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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曹操曹操到。 秦明彦来了,他看着很是颓废,一见着顾铬就委屈道:“梓潼,孤只有你了。” 顾铬咳了一声, 秦明彦下意识想起那天的情况, 顿时停住了动作。 “咳咳,我身上还有病,皇上您离我远一些,别把病气过到您身上了。” 秦明彦笑了笑正要说没什么, 张嘴咳嗽两声。 他默默挪开位置, 隔空嘱咐他:“梓潼,凤藻宫的宫人都是如何伺候你的, 这衣着太简朴了。” 说完,流水的赏赐送进来。 他们说话,通常都是秦明彦一个人说,顾铬时不时嗯啊应两句,今天他话音刚落,顾铬笑了:“我看皇上身边的林公公手艺就挺好,这些宫人都不如他,倒不如皇上借我几天。” 秦明彦迟疑一瞬,那厢顾铬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说道:“皇上不远割爱,就当我开玩笑吧吧。” 他这么说着,脸色却黯然下去。 秦明彦张了张嘴:“自然可以!” 接下来秦明彦还是那副老样子,嘴碎的跟菜市场大妈有一拼,明里暗里挑唆顾铬,恨不得那个大鼓,让双方打起来。 顾铬爱答不理,机械似地反应,像是根本没听懂,每每说话也堵得他哑口无言。 秦明彦很快就呆不下去了。 他回去后因着惠妃小产之事,大发雷霆,刚启用不久的暗卫也被他搁置一边。 命令暗卫的玄铁令被他顺手扔进书桌里,发出当啷一声响。 林鹤鸩的小徒弟在外间伺候着,默默记下方位。 再说顾铬这边,林鹤鸩留下后他笑睨着男人:“林公公,又见面了。” 顾铬说着施施然坐在凳子上,对面是一件水银镜,这些天顾家在幕后搞出来的发明一件比一件让人疯狂,很快就风靡京城,短短几天里,已经聚集无数财宝。 镜子清晰明了地照出他的容貌,顾铬自己看见也一阵失神,难怪他都表现得这么生疏了,狗皇帝还是时不时粘过来。 这样这张脸,这样的尤物,若不是因为他身后的顾家,怕是早被秦明彦当成玩物享用了。 林鹤鸩惊艳过后很快回神,手指不由自主的摸上乌黑的发,喉间一阵干渴,他情不自禁想起之前两次见面。 胸口一阵一阵的热涌流动。 “皇后娘娘。”他的声音低哑又极富磁性,离得近了,仿佛又无形的声波拂过耳膜。 顾铬抿着嘴唇,一改在秦明彦面前的疲软冷清,此时显得十分鲜活,傲气凌人道:“愣着干嘛,还不快给我拆发。” 这次的发饰简单多了,一顶白玉通天冠,一根白玉簪。林鹤鸩却一拖再拖,动作轻柔到仿佛没有。 顾铬被他弄得昏昏欲睡,好不容易想起自己的目地,他说道:“林鹤鸩,你现在什么想法?” 林鹤鸩动作一顿,白玉簪掉在桌子上,发出脆响。 “那您先告诉我,顾家是什么想法。” 顾铬笑了,看着几乎紧贴在自己颈侧的男人,“你应该问我。” 林鹤鸩目光一滞,听他说道:“我要当皇帝。” 林鹤鸩专注地看着镜子中的美人,心头像困了只囚兽,四处冲撞,他的声音不知何时喑哑起来,好似才喉管中挤出来似得:“你确定。” “你觉得呢?”顾铬反问他,要不他这些天蛰伏是因为什么,不过是时机到了。 顾铬手指压在男人颈侧,那里有一根最重要的大动脉,割开就绝无活路。 这相当于男人的死穴。 林鹤鸩额头青筋暴起,他这副样子着实不算好看,却充满了异样的狂野,顾铬看着,嘴角绽开愉悦的笑弧。 男人眼神闪烁,乖乖低头,喑哑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顾铬似乎开玩笑说道:“得到你。” “谁让你那么不乖,我还是第一次喜欢一个男人,你竟然敢那么侮辱我。若我当了皇帝,一定要将你囚起来,每日用锁链绑住手脚,白布蒙住眼睛,你那双眼,只能看我。” 林鹤像是是第一次认识他,看着他那双野心勃勃的眸子。 他突然俯身。 顾铬一巴掌拍在他脸上:“滚!你不会以为我还会喜欢你吧,都是假的,我若为皇,一定抓住你,日夜折磨!” 林鹤鸩却低低笑了起来,声音越来越大。 他拆完了头发径直离开,仿佛忘记了林鹤鸩的纯在,脱掉一身外袍,穿着单薄的亵衣躺回床上。 一道炙热扭曲的视线落在他身上,顾铬闭上眼睛,这世界的爱人那么难搞,反正他是不准备再拖延下去了,刚才的真情告白都快把自己搞死了,以前哪个世界,他说过这么变态的话,不都是为了刺激爱人吗。 他和爱人似乎调换了角色。 顾铬胡思乱想着,轻轻转动无名指上的戒指。 复又想到今天的香料,是他送给狗皇帝最后的礼物,希望他喜欢。 顾铬很快就睡着了。 他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反而是林鹤鸩偷偷摸摸锁紧殿门,一步一步走向床榻,目光炙热,仿佛燃烧着一团火焰。 他怎么能这么大胆? 男人舌尖舔舐着上颚,胸腔中的心脏下一秒就要跳出来,什么复仇夺位,这一刻他什么都不想了。 眼中只剩下一个人。 他想,他应当是喜欢顾铬的,否则天底下那么多美人,怎么就是遇见他之后,开始失神,否则他怎么会夜探凤藻宫,连普通的亲吻都沉默,后来又因为言语不当,一直懊悔着不敢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