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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月瑶呢?”春妈妈干巴巴的问了一句,“她逃出来了没有?” 一股莫名微妙的酸涩感涌上了心头,她年幼便入风月场,一颗心早练得刚硬如铁了。同月瑶的交情更是仅止于讨要个承诺、打听个事情罢了。 可此时听到这消息,那股酸涩感仿佛压都压不住一般的涌了出来。 是这些时日跟随在姜四小姐身边,许久没有做“坏事”了,所以心也软了吗? 春妈妈巴巴的望着姜韶颜,不错过她出口的每一个字。 姜韶颜看着她,摇了摇头,道:“不知。” 两个字打的人如坠冰窖。 “渭水河畔火光冲天,官兵正在救火,等闲人不得靠近,我不清楚里头的状况。”女孩子说道。 一席话听的春妈妈的心不由再次往下沉了一沉,待到回过神来,下意识的尖叫了起来:“就是那些官兵做的!” 情急之下,春妈妈的声音尖锐的有些刺耳。就在春妈妈身边的香梨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一旁退了退,揉了揉耳朵。 对她的激动,女孩子却是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安静下来,而后才开口,道:“春妈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白日里,你去见月瑶时,她同你说了什么?” 回过神来的春妈妈一下子抓住了女孩子的手,大声道:“他们看到了!他们看到那块瑞兽脑袋了!” 瑞兽脑袋?姜韶颜蹙了蹙眉,想起前年护城河里瑞兽脑袋搬家的事,眼里闪过一丝深思之色,只是口中却继续追问:“这次的脑袋上写了什么?” 春妈妈喃喃:“君王无道、天理不容!”她抓紧了女孩子的手,口中再次重复了一遍,而后大声道:“那些花船里的人都看到这句话了!京兆府的人这才会出动官兵将花船围起来,而后……而后就烧杀了这些所有见过瑞兽脑袋的人!” 最后一句话,春妈妈说的咬牙切齿,口中满是恨意! “一定是这样!”春妈妈看着女孩子,叫道,“这些官兵疯了!一定是他们杀的人!” 香梨见春妈妈紧扣着女孩子的手不放,眼看就要抓伤自家小姐了,连忙上前将两人拉扯开来:“你莫乱说!先放了我家小姐!” “我没有乱说!” 回以她的是春妈妈的尖锐的叫声。 这些时日被长久绷紧的弦在这一刻仿佛撑至了极限,随着渭水河畔花船起火之事一下子断裂了开来。 “一定是!”春妈妈尖叫道,“这群官兵早疯了!不止官兵疯了,还有陛下,陛下也疯了!” 这话……饶是心大如香梨听的心中都忍不住咯噔一声,下意识的看了眼外头。 好在这宅子是方知慧买下来的,院子里除了她们之外没有旁人。 春妈妈叫的歇斯底里:“天天抓!日日抓!便是私下里说句话都要唯恐被人听了去,被抓起来!陛下分明做了这样的恶事,却唯恐旁人听到!为此不惜药堵住所有人的嘴!” “这可不是君王无道?”春妈妈歇斯底里的样子有些疯癫,她尖叫道,“大家只是不敢说而已,眼下天降神石预警了还不准备人说……嗯哼……” 看着两眼一翻,直接昏厥在地的春妈妈,香梨这才松了口气,将手里的瓷枕扔到了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面前的姜韶颜,问道:“小姐,奴婢……奴婢没做错吧!” 给了她一个手势的姜韶颜摇了摇头,道:“做得很好!”说罢蹲下来查看了一番春妈妈的境况。 确定她只是昏过去之后,姜韶颜对香梨道:“把她搬上床!一会儿我写副安神的药,待到天亮之后,去史掌柜那里抓几贴给春妈妈灌下去!” 香梨点头,表示记下来了。 同姜韶颜一道将春妈妈搬上床之后,看着昏厥过去的春妈妈,香梨忍不住悻悻道:“奴婢眼瞧着这些人一个比一个聪明和厉害,却不成想这等时候,最先发疯的也是她们……” 姜韶颜伸手揉了揉香梨的头发,不置可否。 比起春妈妈等人,香梨心思简单,有什么不高兴的也当场便发泄出来了,是以不觉如何。 可对大多数人而言,长安城中这些时日不断的抓人与威吓,心惊胆颤的,早将不少人心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绷到了极限,此时,稍微的一点刺激便极有可能崩断那根弦。 春妈妈只是无数成日里担心受怕的京城百姓中的一个罢了。 明日,渭水河畔的事一出,如春妈妈这等人当不在少数。 百姓情绪的崩塌与崩溃只在一瞬之间。 果不其然,渭水河畔这场大火如同一个引子一般彻底点燃了京城百姓的情绪。 一桶酸涩的馊水从半路凭空杀出来泼向了正要去抓人的钟会等人。 来不及躲避的钟会等人被泼了一身。 闻着身上馊水传来的味道,钟会面无表情的看着泼馊水的百姓。 他头发散乱,目光呆滞,疯疯癫癫的喊了出来:“君王无道、天理不容!” 钟会眼皮抬都不抬一下:“押走!” 身边的官兵熟练的上前抓人。 这等事,近几日接连发生不断,如此被抓的百姓已有二三十个了。 不过,与其说他们泼的是钟会,倒不如说发泄的是对陛下的不满才对! 皇城里的陛下见不到,日常在街上乱走抓人的钟会便成了这道发泄的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