明彦的性子,刚愎自用,贪婪多疑,秦明彦的性格注定他做不好一个皇帝。 丞相曾经忠心先帝,发誓为他守好江山,要不然也不会将自己唯一的女儿送入宫。 顾铬摸准他的软肋,不知道一个多疑的君主和疼爱的女儿,到底哪个在他心里更重。 顾家早知道顾铬的打算,收到信封,见到谦妃手书,也忍不住感伤,连夜将信送到丞相府上。 第二日,丞相和顾家在朝堂上针锋相对,边关的加急文书再次抵达,顾二郎披挂上阵,秦明彦稳坐钓鱼台。 和底下的越王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晚上,沉寂许久的秦明彦又来骚扰顾铬,这次有了催眠香,顾铬直接把人放倒,狠狠打一顿,出了口气后把人绑在院子里,吸入催眠香的秦明彦在院子里开始胡乱挣扎,看起来像是一头发情的野兽。 偌大的凤藻宫,竟然没有一个宫人发现。 导致第二天,秦明彦醒来时发现自己全身酸痛,嘴角的笑容在看到身旁那人时,一下子成了尖叫。 大半床,全是氧化后变黑的血渍,散发着刺鼻腥味,顾铬就躺在血泊之中。 而秦明彦,看着着恐怖可怕的一幕,生生给吓萎了。 相信除非万不得已,他绝对不肯再踏足凤藻宫一步。 一夜之间,皇后病重垂危的消息传遍宫闱,惠妃乐不可支,而据说正在养病不见外人的顾铬,此时正跟着他的爱人,在后宫溜达。 林鹤鸩握他的手,一刻也不想放开。 顾铬看了眼苍茫的天色,唇边绽开一抹笑,他眼眸灵动,比身后漫天云霞还要漂亮,最后一缕光线落在他身上,将衣衫都镀上一层金色光芒。 林鹤鸩面色紧张,领着顾铬去了一个地方。 冷宫杂草丛生,这里废弃已久,连宫门上的牌匾都摇摇欲坠,厚重的灰尘遮住了上面的文字,蛛网结陈。 林鹤鸩带着沿着羊肠小道往前走,不多时拐到一所院落门口,推开门,院子里一个年迈的老太监正躺在摇椅上,乍然见到林鹤鸩,老太监混浊的眼珠子一下子睁圆,像是受到惊吓。 “你,别找我!不是我干的!越王,啊晨妃娘娘奴才对不起你!啊啊啊别过来!”他说话颠三倒四,疯疯癫癫。 顾铬拧着眉头,却见林鹤鸩吩咐几句,立即有暗卫出现,老太监一下子哭了出来:“求你,饶了奴才吧,奴才当年也是被逼无奈。” 他这会说话口齿清晰,顾铬明白了,刚才是装的。 他扭头看着林鹤鸩:“你想带我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