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独占金枝在线阅读 - 第89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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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大老爷哭丧着脸,一脸憋屈:“可我们言哥儿这般的相貌人才,同这姜四小姐走在一起,哪里登对了?人说一对璧人,这两人站在一起哪里叫人说得出‘一对璧人’四个字?”

    安国公听了却是不以为然,摊手冷笑道:“这满长安城的,上至八十下至八岁,不管成亲的还是没成亲的,你倒是替老夫找个站在言哥儿身旁能叫人说得出‘一对璧人’的来啊!”

    这话直接叫季大老爷瞬间噎住了。

    这满长安城的……好似还当真不管哪个站在言哥儿身旁都不能说出“登对”两个字。便是那些被传有些美名,单拎出来也算美的女子,站在言哥儿身旁……也是暗然失色的。

    “既然哪个来都是差不多的,那就没什么区别。”安国公看着陷入沉思之中的季大老爷,大手一挥,说道,“只要言哥儿喜欢就好!”

    那厢正在沉思的季大老爷却在此时突然激动的开口道:“有,有,有的。我就记得我们言哥儿这张脸走在另一张脸身旁是登对的。爹,你可还记得那个江小姐……”

    又一巴掌噼头盖脸的甩了下来,季大老爷被打懵了,怔怔的看着面前冷笑的安国公,似是一时没有回过神来。

    怎么多了一巴掌?不对称了啊!

    “那个江小姐都死去多少年了,”安国公指着鼻子骂道,“你这混账东西那么想拆老夫的台,你倒是下去把那个江小姐给老夫弄回来啊?”

    季大老爷缩起了脑袋做鹌鹑状:“……”这……哪个有本事做得到?

    “况且我们言哥儿是慧眼识珠,可慧眼识珠的却不止言哥儿一个。”安国公瞥了他一眼,开口,拧起了眉头,“老夫知道陇西那个李大头也相中了姜四小姐做他家玄竟的媳妇……”

    一句话惊的季大老爷大惊之下再次脱口而出:“他也瞎了?”

    随着“啪”的一声落下,少了一巴掌的那张脸迅速肿了起来。

    唔,这下再次对称了。季大老爷捂着脸欲哭无泪:爹一碗水端平的工夫从来不令人失望。

    “你是觉得李大头的眼光能比你这混账东西差不成?”安国公没忍住踢了他一脚,“人家做爹的晓得为儿子讨媳妇,怎么就你什么都不会?还不快起来给老夫去把儿媳妇抢回来?”

    第五百三十二章 交心

    原本就没养好的屁股上又挨了一脚……季大老爷惨叫了一声,却没叫“慈父”脚下有半分留情。

    痛的龇牙咧嘴的季大老爷哭丧着脸,道:“我哪抢得过那个李大头?他伸出个手指头都能把我摁死。”

    这话听的安国公忍不住嫌弃:“真真也不知道老夫同你母亲生你出来能干什么,怎的什么都不会?”

    季大老爷:“……”

    他会的可多了,他会吃饭睡觉、会花钱费银子、会作诗弄词、会逛花船青楼……当然,这些通通不能同安国公说就是了,说了也是讨打。

    安国公自也知晓不能指望季大老爷,只是心里气不过将人弄过来骂一顿罢了。骂完了,自也眼不见为净,赶紧让人把季大老爷抬走,免得污人眼睛了。

    眼下细一想,于长孙的亲事之上,其实陛下那里如何寻个由头让其接受才是眼下最棘手的事。

    安国公眼里最棘手的事同季崇言眼里最棘手的事却不是同一件。

    他在待客的院中等候,垂放在身体两侧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了。脑中略过无数念头与神思,心跳快的不能自已。

    他不是头一回见姜四小姐了,可从未有哪一刻如眼下这般紧张和慌乱的。

    即便是心里早有准备,可此时站在这里,再多的准备在这一刻似乎都欠缺了些什么。

    姜韶颜走进院内。

    这两日,她并没有乱跑。一则嗜睡的状况愈发严重了,她并不想出门走到半道上突然倒下去引来什么慌乱和猜忌。

    二则,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清醒的状态还能维持多久。除了夜间,白日里她午睡的时间也越来越久,以至于她为数不多的清醒状态都要用来为自己的求生所谋划。

    眼下的她,实在是有些分不出精力来谋划那些事情了,更别提前几日突然上门来的陇西李大将军了,她都不曾见过那位李二公子……当然,最重要的是李大将军上门来求娶的理由很多,但其中独独没有一条理由是“喜欢她这个人”的。

    如此的求娶,姜韶颜自然不会答应。

    她不知道季崇言为什么这个时候过来见自己,但既然是他,不管是私心里还是这一年多的合作,她都没有不见的道理。

    走进屋中,背对着她的季崇言转过头来。

    日光下,长身玉立的青年容颜盛的惊人。

    姜韶颜看的怔了一怔,这一刻,倒是发出了一句与春妈妈多日前相同的感慨:一段时日不见,他长的愈发好了。

    她看着季崇言怔了一怔,季崇言看着她却也突然怔住了。

    对季崇言的怔忪,姜韶颜并不意外。

    日日都能看到铜镜中那张脸的自己都能察觉到自己的明显变化,又遑论一段时日不见的季崇言?

    虽说特意扑了脂粉和胭脂为自己添了些气色,可添出来的气色同本有的气色毕竟不是同一回事,更何况她眼中的疲倦是再多的脂粉都无法遮掩的。

    她大概能想到季崇言眼中的自己了:面色苍白而不自然,厚重的脂粉彷佛为她的脸上敷了一层“气色好”的假面,衬着眼底遮不住的疲倦,古怪的违和感涌遍了她的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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